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没必要详谈,上面的人定个大致方向,下面的人商谈细节,不可能什么事都要他们去做的。
    “岛国之行还算顺利?”
    盛严明换了个话题,他不想在她面前谈论这些,总觉得是把她卖了才换来的这一切。
    “几个阴阳怪气地东西,只能恶心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苏朝神神在在的,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显然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能恶心你一下,也算是厉害了。”云澈几分调侃,几分真意的说道。
    “乖宝帮了我大忙了。”
    说着,他看向了乖巧吃着橘子的兰心。
    “啊?”
    兰心听到了自己的专有昵称,抬头看了看是谁再叫她。
    “过来。”
    苏朝冲她招招手。
    她从盛严明旁边起身走了过去,余下身侧的男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戒指怎么没戴?”
    苏朝看着她手上刚才还戴着的戒指不见了,皱了皱眉,也学着盛严明同她小声咬着耳朵。
    “刚才要收拾东西,怕碰坏了。”
    兰心笑了笑,也没什么避讳,从家居服的口袋里拿出了那枚戒指。
    盛严明和云澈的眸子都眯了眯,显然圈子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也都知道,苏朝这是,坏了规矩了。
    但是看着苏朝接过戒指给小姑娘无名指戴上时,他们却有些气血上涌的感觉。
    有的人是这样的,自己不做,也不让别人做。
    别人做了,自己也想效仿。
    哪知让他们更生气的还在后头。
    景轶然也拿出来自己西装裤口袋里的小盒子,执起小姑娘的另一只手。
    尺寸是他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量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还是单膝跪下了。
    云澈道歉都跪得,他戴个戒指怎么跪不得?
    8.7克拉的钻戒戴上手,在大厅水晶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兰心小嘴也长得大大的,云澈送过一套差不多8位数的翡翠,盛严明送的是一套玉石,可以说非常投其所好了。
    兰心以为她是不爱这些现世人推出的新式珠宝的,可是当钻石上手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不是不爱,她是不爱碎钻。
    当经过精密切工的大钻戒出现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发现,她爱极了这种沉甸甸的感觉。
    “给...给我的吗?”
    她喃喃出声。
    “嗯。”
    景轶然看着她不敢置信的表情,瞬间觉得之前的半个月等待与焦虑完全值得。
    “是不是太贵重了..”
    兰心想要戒指摘下来还给对方,却被景轶然死死地按住,开玩笑,她要是不收,他送给谁去啊?
    “给你的你就收好,放在你的首饰柜里,柜子有密码锁么?”
    苏朝劝她收下,又突然问道。
    “有...有个指纹锁的。”
    “加个密码锁吧,明天让人上门装。”
    盛严明开口说道,这间房子有阿姨上门日常打扫的,财帛动人心。
    景轶然站了起来,“在家戴可以,出门自己的话不要戴,这是钻石,不会碰坏的。”
    兰心好奇地看着戒指上的石头,她见过楼里的老鸨磕坏过一对镯子,所以云澈、盛严明送的那两套首饰她一直没动过。
    果然,这两人看着她盯着那两枚戒指看个不停,都以为她不喜欢玉石、翡翠,心下都记住了,下次不送这些。
    兰心知道了估计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叫爱惜,不叫不喜欢。
    “别打岔,你刚才说她帮你什么大忙了?”
    云澈换了个话题,主要是看不得某些场面。
    “没有...没有”。
    兰心摆摆手,表示不是什么大忙。
    “怎么没有?于教授回国的时候千叮嘱万叮嘱我,如果今后你想走专业的路子,一定要去央音找他。”
    苏朝搂着她,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眼神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得宠溺,却被旁人看得一清二楚。
    “央音?”
    云澈挑了挑眉,他有个表妹,就是在那儿上学,没考上,花了不少钱和关系才送进去的。
    不是去拍戏吗?怎么又和央音扯上关系了?
    “央音的于大声,弹古琴那个,看上兰心了,非要追着收她当弟子。”
    景轶然解释道。
    “怎么个看上法?”
    盛严明问道,他现在对这个词特别敏感。
    “...欣赏。”
    景轶然无语,换了个词说。
    “你学过古琴?”
    盛严明眉头还是紧皱,看向她。
    “学...学过,白天你们忙,我就自己在上面瞎玩,不...不厉害的,就是会一点点。”
    兰心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苏朝见过她光芒四射的样子。迷得他移不开眼,此时当然见不得她这般畏首畏尾的模样。
    “不是会一点点,是会很多,很厉害。”
    他拉过她的手,“谦虚是好事,但是过度谦虚会被认为是骄傲。”
    184.3.24
    苏朝半圈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能看得出来小姑娘没有自傲的模样,相反的是自卑。
    他试图换一种方法,改变她的自卑。
    这是云澈和盛严明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兰心看着对方认真地眸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要害怕,不懂可以学,错了就去改,别人夸你也许也不是夸大其词呢?是不是?”
    他温柔又有耐心的对她说,那样子令她的心都不免动了动。
    还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你是可以被接受赞美的,你很好,做错了没关系,不懂可以在学。
    仿佛在说,有我,别怕。
    这样的底气,是连生养她的母亲,都没有给予过她的。
    她忽然有点想哭了。
    “好。”
    她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可是几个男人的关注点都在她身上,哪能没有注意到呢?
    盛严明抿了抿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温声开口。
    “喜欢音乐么?”
    “喜欢。”
    她的声音,细小,却坚定。
    她想,她是喜欢它的。
    十几年的陪伴,早已深入骨髓。
    “那要不要去读书?或者请人上门教你?”
    这些,无非是钱的问题,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可以去吗?”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模样看的让人既恋爱又心疼。
    “当然可以。”
    云澈接口道,是他们忽略了,她本就是该读书的年纪,却被他们养在了豪华的笼子里。
    “想学古琴的话可以联系于老师,如果是学古瑟...可能国内没有人可以教你。”
    苏朝忽然皱了皱眉。
    按照于大声地说法,古瑟国内几乎已经断了传承,还在继续的那些,甚至可能都不及兰心的水平,有什么好学习的?
    达者为师,而不是讲究名声辈分。
    “古瑟?”
    云澈念着这两个字,他也算见多识广,家里也有人从事专业乐器的,但是这个词,他比较陌生。
    “是弦乐的一种,比较古老的乐器,古代用来和琴和弦的,琴瑟和鸣的典故来自于此。”
    似乎是问到了兰心的点子上,也像是苏朝的话给了她底气,她立马挺直腰板回答道。
    苏朝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鼓励她。
    小姑娘顿时又害羞的缩到了苏朝的怀里。
    “那你是跟谁学的啊?”
    云澈单纯好奇地问。
    “跟爷爷。”
    兰心又搬出来了之前那套说辞。
    云澈点了点头。
    至于是哪个爷爷,就让他们自己脑补了。
    “于教授是想你跟着他学古琴吗?那你是怎么想的?”
    盛严明看着她问道。
    “我不想出去,我喜欢自己琢磨。”
    兰心还是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除了古琴、古瑟,还会什么呢?”
    “还会琵琶、古筝。”
    景轶然抢先给她回答。
    “这么厉害?”
    云澈惊讶地看着她。
    “也...”
    兰心刚想下意识的回答并没有,但是一想到苏朝说的,她还是有些迟疑的点点头,“都会一些,自己无聊的时候瞎琢磨的。”
    苏朝暗暗点头,盛严明却皱了皱眉,苏朝一句话就能对她影响如此之大么?
    这个对手,比云澈要难缠的多。
    “然后呢?她怎么帮的你忙?”
    云澈却迫不及待追问。
    “上头想要宣传的民乐种类其实是古瑟,但是开拍后没多久,国内那位唯一的大师过世了,他的弟子并没有很好的继承他的衣钵,岛国那边传承未断,我们想着让那边的大师帮忙拍个片段剪辑进来也未尝不可,这才是我们这次过去的主要原因。”
    苏朝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那位老先生就拒绝了我的请求,开始还不知道原因,过去了先参加了个交流会,岛国那边有几个挑事的,也想拍一部关于岛国雅乐文化的东西,自然不想我这边太出彩。”
    “开拍前我们家老爷子交代,希望能拍好这部片,我想着三顾茅庐也未尝不可,结果后来才知道,岛国执镜的那位是这位老先生的侄子,难怪不愿帮忙。”
    说到这儿,苏朝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些什么。
    “后来呢?”
    云澈接着问道。
    这关兰心什么事?
    “后来的事情其实不难猜出,有人自告奋勇说可以试试,想要帮帮我。我就去找了于教授,就是我们这部戏的音乐指导,阿然请过来的民乐大佬,刚开始进来试听的时候正脸都不给一个,走的时候问乖宝要不要老师。”
    苏朝说着说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说到最后更是与有荣焉的表情。
    “所以,宝宝就直接顶替了那位大师的位置,录了你要的电影片段?”
    云澈听了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185.
    如果说刚开始听到兰心会那么多乐器,仅仅只是认为她随意玩玩,什么都会一点。
    但是能得到大师认可,直接拍成宣传乐器类电影的记忆片段,恐怕不是随意玩玩那么简单了。
    没听苏朝开始说的,那位过世的大师弟子并没有完全继承到他的衣钵,所以剧组才决定去岛国另请高明的。
    “并没有。”
    苏朝继续呷了口茶,云澈和盛严明的心才稍微放下。
    “于教授提议,原本的古瑟独奏变成琴瑟和鸣,上面听说了他的意见,也认为从独奏变成双赢的局面很不错,就同意了。”
    “古琴由于教授弹奏,古瑟的演奏部分就交给她了,所以才说帮了我大忙了。到时候处理剪辑出来,先给你看看好不好?”
    他不顾众人反应,低头亲了一口小姑娘有些害羞的脸蛋儿。
    “真这么厉害?”
    云澈吃惊地看着她。
    能够达到上头定制宣传片段的技艺演奏者水平,得有多高?
    他们家花了上千万都没培养出来一个专业的乐者,最后还是走后门进的学校。
    “你怎么从来不说呢?”
    盛严明低头看着她,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水平呀,我也是这次才知道的...平日里就在顶楼自己闹着玩的。”
    兰心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就像是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学生一样。
    “别怕,别怕。”
    苏朝搂着她,自然感觉到她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顿时有些心疼,
    他从前只是以为她什么都不懂,是个空架子,所以花花世界迷了眼,小姑娘也许认为自己德不配位,所以才谨小慎微,害怕哪一天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般消散。
    但如今看来并不是,她非常耀眼,是足以凭借自身能力都远超同龄人的小姑娘。
    云澈那表妹什么水平他也知道,花那么多钱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今后想要出名还不知道多少人抬轿子呢?
    强悍的天赋,足够的努力,她如果走民乐这条路必然不会差。
    所以,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她这般的性格?
    是否是他们所见的都是假象,云澈和盛严明在人后并不是对她那般好?
    想到云澈那夜有些疯狂的举动,苏朝居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怀疑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二人,随即收回了视线。
    他希望她能如那天在拍摄现场那般自信、耀眼,他会一直保护她的。
    此时的苏朝,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在她身上,投注了太多太多的心绪,除了投入大量的金钱与时间外,居然会关心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这对于有些工作狂性质的苏导来说,多少有些不太对了。
    然而等他发现的时候,早就难以抽身。
    “没怕,我没有责怪和不允许的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
    盛严明也注意到了她的紧张,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当你以为的花瓶,颠覆了你的想象时,总是会难免有所惊讶地。
    “累了吧,上去休息吧。”
    景轶然抬眸,看了眼客厅挂着的精致时钟,已经指向了10点,一群人都没洗澡,他只是把东西搬过来了,什么都没整理,也需要收拾下。
    “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苏朝看着自己怀里的娇娇问道。
    “还没有呢~”
    这次出门,兰心提着2个行李箱,结果收获了8个行李箱的东西...
    回来的时候,景轶然调侃道,幸亏是私人飞机,不然都不给上。
    “上楼休息吧,长途奔波也累了。”
    他摸着她顺滑地长发,突然想起来,今夜他怕是要孤枕难眠了。
    和景轶然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温香软玉在怀十天半个月,都快忘记孤家寡人是什么滋味了。
    “楼下有你的房间,和我一层,以后她那屋给她自己住。”
    盛严明看着云澈说道,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云澈显然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了。
    事已成定局,先这样吧。
    “走吧,回去休息。”
    盛严明起身牵着她的手上电梯,云澈紧紧跟着深怕被甩下来。
    “还买了什么?一会我看看?”
    盛严明牵着她的手,云澈搂着她的腰一起进了主卧,一进门,云澈就凑到她耳边问道。
    “好~”
    兰心点点头,并不意外,云澈就喜欢打扮她。
    “那我先去洗澡。”
    盛严明低头亲了亲她,转身进了浴室。
    他还是有一部分衣服留在这儿的,所以倒不用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186.
    云澈帮着小姑娘把东西收拾好,心里感叹一句这两人怕是上了心,毕竟他比小姑娘要识货得多,自然清楚有的东西根本不是钱就能搞来的。
    “开心吗这回出去玩?”
    他把她拥入怀中,心中的那种不踏实敢终于消散。
    “开心呀~”
    兰心转身回抱了他。
    这时外头正好有了动静,想来是盛严明洗好了。
    “一起?”
    云澈低头看她,眼中的欲望毫不掩饰。
    兰心点点头,这些事也不是头一遭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草。”
    直到在浴室内脱了衣服,云澈一眼就看到小姑娘红肿的腿心,爆了句粗口。
    兰心被他突然地暴怒吓了一跳,盛严明显然也听到了,基于前车之鉴,他快速走到浴室,没有丝毫犹豫就走了进去。
    “怎么了?”此时兰心赤裸着身子,背对着门口,所以盛严明也未能看清。
    但是看着她臀上未消的指痕和身上青紫的痕迹,想也知道昨夜玩得有多过火、
    “你自己看。”
    云澈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对盛严明也有迁怒。
    他一直非常在意那三个人的加入,本就僧多肉少,他能乐意才奇怪了。
    这件事,盛严明是最大赢家,他自然难免迁怒。
    盛严明伸手把小姑娘转了个身,在看到红肿的乳头和外翻的阴唇时,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指尖轻轻触碰了下阴唇,小姑娘明显瑟缩了下。
    “太过分了。”
    盛严明说道,转身像是要去找他们。
    “别...”
    兰心拉着他浴袍的袖子。
    “不要去...”
    小姑娘显然是害怕他们再起冲突。
    “你怎么就由着他们胡闹?”
    盛严明眼中的心疼多过怒火,原本的欲望也全部消失。
    小姑娘身子娇弱,但是恢复能力也好,又有上好的药膏,平日里根本不会这样,显然是这段时间有人太过放纵。
    “就..就昨晚。”
    小姑娘支支吾吾地,一看就没说实话。
    她承认她昨晚任由他们胡来了。
    士兵外出打了胜仗,总得不经意间展露下伤口,才好获得更多的赏赐不是?
    昨晚俩人想着今晚估计没他们什么事了,也就肆意放纵了一把,两人轮流掐着她的腰让她撅着屁股跪在沙发上,一个后入嫩屄,一个站在沙发前挺胯让她含弄,也不换别的姿势,就这般轮流玩弄她。
    两张小嘴的水儿都不停往外流,止都止不住,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哑了,穴儿里的水都喷不出了,小肚子被灌了一晚上的精,如同怀孕三四个月的小妇人,他们才肯放过她。
    盛严明蹲下身皱着眉仔细地查看她的穴儿,确认只是红肿没有血丝后,才松了口气。
    “快点洗了睡觉吧。”
    他叹了口气。
    言下之意云澈自然明白,他俩半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还想着今夜能舒缓下欲望,看来是不可能了。
    只能委屈下自己和兄弟的小兄弟了。
    盛严明出去后,云澈才酸溜溜地说了句,“阿严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兰心沉默着,没有否认。
    很显然,他认为兰心是为了盛严明在委曲求全,兰心心下满意了,希望盛严明也是如此认为的。
    其实只不过是看着吓人,药膏真的很厉害,起码她并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兰心穿上了一件带吊真丝睡袍,低胸的设计露出胸口大片的雪白,两颗红梅若隐若现,好不勾人。
    刚出来,就从身后抱住了正站在落地窗前看夜色的盛严明。
    高空,周遭没有任何遮挡视线的建筑物,这也是为什么城市高层住宅大受追捧的原因。
    他刚才又再次在内心问自己,是不是错了。
    钱他这辈子都花不完了,好不容易有个动心的女人,却被他如同商品一般去交换利益。值得么?
    “阿严。”
    小姑娘香香软软的,还没走近他就闻到了她爱用的沐浴露的气息。
    他握住她抱着他的手,气氛静谧,又不尴尬。
    起码云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刺眼的一幕。
    拳头握紧又松开。
    她果然最在意阿严。
    阿严阿严,就知道阿严。
    “早点睡觉吧?”
    盛严明并没有注意到云澈的异常,而是拍了拍小姑娘的手。
    “阿严~你要我好不好。”
    小姑娘的声音突然带上了重重地鼻音。
    “别哭,怎么了?”
    盛严明吃了一惊,连忙想要转身,却被她死死抱住。
    “阿严,你是不是嫌我脏不要我了?”
    小姑娘哽咽出声。
    188.3.25
    云澈顾不得吃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跟前。
    “你在胡说什么?”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盛严明强硬的转过身,却见小姑娘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那位能让这么多男人多年念念不忘,兰心作为她的替身,也是极美的。
    纤细、柔弱,是最能引起男人保护欲的姿态,何况她还带上了几分易碎感,更是惹人怜惜。
    她身上仿佛有种能力,她笑时你开心,她哭时你心疼,此时两个男人全然无日常镇定的神色,足以说明他们动了心而不自知。
    “那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兰心伸手摸着眼泪,干净的眸子仿佛被雨水刚冲刷过般清澈明亮,薄唇紧咬,鼻子红红的,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没有,没有。不要胡思乱想,怎么会呢?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一下。”
    盛严明搂着她,轻声安慰,神态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天知道他有多想狠狠地贯穿她的身体,以缓解他对她的思念之情。
    可是他不能。
    她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下体被别的男人玩弄到红肿,他那还能不管不顾只图自己快乐?
    “真的不是不要我了吗?”
    小姑娘看着他,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他心中一痛,反思自己是不是从未给过她安全感。
    她这样问过他不止一次了。
    突然又在心里唾弃自己。
    云澈骂的没有错,他一次二次把她送人,当成交易的筹码,谈什么给人安全感?
    她会不会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这些,她都没有听他说起过。
    也许也是知晓,说了也并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吧。
    他忽然就很难受。
    用力抱紧了她。
    “我盛严明,永远都不会抛弃兰心。”
    他如同在教堂里、神父前庄严的宣誓。
    可谁知,最后他还是违背了这个誓言。
    云澈也很难受,他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看着眼前两人深情相拥的一幕,他很想再次转身摔门离去,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他今天这么做了,下次大概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盛严明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不哭了,他不要你了,还有我。”
    云澈此时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一句。
    即便他心里明白,小姑娘需要的不是他的爱。
    云澈闭了闭眼,居然觉得此时自己像个小丑。
    那夜兰心被哄着入了眠,两个男人都强忍着欲望,硬是真的没有碰她一下。
    那是的他们还不明白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
    喜欢是放肆。
    而爱,是克制。
    “我和她打算要个孩子,你们自己做好措施吧。”
    盛严明在五人小群里发了那么一句话,心头有一股烦闷却怎么都解不开。
    看了一眼同样沉着脸的云澈,转身熄了灯,抱着小姑娘沉沉睡去。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她怀孕了。
    从停掉避孕针开始,精力旺盛的男人们的日夜播种下,她怀上了不知道谁的孩子。
    这是他们的决定,其实她也没什么选择。
    那夜从盛严明发出那条信息后,那个群里就仿佛炸开了锅。
    纷纷表示盛严明行他们也行,连家风严谨的苏朝和景轶然都不例外。
    至于生父,生出来了验DNA就可以了,这都不是兰心需要关心的事情。
    她就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胎。
    盛严明私下里跟她说过,如果孩子生下来,是他的,他会给孩子最好的教育资源,公司新开的楼盘10个铺子和10套房直接转到她名下,日后给他们母子俩生活。
    其他几人也都有过各种各样的承诺,总之就是让兰心好好养胎。
    除开行踪不定的演艺圈三人组,盛严明那边S市项目动工了,他脱不开身,很多时候都是云澈陪着她。
    但是这两天云澈也很忙,就拜托了那位学民乐的表妹过来照看一二。
    说是照看,实际上就是怕她无聊。
    但是她其实不无聊,她又不是没有单独在家过。
    但是男人的好意她接受了。
    但是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表妹,似乎总觉得来者不善。
    “您好,我叫兰心,是...”
    “是我哥哥的女性朋友。”
    对面沙发上显然是一直被娇养着的小公主突然开口,并且着重咬了“女性朋友”这四个字,还戴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令人十分不适。
    “嗯。”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189.
    兰心显然觉察到了对方的敌意,自然也没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打算。
    你表哥云澈在我面前都没有这么大的脸面,你算什么玩意?
    唐云梦早就听说自己哥哥近日有位金屋藏娇的主儿,甚至上心不已,又听前日里哥哥打电话说什么民乐特别好,比她学了十几年的都要厉害,早就想来看看这位厉害的角儿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能把她的轶然哥哥狗的魂不守舍。
    是的,没错。
    如果是云澈踩一捧一的方式令她不爽,那么从跟着云澈的那几个富二代口中套的话就令她彻底发狂了。
    她是景轶然的铁粉,铁到毒唯的那种。
    天知道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哥哥和景轶然一同包养了一个女人甚至还让她怀上孩子的时候,她觉得她的天都要塌了。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爱慕景轶然,在一场宴会中,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直到他在意他的家人。
    甚至不惜演了场戏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与她同龄的景轶然的侄女。
    当那个如同谪仙般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病床前,问她有没有想要的,她不假思索的问:“你可以以身相许吗?”
    在场的所有大人都哄堂大笑。
    没有人知道,那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却也只能苦涩的一笑,掩盖了下去。
    “我没有想好,以后想到了告诉你可以吗?”
    “好,算我欠你一次。”
    当时的少年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
    后来,她被送到外省去学习民乐,一走就是3年。
    听说那个令她嫉妒又羡慕的女人跟了个穷酸的破落户远走国外,她也长大了,她以为她的机会来了,可谁知景轶然居然被那个女人伤到甘愿进了娱乐圈,游戏花丛,放弃了大好的前程。
    再后来,就是现在了。
    她一直在等待机会,她已经等了他10年,不差那么点时间。
    所以当哥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头一次那么庆幸,自己学的是讨厌又无趣的民乐。
    不然,哥哥大概也不会把机会送上门。
    她可是听说了,他们把她保护得极好,基本没露过面。
    她内心很矛盾。
    一方面觉得景轶然有了别人,“她”不是无可取代。
    另一方面,取代了“她”的人不是她。
    她私下里会和景轶然联系。
    疏离、客套。
    仅仅是对待朋友的妹妹罢了。
    没有夹杂着一丝男女之情,甚至对她的示好恍若未闻。
    如果没有那个还未说出的条件,他们之间和陌生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思及此,她总是那般不甘心。
    但是来之前,她还曾安慰自己。
    没关系,景哥哥能睡别的女人,就证明他已经走出来了。
    事实证明,年轻小姑娘总是对男人有什么误解,认为他们爱一个人就会守身如玉。
    事实会告诉她们,男人的爱与性,分得很开。
    嘴上说着思念一个女人,身体却很诚实的肏弄另一个女人。
    直到她看到兰心的那一刻,她一切都明白了。
    眼前的那个人,和那个离开了十年的她,起码有八分相似。
    她的爱慕对象,依旧深深地爱着那个女人。
    甚至不惜搞了个劳什子的替身来养着,甚至还允许她怀孕。
    这样的认知,怎么能不令唐云梦发狂?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自认为用高高在上又有些怜悯的语气对眼前的这个女人说道。
    “你是个替身,你知道吗?”
    果然,如她所料,在这个如同菟丝花一般的女人面上看到了她想要的震惊、惶恐之色。
    “你,你在胡说什么?”
    她听到对面的女人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她,心里痛快极了。
    “我说,你只是个替身,而且,正主前几天回国了。”
    “他们没有告诉你吧?”
    她站起来,逼近她,用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看她的眼神宛如再看蝼蚁。
    然后拿出手机,找到一则视频。
    “近日,我国知名青年小提琴家周岁岁在B市举行的小提琴独奏音乐会圆满结束。据悉,周岁岁女士毕业就与前夫前往加拿大深造、定居,在海外音乐圈同样拥有不小的受众。据悉,她此次回国是因为思念故乡,认为长辈年事已高,她需要在跟前尽孝,于是决定回国。而她的丈夫则因为二人理念不同,在月前已经与她离婚。二人无子女,从周女士的状态上看,离婚这件事对她毫无影响。”
    “据悉,当日还有不少社会名流、商贾,甚至娱乐圈人士低调前往,音乐会门前更是有许多周岁岁女士的国内好友送来的花篮,祝福她演出圆满成功。”
    190.
    “看到了吗?”
    女人锋利的指尖划过兰心呆滞的面庞。
    手机里的视频已经被播放完毕,兰心呆呆地看着那张那她相似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其实是在仔细端详这张与她相似的脸,惊叹世间居然真的会有人如此相似。
    落在唐云梦眼中,就是她已经震惊到失语。
    “这个女人,是周家这一代唯一的掌上明珠。从小成绩优越、家世显赫,才华横溢,是当之无愧的京圈名媛。”
    “你再看看你,年纪轻轻就被好几个男人包养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怀孕做我哥哥孩子的母亲?”
    “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和我哥哥在一起,你配吗?”
    “哦对了,我哥哥今天没来,你知道做什么去了吗?他迫不及待地和岁岁姐约会去了,定了王府私房菜,前天他是不是很晚才回来?他们几个都去了音乐会呢?”
    “没有告诉你吧?你那几个男人前几天回B市了你知道吗?都是专程回来听音乐会的。他们回来看你了吗?我猜肯定没有,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了。嘻嘻,故人重逢,有谁会在意一个赝品替身的死活啊?”
    “你说,你现在孩子要是掉了?我哥哥他们,会不会松一个口气呢?”
    说道最后,唐云梦以最云淡风轻的口吻,问了一个兰心最害怕的事情。
    她一直平静地心突然起了波澜,看着一顿输出后脸色扭曲的富家千金,她不动声色地取过一旁的抱枕,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可以不在意孩子的父亲,甚至他们现在告知她让她马上走,她都可以收拾包袱拿点钱财滚蛋。
    但是如果想伤害她的孩子,对不起,她会和她拼命的。
    这是她在异世,好不容易拥有的归属感,她决不允许有人试图伤害他。
    “你要做什么?”她抬眼问她,语气中还是不免有一丝惊慌。
    “你伤害我的孩子,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啦~嘻嘻,不过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我救过景哥哥的小侄女,对他们家有救命之恩,他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你说,我让他叫你把孩子打了,他会不会同意?”
    谁知唐云梦却只是笑了笑,站起了身,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可是兰心分明能感受到,她话语里的认真。
    “可以给我倒杯水吗?美丽的女士。”
    她像是忽然换了个一个人一样。
    兰心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起身打算给她倒一杯水。
    就在兰心起身走到吧台旁时,身后一股大力向她推来,她一个踉跄,直接撞到了饭桌的尖角上,腹中一阵剧痛传来,额角的冷汗溢出,她甚至能感受到下腹的热流涌动。
    她的孩子...
    “救...救救我的孩子...”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嗤笑声,和大门大力被关上的声音。
    她真的...好恨...如果孩子有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这是她,昏迷前,最后的念头。
    “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应该是摔倒撞击到了什么锐器才会这样。”
    兰心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猛然睁开眼。
    云澈、盛严明、苏朝、陆相燃、景轶然,一个不少。
    可是应该还有一个胚胎存在的。
    她知道,它走了。
    是她太不小心,连一点点防备都没有,就让她失去了它。
    她或许不配做个母亲吧。
    她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不愿在看这个肮脏的世界。
    “乖宝...”有人发现她醒了,轻声呼喊她。
    “我的孩子没有了?是不是?”
    她声音很轻柔,像是吓着腹中的骨肉那般。
    盛严明的眼泪也差点要掉下来。
    医生、护士眼见不对,马上离开,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云澈鼻头一酸,“没事,以后还会有的。”
    本是一句安慰的话,却不知哪里触动了女人的神经。
    兰心睁开眼,直接抄起身旁的东西,看也不看是什么,就朝着他扔了过去。
    “滚!滚啊!都是你的错,你那个什么妹妹,害死了我的孩子!”
    兰心崩溃地喊到。
    屋内的几个人都呆了呆。
    他们见识过她的千百种模样,却唯独没见过这般歇斯底里地样子,同平时的娇娇弱弱、温柔小意截然相反。
    兰心也知道自己失了态,但是她不想在装下去了。
    她知道她此时应该沉默着哭泣,引人怜惜,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换取更多的利益。
    可是那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她孤身在这世间唯一的延续,她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她的委曲求全能换来孩子重生吗?
    她知道她可以在怀孕,可是那都不是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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