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你咋样了?别吓奶奶啊。”
    “金宝,我不要你死,呜呜……”
    “成才,你要是没办法救人,甭拦着我们去医院。”
    “大队长,金宝他这样子挨不到医院啊。”
    等进了院子,便看到几个人焦急地围着一个小孩儿,而王成才则在一边急地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而他看到了樊云璎之后,眼睛一亮,赶紧迎上去问:“梁木家的,金宝被糖球卡住喉咙了,弄不出来,你救救他!”
    小花和梁榆见到她,也赶紧过来,睁着泪眼期翼地看着她,哽咽道:“嫂嫂,你一定要救救金宝。”
    樊云璎没空哄他们,说了句:“我会的。”
    便赶紧走向了那孩子。
    上午还活碰乱跳地跟他们说话的孩子,此刻脸色发青,小身体软趴趴地被李美兰抱着。
    樊云璎朝着大队长伸出胳膊,“大队长,把孩子给我。”
    大队长看着她,声音干涩地问:“你有办法救人,对不对?”
    樊云璎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孩子,以左腿微弓,右腿蹬的姿势站稳,让孩子坐在她弓起的大腿上,双臂从背后通过腋下前伸环抱孩子,左手握拳,右手从前方握住左手手腕,使左拳虎口贴在孩子上腹部中央,左拳虎口向上腹部内上方猛烈施压,如此重复操作了三次,一块带着血的糖球终于被吐了出来。
    孩子大口地呼吸,之后便哭了出来,孩子得救了。
    大队长松了口气,对着樊云璎不住口地道谢:“梁木家的,谢谢,谢谢!”
    孩子救回来了,樊云璎再次强调自己的姓名权,“大队长,叫我云璎就好。”
    说完内心叹了口气,她只是一个小女人,没有改变当地根深蒂固男尊女卑观念的能力,只能先保证自己不成为任何人附庸。
    大队长尴尬笑笑,再次道歉:“谢谢你,云璎同志。”
    这时候李美兰带着儿子和儿媳妇,抱着孩子,也过来道谢:“云璎,你救了金宝,就是救了咱们全家啊。”
    她这话不假,他们家三代单传,金宝可是他们家的独苗苗,他要没了,这个家说不得也就散了。
    说着就要让儿子和儿媳妇还有孙子,跟樊云璎跪下,樊云璎赶紧拦着,“使不得,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还是拦不住,她只好看向梁木,梁木收到她的求救,便劝大队长:“启平伯,跪来跪去的,影响不好。”
    大队长闻言赶紧示意儿子梁懋和儿媳妇杜春花起来,他们感激樊云璎救了自家独苗苗,可不能因为跪谢,让人戴着把柄,给恩人头上扣帽子。
    而说着话,大队长家的院子里便人多了起来,有邻居,有在大队部上课的妇女同志,大队家本来看着大的院子,一下子逼仄起来。
    “云璎医术可厉害了,啥也没用,就用手在金宝肚子上捣鼓了捣鼓,金宝就把糖吐出来了。”
    李美兰感激樊云璎,不住口地向别人夸赞她。
    众人本来刚才的讲课,就觉得樊云璎有两把刷子,这下更觉得她厉害了。
    有的人直接开始求诊,“梁木家的,我晚上睡觉腿老难受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咋回事?”
    “梁木家的,给我看看,我牙疼得厉害。”
    樊云璎伸手压了压,说道:“大家可以叫我名字,我叫樊云璎,看病也得等我给金宝看过以后再说。”
    大队长也赶紧道:“大家都安静点。”
    众人这才息了声音。
    樊云璎从李美兰手里接过金宝,通过他张着的嘴巴看了看,声带受伤了,待会儿给他开一副治疗喉咙的药,又给他把了把脉,倒是没啥病,就是受了惊。
    “大队长,孩子受了惊,晚上可能睡不安稳,我给你们开一副安神汤,还有晚上他可能会发热,如果温度不是很高,你们拿了酒精擦拭额头,脖子和腋下,如果反复,你们再来叫我,切记不要让他吃安乃近。”
    从原主的记忆当中,她了解到这个年代的退烧药就是安乃近,这个药副作用大,在后世已经不大用了,所以她宁愿自己辛苦些,也不愿意让孩子喝安乃近。
    大队长等人还是头一次听说安乃近有副作用,大家纷纷问:“梁木家的,不对,云璎同志,安乃近副作用真的这么大?我们喝过几次,都没啥事啊。”
    樊云璎:“这个不是每个人都会出现副作用,就像打青霉素,有的人会过敏,有的人就不会。”
    “这个我们知道,隔壁大队的李秋生,就因为青霉素过敏,打了针之后没了。”
    说起这个,大家都有些唏嘘。
    樊云璎问:“那打青霉素之前,就没有做皮试?”
    说话的大娘摇头,“他们大队的赤脚医生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青瓜蛋子,也就去公社培训了俩月就上岗了,啥都不会。”
    樊云璎又问:“后来咋样了?”
    做医生免不了医闹,正好有机会了解了解。
    那人随意道:“能咋样,自认倒霉呗。”
    樊云璎惊讶地桃花眼都瞪圆了,“没找医生的事?”
    “骂了那青瓜蛋子一顿。”
    樊云璎:“就这?”
    “除了这个,还能咋样?”
    樊云璎叹气,她上辈子实习的医院,一个医生的病人不过喝药后头晕了点,就带了人把主治医生堵医院,大骂了一顿不说,还打起了官司。
    一点小问题就打官司太过,人命官司轻而易举地揭过太轻,都不成,如果所有的医生都能认真对待患者,患者能够理性看待问医这件事就好了。
    不过她没有能怅惘多久,很快就有一个大娘挤到跟前求诊,“云璎同志,你来给我看看,我牙疼得厉害。”
    樊云璎问大队长要了一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便坐下来看病,因为天黑,石沟大队还没有通电,她又找大队长借了手电筒,让大娘张开嘴,她一看,原来大娘疼的牙是蛀牙,那颗牙已经蛀到牙根了。
    “蛀牙已经蛀到牙根了,最好找牙医补牙,或者直接把牙给拔了。”
    治就得钱,大娘直接道:“你就说怎么止疼吧。”
    樊云璎:“止疼治标不治本,止疼只需要把新鲜生姜切片咬于牙痛处。”
    接着又用一个大爷,“我晚上躺床上腿难受得睡不着。”
    樊云璎问:“怎么个难受法?”
    大爷:“说不出来,痒又不是痒,疼又不疼,就是难受,非要站起来走一会儿才能好点,但过有一会儿又开始难受。”
    樊云璎把了把脉,除了把出大爷营养不良,血脉有些不通,“回头去找成才大爷量一量血压,血管有些不通,有中风的风险,待会儿我给你开一个方子,记着吃饭要少油、少盐、少糖,不要抽烟喝酒,不要熬夜,尽量不要太劳累了。”
    大爷吓着了,连连点头,不过还是问:“我的腿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难受的?”
    樊云璎没答反问:“你的腿难受有多长时间了?”
    大爷:“有些年头了,年轻时候也这样,但那时候不太严重。”
    樊云璎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回道:“您的腿是不宁腿综合征,您说您父亲和儿子就有这样的毛病,遗传因素大,这病并没有好的治疗方法,我教您一套按摩手法,您的腿如果难受,按一按就会好很多。”
    不宁腿综合征在后世就是一疑难杂症,病理机制不明,有遗传,也有后天的肾病,糖尿病,还有各种神经上的病症诱发可能,根本没有特效药。
    大爷这边闻言也有些失望,不过这些年看了老些医生,甭说治好了,连说都说不明白,就人家樊同志说得头头是道,向樊云璎道了谢,又特别认真地学了按摩手法,拿了樊云璎开的药方,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接下来又看了几位患者,都是小毛病,樊云璎该开药方开药方,开不了的,也告诉原因,众人还是头一次看病看得这么明白,对樊云璎非常佩服。
    李美兰安置好小孙子后,出来围观了樊云璎看病,忽然她脑海里一闪,便用胳膊肘怼了下大队长,“老头子,咱们大队不是还有一个医生名额,正好给云璎,你看如何?”
    大队长看了眼樊云璎,点了点头,“等会儿我就跟她说。”
    等终于看完病人,樊云璎就得了这个消息,她懵逼了一瞬,还是答应了,她做不来农活,农村又没啥挣钱的工作,当个赤脚医生也不错。
    接着就跟大队长夫妻道谢:“谢谢大队长,谢谢李主任。”
    她没再喊李美兰伯娘,用了职位称呼,涉及到正经工作,还是正式点好。
    大队长摆手,“不用谢我们,是你医术好,记得以后要好好地为人民服务。”
    樊云璎郑重道:“我会的,保证精进专业知识,为社员的身体健康做贡献。”
    从大队长家出来,小花拉着樊云璎的手,兴奋道:“嫂嫂,你好厉害,长大了,我也要当医生。”
    梁榆闻言也跟着大声道:“我要跟大哥学习,长大了,当公安,抓坏人。”
    樊云璎对于俩小孩儿的梦想,给予了充分肯定,“都很棒,但你们要知道光说成不了医生和公安哟。”
    俩小孩儿异口同声:“那怎么样才能?”
    樊云璎温声道:“首先你们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还要每天锻炼身体,医生和公安不仅仅要有文化,还要有健康的身体。”
    小花:“我每天多吃一碗饭,每天还会跟大哥一样早起跑步,嫂嫂,你教我识字好不好?”
    樊云璎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好啊。”
    梁榆不甘寂寞,“还有我。”
    樊云璎笑着说道:“放心,忘不了你的。”
    黑夜中一大两小的欢声笑语,冲击着梁木的耳膜,因案子进展不顺利而烦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他已经忘记家里气氛有多久没这么温馨了,目光看向月光下的樊云璎,眼神是他没有察觉的柔软。
    石沟大队并不算大,很快便到了梁木家,看着扶着李春燕回了堂屋的梁木,樊云璎意识到一个问题,今晚梁木要去哪个房间睡?
    她和他明面上还是夫妻,他不会为了做戏,和她一个屋,甚至一个炕上睡吧?
    第10章 话家常
    小花洗过脸,刷过牙,便来找樊云璎,仰起小脑袋,张开嘴,呲了呲小乳牙,问道:“嫂嫂,你看我洗得干净不?”
    樊云璎故作仔细地打量了打量,然后便大幅度地点头,“嗯,洗得很干净。”
    梁榆这时候也跑了过来,和小花做了同样的动作,问:“嫂嫂,我呢,我洗得干净不?”
    樊云璎看了看他,再次大幅度地点头,“你也洗得很干净!”
    俩小孩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樊云璎趁机便又说道:“把你们的毛巾拿出来给我看看。”
    她永远忘不了醒来第一天在梁家看到的黑乎乎,带着异味的毛巾,之后她便开始对家里进行卫生大改造。
    把那块毛巾洗了洗,当成擦灶台抹布,又拿了一块干净的原色粗布,减了四块毛巾。
    记得当初李春燕还跟她甩脸子,说她败家。
    当时她差点就不管了,但想起答应梁木的事,便耐心解释细菌和生病的事,她这才没吭声。
    而两个小孩儿虽然有些不情愿被管,但也还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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