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拆出来一只蟹肉给岑淮安。
    安安第一次吃螃蟹,他不会剥,就乖乖坐在那里看着岑峥年剥,学着蒋知达他们蘸蘸姜醋吃。
    刚塞进嘴里,他眼睛亮了一下,这是岑淮安吃到美食的一贯表情,蟹黄更是好吃,他吃得头也不抬,碗里剩下的蟹肉,没多久就吃完了。
    其实初夏也会剥蟹,但有岑峥年做了,她就没再动手,只等着吃。
    蒋知达和蒋知仪他们不怕辣,香辣蟹消耗得很快。
    看到岑峥年投喂初夏和岑淮安,他们两个眼睛里露出来羡慕的神色,只吃蟹肉好爽,他们也想有人专门给他们剥蟹啊!
    “二表哥,帮我也剥只呗。”蒋知达更厚脸皮一点,拿着小碗在岑峥年面前晃了晃。
    岑峥年将手中剥好的蟹放初夏碗里,看他一眼说:“没有手吗?自己剥。”
    蒋知达:“二表哥,小时候你还会分给我吃的呢。”
    初夏在一旁没忍住笑出来,对蒋知达说:“达子,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力更生。”
    蒋知仪正和一只蟹苦斗着,听到初夏这句话,毫不客气地嘲笑蒋知达:“哈哈哈,堂哥,你好幼稚啊,我都会自己吃蟹了!不然你变成麓麓和为先的年纪,就会有人帮你剥了。”
    章麓和蒋为先也不会剥蟹,不过有章麓爸爸,李阿姨还有蒋知达他们帮着,不愁吃不上。
    蒋知达瞪她一眼:“吃你的吧。”
    蒋知观只会吃不会剥,她吃的都是她丈夫章未给她剥的。
    她炫耀地朝蒋知达显示了下她自己碗里的蟹肉:“达子,我也有人给我剥。”
    蒋知达被她气得眼睛都瞪大了,直直看着她,在她还炫耀着时,筷子飞快地跑进她碗里,夹了一块最大的蟹肉塞进自己嘴里,边嚼着边点头:“别人剥的蟹确实好吃!”
    蒋知观气得捶蒋知达,蒋知达站起来往一旁躲,继续嘻嘻哈哈气她。
    章麓不爱吃清蒸蟹,觉得味道不够,她喜欢吃香辣蟹,也不怕辣,吃得“嘶嘶”抽着气,还指着那盘子香辣蟹,要她爸爸给她剥。
    初夏这一桌子,热闹得不行,引得蒋外公他们一直往这边看。
    蒋外公那桌更多的是蒋二舅在说话,其他人要么闷头吃东西,要么小声和自己妻子说话,都没有过节的气氛。
    蒋外公看着那边,后悔自己坐在这桌了,他笑呵呵地望着几个小孩子闹,和蒋大舅说:“还是小孩子有活力啊。”
    然后再嫌弃地看看蒋大舅蒋二舅:“你们年纪还没有到七老八十的岁数,怎么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蒋大舅把剥好的蟹放蒋外公碗里说:“爸,我们是不到七老八十,但也五六十了,不是年轻人。”
    蒋外公:“心态和年龄没关系。”
    蒋大舅不说话了。
    洛澎跟着蒋知书坐蒋外公这一桌,都是长辈,她浑身不自在,也有点拘谨,只吃面前的菜。
    蒋知书给她夹了远处她爱吃的一道菜说:“还想吃什么?”
    “都可以。”她朝蒋知书温柔地笑笑,心里像蜜一样甜。
    清蒸蟹,蟹肉微甜鲜嫩,炒蟹、蒜蓉蟹又是不同的口味。
    不过初夏也只是每个尝了尝,再好吃也没有多吃。除了蟹之外,桌子上其他的菜也很好吃。
    京酱肉丝、菜包鸡、四喜丸子、素烧茄子。李阿姨的手艺好,这顿中秋团圆饭,有大舅妈她们帮忙,更是大显身手,每道菜都让人停不下来筷子。
    不用吃主食,只吃这些菜,初夏都吃饱了。
    岑淮安也是如此,他最后端着一杯姜枣红糖水,慢慢小口小口喝着,初夏能感觉出来他现在很快乐。
    初夏和他一样,身子往后一靠,同样慢悠悠地捧着姜枣红糖水喝,岑峥年抬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一口,一股浓郁的姜味充斥了整个口腔,但慢慢地,就能品味到红枣和红糖的甜味。
    岑峥年喝一杯姜枣红糖水,好像在喝什么名贵茶饮的一样,看得蒋知达心痒痒了。
    真这么好喝?
    蒋知达把杯子中的黄酒一口喝完,没忍住也倒了一杯姜枣红糖水。
    喝一口,他整张脸瞬间皱起来:好浓的姜味,怎么二表哥一家喝得那么享受呢?
    好奇怪,蒋知达又继续喝,想知道答案。
    直到一杯喝完了,他还是觉得汽水更好喝,单纯的红糖水也好喝,酒都比它好喝,他最讨厌吃姜了。
    蒋外公那一桌,除了蒋知书,洛澎之外,都喝了黄酒,连二舅妈周华颖也不例外,她喝酒的模样是极好看的,赏心悦目。
    不想二舅妈的性格,她的脸是真的漂亮,蒋知仪也好看,但还是没有她妈妈好看。
    初夏喝着茶,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而这会儿,蒋大舅和蒋二舅还有李阿姨切好月饼出来了。
    没有晚上赏月的活动,因为不是每个人的家距离蒋外公这里都近。如果回去太晚,路上并不安全。
    所以月饼就提前吃了。
    什么样的月饼都有,初夏吃菜吃得多,一块月饼吃不完,她吃了几口,揉揉肚子,把月饼悄悄送到岑峥年的嘴边:“帮我吃点,我吃不下了。”
    月饼本身切得不大,岑峥年低头,两口就把初夏手里的月饼吃完了。
    “味道不错。”脸上还带着笑。
    蒋知达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只觉得牙酸,赶紧移开目光。
    蒋外公吃着月饼想起来以前的事。他说起了蒋外婆,语气中全是怀念。
    以前蒋外婆在的时候,每年的中秋节,她都会亲自做月饼。
    “她力气小,面就是我来揉,馅也是我搅拌。现在这月饼都是买的,味道好了,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初夏听出来蒋外公是想蒋外婆了,她看着那月饼,也想起来了自己爷爷。
    前世每年中秋节,她都是和爷爷一起过的。晚上吃过饭,躺在院子里的躺椅着,摇晃着躺椅,手里拿个月饼,时不时吃一口,仰头看天上的明月。
    小时候爷爷还会和她讲嫦娥玉兔的故事,她那会儿看到月亮上的阴影,都在想那是不是就是嫦娥玉兔住的宫殿。
    后来长大了,也知道那些都是神话故事,但小时候赏月的美好情景,想起来心里还是很愉快。
    “爸,咱们明天去看看妈?”
    蒋外公回神,看向说话的蒋大舅,摇摇头说:“我和你妈说过话了,不用去了。”
    蒋外公家里挂着蒋外婆的黑白相片,一大早,他就把买来的月饼放在蒋外婆照片前的桌子上了。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开始离开。
    初夏给蒋外公的药酒又续上酒问他:“外公,喝完药酒之后感觉怎么样?”
    蒋外公坐在椅子上,喝口茶说:“有效果,阴雨天不那么难受了。”
    虽然不是说腿不疼了,但比之前,好受了些。
    初夏放心了,和蒋外公又说了一遍怎么喝,告诉他这次再泡上酒后,下次她会带来新的药酒,这瓶酒喝完了,那些药材就可以扔了。
    蒋外公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点头,享受着小辈的关心。他老了,现在喜欢的不过也就是子孙满堂,儿孙孝顺。
    从蒋外公家里出来,初夏看到蒋知书的车子还没有开走,他和洛澎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拉拉岑峥年的胳膊,问他:“那是大表哥的车吗?”
    岑峥年同样注意到了蒋知书的车,他“嗯”了一声,牵着初夏的手,另外一只手拉着岑淮安说:“我们去打个招呼。”
    不过还没等他们走过去,蒋知书就摇下车窗,和他们招了招手,启动车子开走了。
    岑峥年看着车子走远,面上露出些思索,在初夏疑惑的目光,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我们也去坐车吧。”
    蒋知书开走车子后,一路上没有说话,而洛澎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样一直到家,蒋知书脱掉外套,洛澎下意识接过来,挂在衣架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继续低头想事情。
    “你要和我说什么?”
    刚刚一上车,洛澎就说自己有话和蒋知书说。
    洛澎的语气过于认真,蒋知书没有开车,等着她开口。
    但直到岑峥年一家人出来,她也没说出来。
    一直把车子停在爷爷家门口惹人生疑,蒋知书便开车回来了。
    “我……”
    洛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她自从听完初夏那些话之后,就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这事总要说的,她没有丈夫认识的人多,也不如他想事周全,而且她也不习惯隐瞒丈夫事情。
    洛澎咬了咬嘴唇,手指抓着裙摆,低着头声若蚊呐地说:“我想找个医生调理下身体。”
    蒋知书视线落在她泛白的手指尖上,坐在她身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放松。”
    洛澎瞬间抬头去看他,他眉心微皱,看上去好像并不喜欢她说的这件事。
    “我……我……”洛澎想解释,蒋知书直接问她:“咱们结婚时间不算久,为什么想找医生调理身体了?是谁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蒋知书和洛澎是高中同学,但他们是在考上同一所大学之后,又相遇结婚的,两人结婚的时间还没有初夏和岑峥年结婚早呢。
    一开始两人结婚没孩子,她们两个人都不急,公公婆婆也不催促她们。
    但是她和蒋知书的年纪都不小了,后来随着结婚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尽管婆婆没说什么,但洛澎能感觉到她是期待自己怀孕的。
    洛澎也有点急了,她当时问蒋知书,要不要她去检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
    蒋知书不让她去:“孩子需要缘分,我们结婚时间并没有太久,你不用急。”
    洛澎心里存着事,自己悄悄找医生看,因为不敢去大医院,那些医生不知道是不是医术不精湛,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他们开的药她也不敢吃。
    直到今天听了初夏的话,洛澎才坚定了要去找个好医生调理身体的事。
    她对蒋知书摇摇头说:“是我自己想要孩子了,知书,我想找个医生看看。”
    蒋知书看出来了她眼里的认真,他的眉心慢慢松开,大拇指在洛澎的手背上摩挲着:“好,医生我来找,我和你一起去看。”
    洛澎眼里露出惊慌的神色:“你去看什么?你又没病?”
    蒋知书:“有时候没孩子,不只是女人的问题,我不讳疾忌医。”
    *
    虽然没能和蒋外公一起赏月,不过初夏和岑淮安、岑峥年一起在院子里看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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