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幕降临的很快,晚上七点多的街道人已经很少了,路灯也亮了,回过神来时,许澈已经迈过地上混杂在一起的灯光月光,踩着楼梯走到了林渡家门口。
    感应灯亮了一会因为没有了动静重新熄灭,许澈就这样寂静静地站在林渡家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她家里还有另一个omega。
    这是在许澈指节即将碰到门板时许澈才想起来的事情,举起的手又落下,许澈抿着唇转身,想要下楼离开。
    楼道内的感应灯又亮了,许澈刚走下一步节台阶,身后就传来‘吱呀’的开门声,清脆急促的声音响起,“林渡!”
    许澈脚步一顿,转过头,就和脸上惊喜焦急还没有收敛的童佑安对上了视线。
    许澈就这样看着童佑安脸上的情绪几急剧变化,从惊喜焦急到诧异,再到疑惑和警惕,其中还带着一点许澈不理解的敌意,童佑安紧攥着门把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身上连制式军装都还没有换的许澈,皱着眉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你来找我?还是林渡?”
    许澈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屋里暖黄的灯光倾泻在楼道那一小块地上,林渡或许就在里面的想法占据了他的大脑,想见的人就在咫尺之隔,许澈内心的焦躁像是藤蔓般开始疯涨,他胸膛急速起伏了几下,努力压抑住声线,用往日不咸不淡的语气回答:“我找林渡。”
    童佑安脸上的敌意更加明显了,他上下扫视着许澈,神情就像是丈夫养在外面的情人找上门了一般,他靠在门板上不阴不阳地回答:“她不在家,你找她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等她回来了我告诉她。”
    童佑安的不耐烦太过明显,这套说辞就像是不想许澈和林渡见面而编出来的谎话一般,许澈转身重新走了回去,透过大开的门缝瞥了一眼室内,想要分辨童佑安话里的真假。
    门边的鞋柜以及大半个布料颜色很新的沙发映入眼帘,确实没有林渡的身影。等他想再看的时候,童佑安就注意到他的视线挡在了他的面前。
    童佑安双手环胸,抬眸不满地看着面前身上莫名带着林渡信息素的监管长,语气很难听,“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你身上为什么有林渡信息素的味道?”
    说起这个童佑安就来气。
    今天早上他死皮赖脸没有留住林渡,还是让她给出去了。
    本应随着依赖期离去的患得患失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在这个没有了林渡以后显得格外空荡寂静的出租屋里坐立不安,就怕林渡出去被她哪个小情人给勾去了魂,晚上连回来都忘了回了。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乱想,想他以前锦衣玉食地待在别墅里醒来就有保姆仆人伺候;想他怎么这么惨活了将近二十年才知道疼他爱他的父亲从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没有思想的礼物养大;想他这么刁蛮任性,林渡会不会心里早就烦了他。
    越想越坐不住,童佑安想起被父亲关在家里时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要讨好自己的alpha。
    他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又从手机里搜出食谱,笨拙地开始进行第一次做饭尝试。
    俗话说想要抓住一个人就要抓住这个人的胃,如果他能做出好吃的饭菜的话,林渡应该就愿意留在家里陪着他,不会每时每刻都想着出去了吧?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食谱上说的很简单,童佑安做起来却像是第一次使用手的婴儿一样,不是连火都不知道怎么打,就是切菜切得大小不均,又或者菜扔进锅子里时油差点溅在他的脸上。
    失败了无数次以后,童佑安终于做出一份勉强像样的食物,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和前几份相比至少能看出原食材是什么、做的又是什么。
    做完以后他就开始期待林渡回来,最好能夸一下他,然后再亲他几下。
    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男女主都是这样。
    童佑安被林渡给永久标记,身体自发地记住了林渡信息素的味道,再加上依赖期刚刚结束,嗅觉还残留对林渡信息素的敏锐,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闻到了那股黑百合的味道停留在门前。
    一门之隔,童佑安的眼睛亮起来,他期待地站在门边等着林渡进来,结果黑百合的气息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居然有了离开的趋势。
    童佑安心里一急,以为林渡这是突然反悔想去哪个情人家里过夜,急忙慌地打开门,就看到了那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监管长。
    对方身上有林渡的味道。
    在和许澈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童佑安脑海里思绪纷杂,若干想法像是幻灯片一般在他脑海里浮现变化了一遍,最终这个想法占据所有的大脑容量留了下来。
    他也跟林渡上了床?
    他试探地问许澈的来意,上下打量着他,企图从他其他地方来找出他和林渡暗度陈仓的证据。
    对方是个alpha,若是放在以前他只会怀疑他身上的信息素是不小心粘上去的,但有了陈尘那样的先例,alpha在他这里的危险程度和omega、beta平起平坐,林渡就是这样荤素不忌的人,他不能有任何的轻心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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