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继续道:“而且我下戏之后已经漱口了,你闻闻你闻闻,我现在是水蜜桃味的了!”
    说着仰起头,又要去亲厉江篱。
    一阵淡淡的水蜜桃香气随之而来,厉江篱觉得自己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变得甜暖起来,不由得呼吸一顿,随之加深少许。
    喉结也滑动了一下。
    察觉到他没有再推开自己的意思,严晴舒便放下心来,随着自己的心意吻在他的嘴角。
    胳膊也紧跟着攀绕上他的脖颈。
    厉江篱抬手圈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手腕内侧轻轻地摩挲了几下,慢慢向上攀爬而去。
    他微微侧了一下头,严晴舒的唇瓣便被他一举捕捉,水蜜桃的香味瞬间更明显了。
    严晴舒故意想逗他,便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嘴角。
    她听到他的呼吸瞬间变深,不禁有些得意。
    可还没等她得意完,就听到一声闷哼传来。
    “这是你自找的。”她听到他说,“记得张嘴。”
    严晴舒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的亲吻便如同狂风骤雨,瞬间扑面而来,她稍稍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午间在二楼洗手间外面的角落里的拥吻,顷刻间便软成一滩水,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被吻得七荤八素时,她甚至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发出的喘息声,是那种强行忍耐时发出的无奈的声音。
    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这可是在车里,一窗之隔就是大马路,外面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拍摄,她和厉江篱却……
    登时忍不住脸孔更加发热,又好奇,不知道厉江篱会不会也不好意思。
    于是她偷偷睁开了眼。
    却意外地和他恰好四目相对。
    厉江篱应该也是刚睁开眼,睫毛微颤着,脸孔很红,发现她也在看他时,迅速浮上不好意思来。
    “……你看什么?”他松开了她。
    严晴舒抿了抿嘴,轻哼一声:“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咯。”
    “我看某人现在真的人如其名了。”他说着终于笑了起来。
    形状好看的嘴唇微微上扬,眉眼脸散开一抹餮足的笑意,声音懒散又诚实。
    严晴舒忍不住害羞起来,这种被他看着的感觉比刚才主动要亲他还让人不好意思。
    “……怎么人如其名了嘛?”她小声地问,手下意识地去抠他外套上的拉链。
    他今天穿得很简单,a市的气候跟容城差不多,虽然已经十一月,但还谈不上很冷,一件t恤配一件棒球外套就已经足够,看上去很年轻,有种清爽的少年气。
    说出去谁敢信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呢?严晴舒想到这里,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厉江篱任由她给自己挠下巴,解释道:“小红豆,小红豆,你脸皮这么红,不是人如其名是什么?”
    严晴舒一愣,随即脸孔爆红,感觉自己的脚趾头都开始抠地了,从没想过自己的小名,有一天会被用来做这样的解释。
    “可以了!不准说!”
    她尴尬起来,连忙抬手去捂他的嘴。
    厉江篱还是不躲,直接亲了一下她的手心,眼神揶揄之中甚至有一点挑衅。
    好像在说,难道我不说,这就不是你的小名了吗?你的脸就不红了吗?
    严晴舒忍不住想尖叫,可是声音刚冲到喉咙,就被他拉下手掌,俯身亲吻了过来。
    这个吻温柔缠绵,如同蝴蝶落在花瓣上。
    于是没出口的尖叫变成了闷哼,发出嗯嗯的声音。
    这声音又逐渐变调,甚至变质,最后变成一种极度放松之下从胸腔中发出的呻/吟。
    厉江篱瞬间想起家里的猫,撒娇时也会这样哼哼。
    但没多久还是停了下来,因为他们谁都知道,继续下去只有失控一条路。
    可是严晴舒接下来还有工作。
    于是她腻在厉江篱怀里,小声地跟他说着话:“我明天帮你刮胡子要不要啊?”
    厉江篱眉头一挑,有些疑惑:“为什么?”
    她干笑了一下,实话实说:“剧本里有这么一场戏,我想……”
    “拿我练手?”他问完,哼了一声。
    眼看着这人又要拉下脸来了,严晴舒立刻改口:“我想先给你刮,第一次都是你的!”
    话刚说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愣了一下,旋即连忙抬手捂住脸。
    忍不住懊恼地抱怨:“天呐!我都说了些什么鬼话!”
    厉江篱嗤地笑出声来,扣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按,低头靠在她脖子上,越笑声音越清晰。
    严晴舒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那股尴尬劲缓过去,然后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小声问他可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厉江篱笑着点点头,又说,“我得给你买个东西,以后你每次拍完吻戏,就回来亲亲它,它就是我的化身。”
    严晴舒震惊,这人是怎么想到这种主意的,怎么这么……
    “幼稚!”
    “……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厉江篱瞪眼,语气危险起来,“给你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严晴舒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秒怂改口:“我是想说,对小朋友来说,这种行为太幼稚了,反对我这种大人,特别是有男朋友的大人来讲,就刚刚好!”
    说完还使劲点点头,用来强调自己说的没错。
    厉江篱哼了声,嘴角翘了翘。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边划动着购物软件的界面,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腰。
    甚至无意识地按照腰上的穴位去按,按着按着手指就往前移,按揉变成了摩挲。
    严晴舒只觉得他按的舒服,愈发往他怀里挤,要和他贴贴。
    还看着手机点评他点开的每一个玩偶链接:“买大象吗?就大象吧,看起来很好揉呢,你看它鼻子多可爱。”
    “小狐狸也可以啊,这个是不是白狐,好漂亮,仙女!”
    “你喜欢狮子吗?你都不知道,下午第一场戏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们,虎视眈眈的,吓得我和小叶都不敢继续演,还被导演骂了。”
    “都怪你……”
    厉江篱似乎对她所有的话都不太在意,嗯嗯地敷衍着,一个接一个点开看中的链接,最后……
    “熊猫吧,这个熊猫看上去不错,用的填充材料有硅凝胶和乳胶两种,用的还是天然羊毛,出厂还喷洒大白兔香薰,奶香奶香的,看尺寸也不大,你去外地工作带着也方便,就这个吧?”
    严晴舒看一眼他属意的玩偶,真的非常可爱,看详情介绍说是三个月大的熊猫幼崽的仿真玩偶,模样圆滚滚的,一看就很好rua。
    可是一看价格,竟然要一千四,她忍不住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吧,有点太贵了。”
    厉江篱听出了她的意思,顾虑的是价格,但确实是喜欢的。
    于是便低头亲了亲她,笑道:“没关系的,你就当……我给你买了三颗小金豆?”
    这样听起来好像就不是很贵了。
    严晴舒目光微微一闪,厉江篱又说:“你从法国回来,还给我带礼物了,我也没有因为它有点贵,就不收你的心意。”
    严晴舒听了抿住嘴唇,笑了一下。
    厉江篱一看就知道她是同意了,于是问她要酒店的地址,下单好一个熊猫玩偶。
    “以后记得每天都要亲亲它,好不好?”
    “那它叫厉小熊,我每天亲亲它,回去以后就把它给你,让它把亲亲带给你。”
    厉江篱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笑着说好。
    你看,年轻时候的爱情,就是这么单纯,哪怕知道那些生气和计较很幼稚,哪怕每一件事都普通寻常,每一句话都没什么营养,但就是喜欢。
    会喜欢他喜欢到留念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小小细节,比如牵手和拥抱的温度,比如在一起时插科打诨的玩闹,又比如他送的每一样东西。
    厉江篱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放在她腰侧的手臂,严晴舒离他更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后和颈边,带起一阵轻微的痒意。
    她忍不住调整了一下坐姿,却和他贴得更近,却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反而往他怀里又挤了挤,然后和他继续说着话。
    才说了几句,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阵拍打车门的声音。
    俩人不禁同时一愣。
    紧接着严晴舒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以后,陈佩焦急的声音传出话筒:“姐你赶快下来吧!导演找你了,到你的戏份了!”
    俩人这才惊觉,原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上一场没有严晴舒戏份的戏已经结束,到一下场,也就是今天最后一场戏了。
    厉江篱的手下意识一松,严晴舒急忙钻出他怀抱,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说了句:“在这里等我哈。”
    然后推门下车匆匆走了。
    车门嘭一下关上了,厉江篱按下车窗往外看,看见陈佩正等在马路对面,等严晴舒一过去,她就拉着人往里走。
    厉江篱笑笑,把车窗又按了上去,挡板倒没打开,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静静看着学科年会的学术报告线上转播。
    严晴舒匆匆回到片场,闻导问她去哪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去车里吹空调休息了,对方看着她酡红的脸孔,挑了挑眉。
    “快去准备,马上开始实录了,给你十分钟。”
    严晴舒如蒙大赦,赶紧去休息室化妆。
    这场戏进行得很顺利,在六点之前结束,严晴舒说自己有事要先走,留下陈佩他们在现场帮忙收拾东西,换了自己的衣服后,妆都没卸,拿了鸭舌帽和口罩就匆匆背着包走了。
    杜清问陈佩:“晴晴姐这是去哪儿啊?”
    陈佩笑道:“当然是和厉医生一起去吃饭啦。”
    齐贺在旁边听见,有些遗憾道:“厉医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可惜了。”
    杜清就道:“这不是正常的么,人家是来看女朋友的,又不是来看你的。”
    陈佩笑笑不接话,心说我可不会告诉你们他们是去见长辈的。
    严晴舒上车的时候,厉江篱已经在驾驶座了,她发现后座上似乎多了个袋子,就问那是什么。
    “给外公外婆带的点心,还有我妈让我带给他们的补品。”厉江篱解释道,说他刚才回了趟酒店,边说边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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