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兄妹俩一同用饭时,封容言及:“同哥哥分离的日子里,偌大一座王府,形同孤馆。夜里我入眠时,只觉得枕席生凉。”
    侍女们虽会以暖炉为她熏好绣被,究竟不如他能供她靠上一整夜,不及他好用。
    他知晓,她只是把他当不会走水的火炉用罢了,但依然宠溺,“那我便尽可能多在城中待着。”
    膳桌上有一道菜是辽东名菜小猪盖被。
    侍女把面片做成的被子底下、已经被炖熟的小猪的肉,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呈给封容。
    倘若不是她身体差、对肉类不好克化,这种繁琐的礼节自然也会有。
    她认为这种缛节可有可无,不过,对于她而言,比起用繁杂的虚礼彰显身份——这正好省得弄的手边、唇畔油乎乎的,还得额外清洗。
    而由于天太冷,她父皇没教她回京,着她在辽东过年、过冬,免得路途遥远,她在途中受了寒,害了病。嬷嬷一时没看住她、教她溜到高台上看雪去了,正是由于嬷嬷去备办要送到陛下那儿的年礼了。她人回不去,孝心当然得随着问安的书信和丰厚的年礼回去。
    往年除夕夜,封从都是去看望值守的将士,相当于也值守一夜。今年她打发他照旧去,但晚些时候他便赶回府陪她守岁。
    到二更、人定时分,她便熬不住了。嬷嬷说,她原本就不该守岁,陛下从没让她守过岁,年年都打发她照常去歇息。
    她枕在封从膝盖上,抓紧小被子,实在倦得要睁不开眼了,还乖滑地言道:“我不去床榻上,待在从哥哥腿上,便还是在守岁。”
    言罢,才阖眼入了眠。
    封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问正坐在一旁为封容缝小衣的嬷嬷:“往年,在陛下跟前,她这样过么?”
    “常有的事,”嬷嬷笑道,“不过近几年,陛下即使在除夕夜,也仍在处置政务,有时会顾不上公主殿下,时常着殿下回宫歇息。”
    “陛下真是位宵衣旰食的勤政明君。”
    封从不免慨叹。也怪不得妹妹又聪明又懂事。像他这个人,除夕夜去看望值守的将士,仅仅是实在无事可做罢了。
    封容再醒过来,已经在卧榻上、封从怀里了,并且是新年的清晨了。
    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望见他胯下高高隆起的部分,和他安静的睡容,她一时沉入思绪中。
    她怎么还没看过他那话儿?明明是在很多个清早都极其有存在感的东西。
    每回和他一同睡,他都起得很早、很快,她甚至来不及多抓那东西一会儿,他就离开床榻了。
    这回,趁他睡得比往常沉些,她撩开了他的寝袍。
    他寝袍底下,只有一条亵裤,忍住少看那双笔直又雄健的长腿几眼,她双手探进他裤头底下,开始把那点薄薄的布料往下拉。
    她力气小,动作也轻缓,慢慢地,与他身上冷白的肌肤冲突强烈的、一丛扎眼的乌色从雪白的裤头底下露了出来。
    她呼吸滞了滞,这厮胯下那物什,同他这个人,恐怕不大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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