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七贼好像被宰了两个魔子之后,就销声匿迹,完全从离国失去了行踪。
    李凡也抓紧时间化神,顺带建设他的墨山基地。
    虽然安顿了几千人口,播种了第一批太素麦,顺便把李家庄村网都通了,还把信号塔一路布置到令丘山的中谷道场去,连雷泽新手村也涵盖到了通讯范围内。
    虽然把仙陵藏在了昙花从里,并把机器人称作机关术制作的墨山铁卫,随便糊弄了过去,并安置这些铁卫在墨山五子峰,协助墨山民的开荒,维护道场的治安。
    虽然和鲲完成了第一版的天外仙独立系统契约,称作‘天鬼契’,发给一众道侣弟子家丁签了护身,如此可以心神一动,就实时监控阿莎这些小辈的生命安危和修行状况,并让他们也得到墨山铁卫的保护。
    虽然在修行之外,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建设任务,但李凡依然觉得,自己好像啥正事也没做。
    或许修仙者动不动在某个境界,卡上几百上千年的才是常态。本体的修行好像一点进展都没有,可又好像或多或少得有那么一点点。
    或许在山门闭关苦修,夯实基础,就是没有出去闯荡天下,杀劫历练那种突飞猛进的提升。
    不过生逢乱世,这样安稳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
    于是这天,就有人乘舟而来,登门造访,还递上了离国御史大夫的引荐信。
    “陆琦拜见巨子。”
    相貌几乎和‘陆师兄’一模一样的青年跪在庄外,拜了一拜,然后取出一个匣子,放在面前打开,露出一个蛐蛐笼子似的,有首饰箱大小的机关零件,
    “这是舍妹。”
    本来想晾着他跪个三五天的李凡立刻现身出来,皱着眉盯着那机关枢机看了一眼,
    “她‘物’化了?”
    “正是,妹妹想要继承父亲的遗志,做哥哥的怎么能拒绝呢?何况鄙人也有着相同的志愿啊!”
    陆琦俯身一拜,“请让我侍奉在巨子身边,为您开辟的大道,尽一份绵薄之力。”
    李凡盯着他看了看,又背过身,偷偷拿出司南瞧了瞧,发现勺子柄也指着陆琦,而非陆荇,犹豫了一阵,拂袖收了陆师妹的机关枢机,抱着双臂盯着陆琦问道,
    “你能派啥用处。”
    于是陆琦从袖中取出一奏章似的书簿,双手盛上来,
    “琦没有什么长处,只擅长些搞钱的阴谋诡计,当年在长思城西,做最多的事就是放贷收账,与人赌戏。这几年风云际会,被琦抓住了好大的市利时机,邀请了熟识的朋友们相助,也多少赚了一笔,想必巨子有所耳闻。
    这番好事,后来叫离国东城的门阀勋贵们知道了,可他们当初犹犹豫豫,入场太晚,资本也不够,心又太贪,手又太黑,眼红诸位公公赚得太多好处,东西两边险些火并起来。牵连国主都薨了。
    仇公公便来找我问计,琦便借着两边争夺地市的机会,放了不少利钱给东城诸位老爷,用他们家的庄园产业做抵押,让他们收购了西城的房产。接着又用这笔钱转手回来,投资昆仑南海的财路,小小赚了一笔,献给巨子您使用。
    但后来听说巨子想解放这些人手下的奴婢,于是我等就又布置暗算了一番,借着司隶校尉遇刺之事,把太平号被魔教掏空破产的消息,也泄漏了出去,引得长思城的地价暴跌,并一边用官府搜查,一边用各家商号各处挤兑,叫城东的阀主们又大赔了一笔。
    那些老人安逸久了,子子孙孙,挥霍无度,又不善经赢,都是这里借一点,那里当一点,拆东墙补西墙,维持着勋贵的体面罢了。如今接二连三,利滚利的输得太多,这一口气已经续不上,纷纷破产,到了可以收割的时候了。
    如今他们累世的家业,琦已经整理成册,献到了巨子您的手上,要文的拿来,还是武的拿来,您一句吩咐就是了。
    琦听说巨子要在墨山证道,就把这区区薄礼献上,不求什么校尉,惟愿拜到您膝下,做个记名的弟子。”
    李凡撇了他一眼,把手中账簿大略一翻,乖乖隆地动,几个月经营,居然连那个郭家都给搞出亿万缗的亏空!好多田都被抵了!看来真是被里里外外,庙堂江湖各方势力联手,做得惨了啊!
    这账目上资金链断得这么干净,就算把女眷们的嫁妆都当了大概都不够的,连维持勋贵的体面都难了,哪里还有钱拿来招兵买马得造反哦。叛军可不会和你赊账的好吗!
    难怪那个御史大夫一个劲没问题没问题呢,释放几个奴婢算个屁,这分明就是冲着绝了那些老勋贵的根去的,李凡可不相信这些人对自己一句吩咐就这么上心,十有八九是早就有此打算,为了避免门阀那边狗急跳墙,才来抱抱佛脚,找个保镖罢了……
    李凡看看账簿,又看看他,“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陆琦道,“琦会建议巨子您等上一等,现在动手清洗了离国的勋贵没什么难的,但再换上一批人来,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不止我们赚到了,掏空太平号的那些人其实也赚到了。真的发动起来,只怕离国动荡,到时候不说别的,半数以上的供奉和大军,都无心边防战事了吧。
    因此这样自掘坟墓,倒不如拿着这笔帐,敲打一番,依旧攥着他们为巨子效力,让门阀为墨山抵挡住北边的大军,多少能再赚些时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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