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乱在一次朋友的聚会的时候,看到更加成熟,更加艳丽,气质更缥缈如仙的柳心如温柔的朝着自己微笑的时候,瞬间心脏像是被利器扎了一个巨大的洞。
    刺骨的寒风直接灌入这个胸口,然后又像是黑洞一样的抽走他整个灵魂。
    不,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卓阳呢!卓阳在哪里?!
    这段仿佛黄粱一梦的般的美妙又成功的人生少了卓阳!而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了十几年,仿佛忘记了卓阳的存在。
    他都可以想象,如果他没有觉得不对劲,那甚至后面的情况会出现什么。
    他会娶了柳心如,自己曾经的梦中情人,然后拥有可爱的孩子,自己问鼎宗师,名留青史,孩子天资出众,后继有人,最后含笑终老,没准还能上演一段父子宗师的佳话。
    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秦乱愤怒的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清明,耳边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杂音,他还在系统内,旁边是卓阳关切的目光。
    “怎么了?刚刚突然危险指数一下子蹿高,然后一切就停了。你没事吧。”
    “…………”用纠结的目光看着卓阳。
    “…………”等着回答的卓阳。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相互看的姿势,维持了很久。
    “秦乱。”
    “我在想,我现在到底是不是醒了。”刚刚在梦中,明明一切都是这么模糊的飘过,他竟然半点察觉都没有。好吧,察觉了也就不算是梦了。
    既然刚刚可能是梦境,现在有可能也是梦境。
    不是他爱开脑洞,而是这样的梗是在是太常见了,梦醒后实际上还在梦中。
    总觉得下一瞬间,卓阳会开口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收拾一下自己,明天参加我和陶子昂的婚礼。作为伴郎可别迟到。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卓阳看了看时间,也的确很晚了。然后再一低头,就看到秦乱十分惊悚的表情。
    “怎么了?你还想继续!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第一次特训是时间还没用完。”
    秦乱先是扯着卓阳好好的聊了一阵子,才确定自己醒过来了。然后用一个表情脆弱的长吻安抚了自己。
    把刚刚的经历的简单的说了一下。
    “那些杂音什么的都是挡箭牌,迷魂弹,一旦全力抵抗住了,人肯定能保持专心一致的状态,反而能被隐藏在杂音内的暗箭引出内心的担忧。”
    刚刚那段黄粱一梦反应得是什么,很清楚了。
    秦乱在担心卓阳的消失,在担心失去卓阳。
    那整个梦境虽然是在迷惑秦乱,让他就这么走完完美的一生,但是也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秦乱会醒来,是他赢了。
    但是赢了以后,依旧带着惊魂未定。
    “继续。”
    “你确定?现在已经很晚了。”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冲击,休息为上。
    “我想知道我内心所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想法,下一个梦会不会真的是嫁给陶子昂了。”
    “我高兴你在乎我,但是请别质疑我的品位。”
    ☆、第83章 赛前梦境
    秦乱会拿陶子昂出来对号入座,无非是陶子昂曾经对卓阳告白过,也算是唯一的绯闻对象了。
    他们两个从表面上看都是人气极高桃花朵朵的。但是都成功的让爱慕者维持在了远距离。莫名其妙的形成了一种偶像模式。
    如果时间再多一点的话,没准就会和西门女王一样,那些爱慕的崇拜的会渐渐靠近,展开正式的追求。
    可惜,众星捧月还没多久呢,两月亮配对了,没后援团什么事了。
    除去外围的粉丝军团,两个人周围的朋友……还真都是朋友。
    罗毅和陶子昂不去说了,这么多年了,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早就有了。
    就连国外最要好的几个属下,对于秦乱也都是只有敬佩和服气,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琳娜作为女生一开始还是有那么点想法的,不过在看久了秦乱后还是果断的放弃了——和长得太好的男人在一起,作为女人,压力大了点。
    卓阳这边也差不多,他压根就是穿来的,时间最久的一个朋友也就是邵刚,秦乱都没见过真人,所以带入自然躺枪的陶子昂。
    关于配对问题的确带着点调笑的趣味,不过下一轮的心魔特训可不那么简单了。
    在嘈杂的声音和幻想中保持静心无碍的运转内功心法是一个挑战,静心后被拉入各种幻觉,要出来是另一个挑战。
    秦乱试过了“卓阳消失”这条。
    下一轮他遇到的,是父母俱全。
    心魔似乎很喜欢给让他陷入完美的人生中不能自拔,在又一轮的人生中,他再度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
    回到了秦云丰下手之前。
    有了情报还怕他造反?更加轻松的处置了秦云丰后,秦乱理所当然的跑去卓阳的学校等找卓阳。
    这一次,卓阳没有消失,但是看着高中时代规规矩矩上学的卓阳,秦乱没有上前搭讪,只是目送卓阳离开后,清醒了过来。
    “哦?为什么?”这回卓阳真好奇了,秦乱为什么醒了。按照第一次的经验,系统会安排一个合理的故事情节,然后让你不知不觉的忘记某些必要的事情。
    比如第一次,他忘记了系统的存在,忘记了卓阳。
    第二次,秦乱忘记了心魔特训这回事,他记得自己结束特训退出系统后遭遇了意外,然后穿了,或者说是重生了,怎么都可以。
    他完全能弥补内心的缺憾,再来一次人生赢家,这回可以是连卓阳都能在他的完美人生里。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秦乱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回味,“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穿越了一把还有系统拿的卓阳。
    “那真正可入骨髓的痛楚,没那么容易醒来,在看到父母的那一刻,我就有种一切都是假的感觉。很飘,感觉不踏实。”
    不过再不踏实的美梦,秦乱还是顺着这种飘渺的虚假,雷厉风行的干掉了秦云丰,也算是让自己曾经午夜梦回做了无数次的梦,真实一回。
    “不过就算是觉得不对劲,内心还是带着期盼的,直到见到你以后就真醒了。梦里面你,死板,生硬,感觉就像是套出来的模子一样,像是一个npc。”
    【看来是系统bug了,系统能根据一个人的情报摸你他的过去未来,比如十年后柳心如的样子,但是系统清楚的知道,秦乱父母出事那年,我根本没有穿越,高二时候的我是不存在的。所以系统展示的就是那个时候模拟出来的“假”,是高三下半学年之前,我在所有人印象中的模样。】
    “看来特训对你没多大作用了,你都能做到不沉迷。”在拯救父母的时候秦乱就挺清醒的。
    左扯一句,右说一句,卓阳足足拖延到时间真的不早之后,自然得很秦乱告别。
    然后也去试了试那个特训。
    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遗憾什么。
    熬过了杂音的折磨,平平稳稳的进入第二阶段,当恍惚过后,人就坐在车子里,旁边是开车的父亲,后面是正在絮絮叨叨劝他相亲的母亲,前面就是……
    “小心!”
    吱——
    紧急的刹车,轿车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迎面而来打着转圈速度极快的跑车,一家人惊魂未定的相互安慰以及诅咒那辆已经不见的飞车。
    “小阳,怎么不说话?吓到了?”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秦乱说得对……刻骨铭心的痛过,再真实都显得虚假。”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武侠世界的那几年,就像是浅浅的梦境一样,就像是他刚刚睡了一觉,做了一个预知梦。那边的一切才是假的。给你庄周梦蝶一般的错乱感。
    而卓阳没有立刻让自己“醒”过来也是好奇。
    小系救了他们全家,所以父母的死亡应该不是他内心的心结才对。
    果不其然,回到新装修的公寓中,看着熟悉的办公桌,一大堆的文件,以及系统qq上那一连串熟悉的人,心里回荡的暖流才让卓阳明白自己真正怀念。
    朋友,事业,熟悉的世界。
    哪怕连那不怎么明亮的天空和阻碍视线的雾霾都让人心情愉悦。
    刚想打开电视看看,梦境中能不能连这点都完善上了,就听到窗户被敲的声音。
    “…………”我家的公寓好像住在12楼。
    然后卓阳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助理,从十二楼的窗户上爬进来。潇洒的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说是急件,让卓阳现在就看一下。
    “你,怎么上来的?”
    “看着你家窗户没关,灯也亮着就直接用轻功上来了,你家的外墙一向好爬,对了,快看文件,真的是急件。”
    “…………”内心的复杂如何评说。
    “对了,你的小情人,已经获得那个什么联合对抗赛的冠军了,好歹也算是有点名气了,你什么时候能带回家给伯父伯母看看。总是瞒着也不好,虽然这嫩草嫩了点,但是差距也不是很大。”
    “…………”很好,这梦的确该醒了。
    话说,这乱七八糟的心魔到底表示什么?他到底是遗憾上辈子的车祸,还是曾经的事业朋友?或者是遗憾好友们没能来这里飞檐走壁一把?
    或者是……他最大的心魔是,吃了秦乱这个嫩草?
    %%%%%%%%%%%%%%
    第二天,集训,秦乱和卓阳就展示默契的配合。
    昨天五个人还被老师们压着打,今天就能有所反击了。
    名牌重点学府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无论是西门菲、张耀轩还是赵地,立刻从刚刚的几招成功的防守反击中,都回味出一点点别样的味道来了。
    秦乱和卓阳利用了他们攻击中的空袭,补上了这个缺点,反击了正好掐着弱点过来的老师们。
    “这是个不错的技能,请君入瓮。”
    “问题是老师们能一眼看出我们的弱点,对手不一定能。”
    “我们可以弱得明显一点。”
    “不划算,对方也不是傻的,我们与其排练这种东西,不如拍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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