随着部署完毕,歌莉娅纷纷抬起肥硕的腹部,肌肉蠕动中,炮口扩张,重型歌莉娅腹部雷霆闪烁间伴随着轻型歌莉娅的放气声,第一轮炮击填装准备就绪。
    空中,侦查蜂群提供着视野校准炮击轨道,锁定目标。
    “攻击!”
    湛蓝的闪电流星群逆飞着直冲天空,在渐渐黑暗的天色下划过一道道幽蓝的光尾,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炙热狂暴的电浆球在抵达最高点后,以抛物线俯冲急坠。
    一道又一道,接连的砸入城内。
    “不得不说,成规模的炮火洗地,远比忍者正面的忍术能力强悍。”千代看着夜色中闪烁的群星,说道:“但是,对我们而言没用。”
    电浆球势如破竹突破黑砂,融化中砸入地面,电浆流体散裂飞溅,狰狞的坑洼一处又一处在大地上密集的陈列。
    一瞬间,庞大的黑幕如一张破网,千疮百孔。
    而棘手的正是这一点。
    不死性。
    传统的物理手段,仅能造成阻碍,远远没到能够伤害的地步。
    这意味着,大部分忍术攻击同样是无效的。
    哪怕是斑的轮回眼。
    地爆天星,不行。
    时空间分身,不行。
    封术吸印,不行。
    这就是人类这个物种的创造潜力。
    在千年前,是没有忍术这种东西,大筒木一族的能力,更多是天赋的具体体现,六道仙人把查克拉种子分享给众人,从此让人类有了一种便利的能量利用工具。
    就如远古时期,人类掌握了文明的火种。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此基础上,灿烂的文明火花碰撞创造而出。
    美姬尊敬第一个创造了忍术的人,他结合本土古老文化创造了手印,使查克拉的操控系统更具备普适性,让更多的人便于操控查克拉的变化。
    但美姬同样尊敬那些文明长河中的后来者,一代代累积与创造,诞生了众多各异独特的术。
    这些术,即便是身为源头的大筒木,也想不到查克拉还能这样用。
    其典型就是,封印术。
    “蝼蚁之所以仰望星空,是因为心怀敬畏。”美姬说道:“而傲慢是傲慢之神的墓碑。”
    “我说的只是事实。”千代说道:“尽管挣扎吧,无所谓,人傀儡之神会摧毁一切。”
    有什么出来了,仿佛浴火重生,中心的巨蛋如孕育着生命的胚胎,勃动着,蛋壳裂开,密布的裂缝在外壳上蔓延开来。
    “你自认为神吗。”美姬说道。
    “难道不是吗。”千代说道:“就连你都可以称之为神,我不可以吗。”
    “神吗。”美姬看着千代,瑰丽的虫眼幽深。
    从来都是别人认为,而不是美姬自认为。
    哪怕是当着别人面承认,那也是战术的需要,顺坡下驴,飙演技的场合。
    内心深处,美姬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神。
    美姬看了一眼身下的巫女。
    直白的说,人家既然热切的期望了,否认的话,有点不给面子。
    该配合你的演出时,不应该视而不见。
    我是什么。
    美姬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生命,人,动物。
    一直一直一直,美姬都是在他人的期望中,一路走过来,扮演着他人期望的角色。
    真正的自己,从未改变。
    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
    但是,约定好了。
    跟爷爷约定好了,带领一族生存下去,让他们过上没有战乱厮杀,和平幸福的生活,出生的小孩子,不必再遭受残酷的折磨,在尙幼小时与虫共生,一个意外就在寄坏虫群的寄生下夭折。
    跟水户约定好了,帮助纲手,带领着木叶继续前进下去,终结残酷的忍界乱世,守护和平,平淡的度过每一天无忧无虑的日常。
    跟妈妈约定好了,她的父亲,丈夫,仅剩的唯一女儿,她所在乎的一切,这个村子里的小小旅馆,替她守护,不要再让她失去了。
    跟治里,瞳约定好了,往后的日子,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是永远的第二班。
    一路走来,与各种各样的人结缘,订立下各种各样的约定。
    也定下了各种各样的约束。
    “虫姬大人,拜托你了。”年轻的花娘走到生命的尽头,风中残烛的生命之火静静摇曳着,呢喃着。“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拯救出更多的姐妹,让她们不再遭受那般的不幸。”
    “所谓神。”美姬说道:“是按照自己心意,无视世间任何规则,肆意妄为的家伙。”
    “妈妈!你在哪里!我好害怕!”烈火摇曳的村庄中,幸存的孤儿在流浪忍者袭击后,嚎啕大哭着。
    “祂可以践踏生命,蹂躏灵魂,不管做出何种恶行,都是正义的。”
    “神啊!拜托你!请惩罚那个人吧!”晦暗的地牢中,被铁链拴住,全身流血的仆人颤抖着祈祷着。
    “因为祂是神。”
    “赏金一万两,老乡,对不住了。”山野间的农户看着眼前的抽刀的武士。“要恨就恨神吧,别恨我,我也是交个差。”
    “神是人无力挑战的。”
    虫姬一生,哪怕足不出户,在遍布各地的虫群目睹中,不管是阳光下,还是阴暗的角落里,见识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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