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伸手掐了一把闻默还有点不在状态的脸:“是佛经啦,专门应对你这种脑子污污的家伙。”
    闻默点点头:“确实,听完了我都想吃素了。”
    姜瑶:“......?”
    不会吧,真的这么有效果?
    她可没打算让闻默变和尚啊。
    姜瑶从闻默怀里抬起头,对上巨龙狡黠明灭的黄金瞳,明晃晃的笑意藏不住。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锤到闻默胸口:“好呀,你又逗我!”
    到怀里的猎物,闻默当然不让她跑,长臂一揽,钻进被窝和姜瑶又缠在一起。
    直到小姑娘缓不过气,才放开她捞出被子。
    “......狡猾!”
    姜瑶湿漉漉瞪着水眸。
    她真蠢!
    竟然又傻乎乎地钻进巨龙圈套!
    -
    饱受佛经折磨的不只有闻默一头巨龙。
    姜瑶很相信大悲咒的力量,每天晚上都要对着一龙一狐狸念两遍。但狐狸窝在角落睡觉,比不上闻默这幅发困又不敢睡的模样更好玩。
    “我十几岁的时候,我们学校门口书店的言情小说里,非常流行男主手带佛珠,来烘托清冷禁欲的气质。我找不到佛珠,就天天给你念大悲咒好了。”
    姜瑶想起她高二时候网络上盛行的佛子虐文,高岭之花被爱拽下神坛。姜瑶向来没什么太高的文学素养,作为春心萌动的青春期少女,自然也是这种掐腰眼红文学的读者之一。
    但到了高三被学业压力折磨得不行,这种剧情太刺激、感情纠葛太复杂的爱情小说看得她心累,干脆天天耳机里放大悲咒。渐渐地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就自然而然对这款佛子男主爱不起来了。
    姜瑶记忆力好,循环多遍后能把音调记得八九不离十,现在拿来折腾闻默。
    看着巨龙想睡觉又不敢真的闭眼睛的模样,姜瑶笑得肚子痛,好一会儿才平复气息继续说:“还有一种男主就像你这样,带没有度数的金框眼镜,装得温文尔雅,实际上是斯文败类的模样。”
    -
    像他一样?
    闻默捕捉到和他相关的字句,立刻精神起来。
    对于姜瑶意有所指的“没有度数的眼镜”,他丝毫不觉得心虚,还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摆出最标准的温雅微笑。
    “那圆圆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姜瑶笑着凑上去亲他一口:“喜欢闻默你这样的,行了吧?”
    巨龙被哄得高兴摇尾巴,反手就揽住姜瑶要继续加深这个亲吻,姜瑶灵活躲过去,盘腿坐正振振有词:“刚才念到哪里来着——”
    她这周非要让闻默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纵./欲不可取!
    “哦,对,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闻默:“......”
    看来他是怎么也避不开这折磨耳朵的声音了。
    -
    某天晚上,姜瑶照例坐在客厅念大悲咒,闻默已经耳朵听木了,甚至同化到可以面无表情地跟着姜瑶学几句发音。
    人类的语言本就格外难学,再加上是发音更加晦涩的佛经。
    姜瑶被闻默笨拙的发音逗得哈哈笑。
    闻默故意装得脸红,夸张地把翅膀放出来,做出要捂脸的动作。
    姜瑶已经渐渐适应闻默的翅膀,不再会每次看到它都紧张。有时候还会主动伸手去摸摸它弯折时凸起来的骨节,和静息时紧贴在薄膜骨翼上的鳞片。
    没有她假象的锋利和杀意,在她的抚摸下,每一片鳞片都透露着对她的喜爱。
    和它们的主人一样。
    见闻默用翅膀捂脸,姜瑶好胜心被激发。
    小姑娘屈膝灵活地爬起来,倾身向前一扑,想要靠近抓住闻默翅膀上突出的那一节骨节,被狡猾的巨龙用尾巴勾住腰肢一带,直直倒入他早就等待好的怀里。
    身后客厅角落靠墙角的地方,一道闷声从止咬器下传出来。
    “......啧,愚蠢的情侣。”
    “?”
    客厅里唯二的情侣打闹的动作同时停住,视线齐齐后转——
    -
    角落昏暗处亮起一双碧绿的眸子。
    占据近一层楼高的庞大狐狸缓缓抬起头颅,止咬器被它的爪子轻松拨开,解开掉落在地上。
    他睁眼,在火红的狐毛衬托下,祖母绿的瞳眸充满奢华的妖艳感。
    裴青欢看向盘膝坐在沙发上的巨龙,本该遮天蔽日的骨翼憋屈地缩小收束在身后,威力十足的大尾巴却用来讨好柔弱的雌性。
    狐狸坐起身,慢条斯理用舌头舔着前爪的毛发,眼尾扬起充满挑衅和不屑。
    “尊敬无比的公爵殿下,几日不见,您就沦为爱情的奴仆了吗?”
    姜瑶:“......”
    闻默:“......”
    -
    片刻之后,姜瑶小声和闻默咬耳朵:“你朋友病一场,是不是把脑子睡坏了?”
    怎么敢轻易挑衅一头巨龙啊?
    裴青欢听觉敏锐,蓬松的大耳朵抖了抖,清晰捕捉到姜瑶的声线。
    “哦,这熟悉的声音,是我噩梦里都在回荡的魔女咒语。怎么会有雌性把歌曲唱得那样难听,我睡死了都能从坟墓里被这恼人的魔音挖出来——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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