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要睡了,师父说明天要早些出发。”花锦抽出了自己的拳头,陈亦安今晚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俊朗,没有月亮果真看不清。
    “好,你早些休息。”陈亦安右手握了握自己刚刚抓住花锦的左手,笑着看她关了窗。
    他摇了摇头,还好他刚刚没将那腔滚烫的情意说出口,花锦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姑娘,怕自己吓倒了她。
    平生未曾争取过任何东西,陈亦安第一次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半夜宋郎中的房门被陈亦安敲响,戚存墨这两日暂住这里,一来方便和宋郎中沟通药理,二来县衙没有多余房间。
    戚存墨习惯晚睡,见是陈亦安,倒有些惊讶,这个年轻人自己考取功名,视百姓之苦为自己切身之苦。
    这才一天,宋郎中口中夸赞不下百遍。难得的是老百姓病好能挣扎起身第一件事也是对天叩拜感谢新来的青天父母官,实属难得一见。
    除了没有武功,和他当年性情倒是很相似。
    “陈大人!这么晚可是那药有何不妥?”宋郎中和戚存墨正准备歇下,听见敲门声看是陈亦安心中慌张。
    “宋郎中,我有些话要同戚前辈私自说下,药没事。”
    “哦哦哦,正好我今日晒的草药还没收,戚神医在屋里。”宋郎中一听立马明白,让了陈亦安进来,自己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陈大人,这么晚找老夫有何要事?”戚存墨已经听到声音走出房。
    “晚辈是特意前来向前辈提亲的!”陈亦安看见戚存墨当即撩袍跪下。
    “提亲?”正要扶起陈亦安的戚存墨听见这句话双手愣在半空。
    “晚辈爱慕花锦已久,等这边百姓安置妥当,晚辈携父母双亲前去前辈府中提亲。”
    夏日衣衫轻薄,跪在粗粝的青石上,双膝被小石粒咯疼,陈亦安现在完全感受不到,他双手抱拳紧拱的手心里一片汗湿。
    “你先起来。”戚存墨隐约的预感如今成真。
    “前辈,晚辈是真心的,我可以指天发誓,今生不负花锦。”起身的陈亦安竖起三指。
    “老夫一生无拘无束,也是这三个徒儿让老夫有了家的感觉,我已嫁了一个徒儿,花锦年纪尚幼,又贪玩,实不适早做人妇。”
    戚存墨自己也想不通,花颜的婚事他能欣喜应下,花锦的他却犹豫了。
    “她和别的女子不同,晚辈这些时日与她相处,她是个好姑娘。”陈亦安想起花锦的与众不同,不禁露出浅笑。
    “我虽是他师父,这婚姻大事还是要花锦点头。”戚存墨想起自己当年也曾年轻过,各花入各眼,陈亦安倒是良配。
    “晚辈还想求前辈,如今这青海县遭此大难,花锦和谢兄弟帮了大忙,恳请前辈让他们留下,等安抚了百姓重建家园,晚辈亲自送他们回去。”
    陈亦安说这话脸上火热,为了留下花锦,找的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倒是他们两个的造化,陈大人先起来。”戚存墨笑出声,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的小心思并不揭破,年轻就是好在可以为了情爱勇往前行。
    告辞了戚存墨,陈亦安脚步轻快的往回走,夏末夜里呱噪音的蛙声听在耳中分外悦耳。
    花锦一夜睡得不踏实,许是昨日睡了一天,惦记着今日要和师父回去,早早起来梳洗。
    等到谢随起来,一起要去找师父,戚存墨已经过来。
    “昨夜为师看还有些百姓没有完全拔除病根,你们留下帮宋郎中和陈大人,一月后再回,要听陈大人指派,切勿偷懒贪玩,为师还有事要先走。”
    “啊?”花锦疑心自己听错。
    “还有谢随,你要好生看着你师姐,别让她乱跑。”戚存墨走出去两步,想了下又回头嘱咐。
    “师父您慢走,我会好好看住师姐的。”谢随送了师父出去。
    花锦还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谢随他们出了门口这才小跑赶上去。
    “师父,您老人家放心,您路上要小心照顾自己。”
    “戚前辈路上保重!”陈亦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花锦回过头,初升的阳光刚好洒在他身上,他逆光而来,眉眼含笑。
    戚存墨对他颌首点了点头,背上只装两套换洗衣物的小包袱,走了十几步回头望。
    陈亦安立在花锦身后,他想当年如果自己不那么有原则,如今他是不是身旁也站着她?
    但是没有如果,抛弃原则,他就不是戚存墨了。
    “师父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谢随喃喃道。
    “这应该是师父的一片良苦用心,他想让我们在这里多学做事。”花锦拍了拍谢随,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比她高一个头,小时候明明她长得高。
    “大人您说是不是,大人你们要去哪?”
    “去看那些重病卧床不起的人,你身子刚好,就不要跟着,先回去休息。”陈亦安心里暗自点头赞同花锦的话,的确是用心良苦。
    二更
    “我早就好了, 再说师父不是交代要跟着大人好好学习吗?我也要一起去。”花锦难得做一次事师父也认同,这个时候身上充满干劲。
    “你不要又被染病了,你可是和别人不同, 你还会脸疼。”陈亦安自顾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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