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重新整理的想法都记在了本子上,一人一份收好,根本没发现两位长辈早就不在屋里了。
    “哟,”温喜兰的脚脖子上突然一软,低头看见白猫香雪正把两只前爪踩在她脚上,一脸幽怨的叫了两声。
    她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忘记喂猫了,赶紧去厨房拿出一些熟鸡肉切碎用温水泡了,又往里面掰了点馒头,把猫饭端到鱼池边上,蹲在旁边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吃。
    “那我先回学校了。”不知什么时候,于翔潜也已经收拾好书包,破天荒很安静地站在旁边,他指指屋里:“爸妈可能已经休息了,我就不跟他们打招呼了,明天你替我说一声吧。”
    他突然变得这么有礼貌,温喜兰也不好意思再捉弄他,便客客气气的准备起身,指了一下门外:“那我送你出去。”
    于翔潜有些腼腆的推了一下眼镜,点点头往外走。刚没走两步,就听见“噗通”一声接着“嗷呜”一嗓子,他慌忙回头。
    香雪已经掉进水池里一个劲儿的扑腾,猫不会游泳,家里的鱼池也将近一米深,而温喜兰竟然傻站在旁边看。
    他心里的火气顿时冒上来,丢下书包就要去鱼池里救香雪,谁知慌张之下恰巧一脚踩在猫碗上,他一个踉跄直接连同温喜兰一起给扑进了水池里。
    “于翔潜!你有病啊!”温喜兰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她方才想起身去送于翔潜,哪知起的太猛,膝盖处没留神,一下把香雪给带进了水池里。她刚要去拿个筐子把香雪捞上来,一眨眼的功夫自己也被推进了水池。
    于翔潜扑腾着站起身,一只手抱着香雪,抬起另一只手抹一把脸,刚要解释,就看见气呼呼的温喜兰一把将猫抢了过去,然后自己腿弯处被踢了一脚再次跌进水里。
    “温喜兰!”于翔潜扶着假山站起身,方才不小心把温喜兰扑进水里的那点歉意瞬间变成一肚子火,干脆开始跟她算总账。
    “我就知道你成天一肚子坏心眼!”于翔潜不管不顾的大声嚷嚷:“我刚才还因为生意的事对你心存感激,谁知你转头就把香雪扔进水里!你讨厌我,有怨气,有本事冲着我来,拿猫撒什么气!你不觉得虐待香雪很卑鄙吗?!”
    他说完以后还不解气,狠狠的一拳头砸在水面上,飞起的水花又溅了温喜兰一脸。
    “我,故意虐待香雪?”温喜兰满腹委屈,要不是刚才莫名其妙的想去送送他,又怎么会不留神把香雪推进水里?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核桃大小的脑仁全用在画画上了,遇见事就知道想当然的大吵大闹,连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把她推进水里为猫报仇。
    温喜兰气得抹了把脸上的水,把香雪放回岸上,心下一横抬手就往于翔潜身上泼水,一边泼一边往他那边走。
    “你说我故意虐待猫是吧,我不光虐待动物,今天我连你一起收拾着!”她说完薅住于翔潜的耳朵挥起小拳头就往他身上使劲砸。
    于翔潜被打的嗷嗷叫,嘴上依旧不服软。
    “你,你再打我还手了啊!温喜兰,你个泼妇!再打,再打我真的还手了…”。
    他嘴上喊的比谁都响,可直到温喜兰打的没了力气,他也没还一下手。
    温喜兰的气撒完了,心里痛快多了,丢下于翔潜,打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温喜兰,我以后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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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理你,我就猪狗不如!”
    “离婚!”
    温喜兰转过身吼回去:“离就离!谁不离谁是狗!”
    “哎哟!小祖宗们,这怎么还打起来了?”婆婆慌张的声音传出来,东屋的门一响,她穿着花布睡衣冲出来。
    “喜兰,怎么了这是?一身的水?还有这胳膊,怎么还有道血口子…?”婆婆紧张的抓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儿的问,而后抬头看向水池中于翔潜,颤抖着声音道:“浑小子!你能耐了!三十岁的人了人事狗屁不通,竟然学会了打女人!”
    婆婆说完回头去墙边拿起一根棍子指着于翔潜:“你给我滚出来!”
    这时公公也冲了出来,指着于翔潜骂道:“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亲爹亲妈毫不留情的样子,于翔潜委屈的都快哭了。
    天地良心,他至始至终都没惹温喜兰一指头,她胳膊上的伤肯定是被假山石头划破的,他自己的腰刚才也被石头硌得生疼。
    “不是,爸,妈,我,我没有,我根本没打她…”,于翔潜苦着一张脸百口莫辩,“真不是我,您知道的,我从小到大连只母鸡都没打过,怎么可能动手打女人…”。
    眼看二老要真动手,于翔潜连滚带爬的从水池里跑出来,飞快抓起丢在地上的包冲出了门外。
    第24章 祥宝斋动土
    自从跟于翔潜打了一架之后,他就一直没回来。 事后冷静下来,温喜兰仔细的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误会。 从结婚之后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于翔潜那个人嘴是欠了点,可是暗地里下黑手报复人的事应该做不出来。毕竟从婚宴到现在,他的不满全都会闹到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至于因为香雪的事就突然转了性子。 而且那天自己的情绪也很冲动,于翔潜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可她同样也给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当天事发太突然,两个人又同时误会的对方,这才引发一场争吵。 再想想那天自己把于翔潜摁在水池里一通乱捶,温喜兰心里升起一阵内疚。 自打把于翔潜赶出家门以后,公婆两人也变得阴郁起来,特别是公公,总一个人闷闷的唉声叹气。 “喜兰啊,”婆婆敲敲门喊她。 温喜兰赶忙开门把她迎进来,拿了凳子让她坐下。 “孩子,你别生于翔潜的气。”她拉着温喜兰也坐下,语重心长的道:“我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就生了他一个孩子,打小就没个兄弟姐妹作伴。那时候我跟你爸都忙生意,于翔潜也不喜欢出去玩,一天到晚就自己在家里跟小猫小狗小鱼作伴,久而久之在他心里,这些小动物就成了他最亲近的朋友,甚至把它们看成了自己的亲兄弟姐妹。” 说到这里,她擦擦眼角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呢,他被画画的代先生一眼看上,收做了关门弟子,就越发的不爱与别人交流。为了这个事,我还在代先生跟前抱怨过,我说于翔潜总是这么不通人情世故,将来可怎么生活?” “可人家代先生瞪起眼来,说我不该这样贬低他的学生,还说他看上的就是于翔潜内心的那份干净纯真,一肚子功利算计的人不可能画出好画。这代先生说的话也真有意思,好像于翔潜不是我的儿子,倒成了他家的孩子。” 对此,温喜兰倒不觉得奇怪,因为结婚之前,父亲温贤也正是因为于翔潜的画才相中的他这个人。也说过他内心纯良,肯定是个好人。 “我生的儿子我知道,”婆婆红着眼眶,拍拍温喜兰的手背继续道:“他就是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成天说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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