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叫太太,孟府嫁女,孟雅最忙。
    为了节省时间,她取消了砸房门抢新娘一系列婚礼习俗,化妆造型团队也改到楼下客厅,空间更宽敞,流程操作起来更快捷。
    孟雅带上门退出去,不一会儿房门外就没声儿了。
    孟真又一次妥协,换上那件尺码偏小的婚纱,腰身紧窄,勒得她无法呼吸,后背的绑带交叉重迭,她背过手去想松一松,反手怎么也不方便。
    “妈?”她一手胡乱扯开腰间缎带,一手推开房门。
    套房宽敞雅致,卧室外是一间小客厅,左侧出去是露台,右侧是一扇双开门,空间十分通透。
    两名女佣穿软底鞋戴白手套,统一的灰色制服系白围裙,麻利地给地毯吸尘,擦窗,仔细收拾屋内摆件,从左往右小跑过去,擦拭靠墙的樱桃木矮柜,连墙壁上的油画金框也擦得锃亮。
    孟真婚纱还没穿好,松开一半滑到胸口,她闭了闭眼,语气很不高兴了,“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两人向门口张望,不敢回话,匆匆收走昨天的百合花,又抱出一只一模一样的窄口水晶花瓶,换上当日的新鲜玫瑰,低头快步出去了。
    孟真娇美脸孔有些愠怒,转过身想训人,忽然惊恐地张开嘴,“哥?”
    白岑站在门口。
    好多年了,哥哥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她也一样。
    他们一起长大,却各不相同。
    比如孟老爷子看重哥哥,却不看重她。
    比如哥哥随父亲姓白,而她随母亲姓孟。
    又比如爸爸妈妈总是对她更亲近些,对哥哥却冷淡疏远些。
    父母的偏爱从不掩饰。
    哥哥功课优秀,年年拿第一,付出很多努力仍然得不到父母的喜欢,而她只是参与比赛没有拿奖,父母也要夸她勇气可嘉,宝贝最棒。
    但凡她参与的活动,父母都要冠名赞助,买也要给她买个特别奖项,生怕唯一的小女儿在外头受委屈。
    她什么都不必做,轻而易举获得父母的一切资源与爱护。
    那时她还不懂为什么。
    有次司机的车半路坏掉,兄妹两人放学回家,有一小段路淋了雨,哥哥带她一起洗澡换衣,正好妈妈回家撞见,没有发火,但那天两人各自关了禁闭。
    家里有保姆,是她不要,是她非要缠着他,最后两人一起受罚。
    那年他9岁,她5岁。
    从那年起,妈妈不再允许兄妹二人单独相处,必须要有第三人在场,家规中也多了一条,兄妹不可以进入对方的房间。
    也是从那时候起,孟家公开承认白岑是养子,他遭到旁系议论攻击的同时,也失去继承权。
    哥哥变得更沉默,一个人搬去三楼住,而她的房间改到二楼最里间,紧靠着父母。
    后来大概因为青春期,越被禁止的越诱惑。
    孟真懵懂地喜欢过白岑,也只是一点点萌芽,他没有任何回应,她也不敢表达,两人保持应有的距离,理所应当做兄妹。
    白岑上周来她的房间,她不在。
    那天,孟真与别人登记结婚去了。
    白岑也只走到小客厅,在桌上留下一份婚嫁礼单,即刻又退了出去。
    那份礼单是她的嫁妆,厚厚一迭夹在黑色文件夹中,皮质的文件夹触手生温,翻开内页的纸张,厚实温热,捻过指尖的触感微糙,像男人的指腹,好像带有他的温度。
    也是上周,仅仅一次的一进一出,房间便留下他的香气,白天夜里都纠缠着她。
    梦里熟悉的香味,熟悉的面孔,还有狠狠贯入她身体的粗长性器。
    孟真喉咙哽了哽,轻声喊:“哥哥?”
    白岑长得十分好看,身高腿长,肩平背阔,骨相生得英挺,整个人清隽沉稳话不多,性格内敛,显得很有城府。
    他从来都是衬衣领带西服一丝不苟,禁欲到头发丝。
    像这样穿着睡衣站在她面前,真是人生第一次。
    孟真的惊恐正在这里。
    她稍稍回头,轻抬下颌,身体没有挪动,视线朝后侧方的摄像头望过去,那摄像头没有红外闪光,也不知道是开了,还是没开。
    孟真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分明是严令禁止的私下见面,惊慌中莫名涌起一种亢奋,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
    她全身的肌肤迅速红起来,发热,发烫,挥发出一种特有的瑰丽甜香。
    深秋的风自带几分缱绻,勾乱她的发丝,撩过落了一半的肩带,捧起挺翘的椒乳,握住纤细腰肢,揉过丰臀,掀开了垂顺的裙摆,轻纱罩住一双浑圆玉腿,朦朦胧胧,直直撞进男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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