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奶奶嘱咐我回去吃晚饭,我得回去了。”
    心里有些不舒服,尹婉急切地想走,没想到,他却伸出手臂拦在了她前面。
    “尹婉,我们能不能……”
    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就把话抢了过去:“没可能。”
    他们不可能重新开始。
    “为什么?”
    他伤害了她,五年前,把她们尹氏搞得破产,把尹方毅逼入绝境,可是,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要知道,‘黄海国际’是他赫手空拳打出来的,为了尹婉,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可以将自己拼搏一生的心血拱手相送,只要她能够幸福,但是,现在,安少弦变心了,他不能这样不闻不管。
    所以,他鼓起勇气提出来了。
    “我们之间的隔阂,不管经过多少岁月的洗礼与冲刷,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它绝不可能像船过无痕那么简单,这儿。”
    她捂住了自己胸口。
    “永远都会有裂缝。”
    “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它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
    “这是你的孩子。”尹婉深怕他要与自己争孩子一般,赶紧本能地用双手护住了肚子。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的。”承认这个事实有多么地的困难。
    “可是,安少弦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都已经不要你了。”
    敖辰寰不过是想让女人看清现实,没想到,尹婉听了这话忽然间暴怒了。
    “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与他无关。”
    “你到底爱他有多么深?”她对安少弦的爱,让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爱到可以不计一切,爱到可以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他在她心中就没丁点儿的位置?
    “知道吗?安少弦一直在澳洲、缅甸做品生意,如果他但凡有一点为你与孩子着想,他就不会干这种非法勾当。”
    闻言,尹婉冷冷地笑了。
    “还不都是你们逼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时,他受追捕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派人寻找他的下落。”
    明明是安少豫与父亲做下的事,偏偏要算在他的头上,他还不能有半点儿委屈,在她心里眼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坏人。
    “如果你把他当成弟弟,你就不会破坏他的婚礼,强占他的*子。”
    对,他就是一个强占妻的坏到骨子里的男人。
    没有礼仪廉耻。
    “如果真要这样来算,那么,我与你的认识,与你的感情,在他之前还是之后?”
    “我早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是少弦,尽管他不要我了,我还是要替他生下这个宝贝。”
    他的孩子之于她,就是洪水猛兽,是路边低贱的一根草,安少弦的就是一块宝,多么不公平的待遇。
    他真想冲上前煽她两个耳光,更休眠伸手掐死她,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让他如此痛苦,除了尹婉,偏偏,他爱不得恨不得,一颗心就处在爱与恨的边缘欲罢不能。
    他不计前嫌,为她抛却自尊,开启了金口,想要与她再续前缘,然而,她的却将他的真心踩在脚底。
    这个女人,他恨她,真的好恨。
    没人可以这样对他敖辰寰,在商场上,他是一个能呼风唤雨的霸主,感情也是一样,他不要做最被动,最卑微的那一个,他已经卑微十几年了,他不想再卑微下去。
    “滚,跟我滚。”
    “敖辰寰,你确定要让我走?”
    她走了后,别到时候蓝风又跑过来找她。
    “我说,滚。”
    三个字几乎是咬紧牙关迸射出来的。
    “好,好,我走。”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又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
    尹婉咬着腮帮子,整个人气鼓鼓地望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站住。”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尹婉听话地驻足回首,阳光下,男人的脸逆着光,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灼灼生辉。
    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是看得出来,从他的语凋听得出来,他是极期愤怒的。
    尹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到底又哪儿惹到他了?
    三步两步绕上前,弯下腰身,薄唇轻掀:“抬脚。”
    “做什么?”
    见她不顺从他的意思,他干脆不经她同意,粗鲁地扳起她一只脚,脱掉她一双鞋子,干脆地往游池一扔,‘扑通’一声,两只鞋子掉入浴池里。
    “喂,敖辰寰,你有病?”
    面对这样无礼霸道的敖辰寰,尹婉感觉欲哭无泪。
    他凭什么脱她的鞋子啊?她光着脚怎么回家啊?
    “蓝风,去给尹小姐买一双平底鞋来,37码。”
    “是,敖先生。”
    转过身的蓝风,嘴角荡起了笑靥。
    “敖辰寰,你干什么?”不待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抱起了她往卧室走去。
    “放我下来。”两只白析的玉足在半空中拼命地摇晃。
    “再动,我可松手了,滚下来伤着孩子自行负责。”说着,强健的手臂果然往下面放,整个身体往下坠落,尹婉真怕伤碰上孩子,赶紧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扬首,吹了一记愉悦的口哨,这才乖嘛,真是警酒不吃吃惩酒,都怀孕六个月了还穿那么高鞋跟的鞋子,这女人就是欠揍。
    “你都不看孕妇手册的吗?”进入了卧室,他把她放到了窗台边雪白的贵妃椅上。
    “当然看了。”
    “孕妇不能穿高跟鞋的。”
    “我那跟只有三公分好不好。”
    尹婉白了男人一眼,暗骂某人真是瞎操心。
    “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操什么心。”
    是,他是贱,孩子又不是他的瞎操什么心呢?虽然心里有淡淡酸楚滑过,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然后,部着门外喊了一句:“阿梅,把浴池的水换了。”
    看吧,丢了她高跟鞋,还要让下人换水,多麻烦,真是自找罪受,也是自找气受。
    想他敖辰寰想要多少的女人没有,外面的女人,有多少会想爬上他的床,为他生孩子,眼前这个,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可是,他就是喜欢她,就是没办法放任着她不管。
    本来都想让她离开了,可是,在看到她扭着腰,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背影时,心中突然莫名就笼罩了一种恐惧,肚子顶着那么大,身材那么纤细,多怕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会跌倒在地。
    虽然孩子不是他的,可是,是她的,实在不想她再次遭受到丧子之痛,所以,他刚才暴怒地喝斥了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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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银!
    垂下眼帘,敖辰寰望着身下的这张脸,惨白的肤色,纤长乌黑的睫羽,她就像是一朵纤弱的花朵,柔弱却又美艳。
    看尽世间美色,不过,在他眼中,眼前的女人始终是他最爱的那一个,哪怕她让他身败名裂,他不会去与她计较,因为,毕竟,是他对不起她在先。
    脑子里浮起了纳兰性德的词句:人生若只初相见,何事悲风画秋凉。
    人生若只初相见。
    她穿着粉红色的冬衣,以亭子里傲雪盛开的红梅花儿为背景,白铠铠的雪,红红的梅花儿,将她的肌肤映衬得白得透红,乌黑的头发编成了一条马尾,一对水汪汪,雾蒙蒙,闪闪发亮的大眼睛,不但美,而且,透着慧诘的光芒。
    那时候,他是地上卑微的泥,而她是天上洁白的云,仅只一眼,便已镶嵌灵魂,然后,其余各花再难入他眼。
    人生若只初相见。
    那年那月那夕,从此成了追忆。
    一把将她箍入怀,紧紧地把她搂进了怀里,吻着她宽宽光洁的额头,嗅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桅子花香的味道,胸膛一片抖瑟,再难控制住自己心中万马奔腾的情感。
    动情地呐喊:“尹婉,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原谅我,从此后,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将孩子视若己出,把它当自己的孩子来对待,好不好?好不好?”
    无数个好不好萦绕在尹婉耳朵畔,惊扰了她的心魂。
    她从听过他这样表达自己心中炽烈的情感,以前的他,含蓄,内敛,稳重。
    即便是她发疯爱着他的时候,以他为生活重心,整天围绕着他转,整天像一只快乐小鸟捧着他的脸孔,诉说着绵绵情语,诉说着爱语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一笑置之。
    后来,当他用卑鄙的手段整垮尹氏后,她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这辈子,第一次发了疯地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居然寄错了芳心,爱错了人。
    那一刻,她是痛苦的。
    在她的记忆里,他的冷酷的,冷血无情的,敖辰寰,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现在,没心的男人拼命地向她表达着心中的感情。
    在她将他推入地狱,与他的兄弟合谋将他搞得身败名裂以后,他居然还能这样子爱着她。
    尹婉不是圣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然而,在感动中,脑了里也警玲大作,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多类似的惨败教训,让她不得不去思考他话中的可信度。
    “敖辰寰,你说你爱我,拿什么证明?”
    扬起首,第一次勇敢地与她对视,眼睛里泛着亮亮的光束。
    证明?拿什么证明?
    男人牵唇一笑,笑容苦涩:“在你与少豫勾结听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计划。”
    她把他留在了卧室,想尽一切办法勾引他,并与他在露天阳台上刻骨欢爱,那一刻,他就已经知晓了她的全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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