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战场是变数最大的地方,在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江洋:“宇宙超级计算机推测出来的未来,在打仗的情况下,会不断发生变化。”
    江璟:“那个蓝巍要是不小心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光荣战死,时管局也不会感到意外。”
    江洋感动地鼓掌:“战死沙场是军人的宿命,太悲壮了。死后给他追封,补偿他的牺牲,思情就物归原主啦。”
    几句话之间,这对邪恶的魂魄已经把现夫哥的归宿安排得明明白白。
    江璟:“还有两年时间,我们这次耐心点,认真制定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江洋咬牙切齿:“我们的计划里,必须要有小陈这个鸟人的一席之地。”
    江璟咬牙切齿:“让小陈这个鸟人坐c位,第一枪就打他!”
    鸟人鸟人的,难不成小陈的原形是长翅膀的天使?
    江洋咬牙切齿:“把他的两片翅膀砍下来,做成标本挂墙上当展览品!”
    可怕。
    小陈只不过是个尽职尽责的宇宙社畜,他招谁惹谁了?
    江璟咬牙切齿:“计划里也要给杨思情b留个好位置。这个我和思情的大霉人,我不想思情的时候,就是在‘想’她!”
    看来杨思情b待在a时空的监狱也不安全。
    前夫哥这是要一个一个把他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全部灭掉的节奏啊。
    江洋举手:“报!”
    江璟:“讲。”
    江洋:“我能不能去b时空看望思情?”
    江璟沉默着死亡凝视这个副本,神情如大海般深不可测。
    江洋低下头,鞋尖踢着地面:“你身上戴着组织的定位器,不能去b时空。我的机体是生化人,不论去哪里,时管局都检测不到我。而且我去b时空,还可以通过我的眼睛直播思情的日常给你看。”
    看来杨思情终是逃不过被迫直播营业的命运。
    江璟觉得副本说得不无道理,他现在不单单是定位器的问题,还有个精神容易疲惫的问题,虚弱的他短时间内没办法出远门。
    那么通过副本的眼睛看看思情,杀杀渴也好。
    他自己就待在时空联盟专心提高能力,准备对付小陈。
    “你去吧。”江璟特赐恩准。
    “yes!”江洋振奋地捏了下拳头,因为顾忌正本没办法出远门的心情,他努力克制自己喜悦的心情,微笑地举起手掌,“give me five!”
    江璟双手插进裤袋,拽着张258万的臭脸从他身边走过去,错身而过时更撞了下他的肩头。
    江洋身体被撞歪,摆正回来,冲他的后背叫嚷:“你到底在高贵些什么啊!给你恢复了记忆,连声谢谢也没有!”
    走远的江璟传话过来:“去b时空不要只顾着恋爱脑,想办法把蓝巍手上那个时管局的戒指销毁掉。”
    他们的魂魄是平等的,江洋实在不能忍受他从昨晚到今天一直都摆出高自己一等的态度,叫嚷变成叫嚣:“喂,你在教我做事啊?!”
    这对同生魂魄的相处方式就是在大方向上沆瀣一气,小方向上互看不顺眼,简称:抓大放小。
    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欲知b时空的小夫妻后事如何,让我们接着往下看。
    作者有话说:
    投瓶饮料吧,最近都没什么人投,宝宝叹气~
    第八十八章 不走寻常路
    ◎中午锻炼,晚上精力好!◎
    b时空1976年7月, 持续数年之久的文.革结束了,比a时空提前几个月告别荒唐年代。
    好消息连着好消息,副主席关于恢复高考的建议在教育部会议上被采纳, 全国各大媒体吹响恢复高考的号角, 千万知识青年的血液沸腾起来, 重新拿起课本备战高考。
    而在蓝家,令他们欢欣鼓舞的却另有其事。
    杨思情五月份给公婆画的油画, 画完后停放一星期让画面干透,然后就送去北京城的老字号画店手工装裱。
    油画属于西方绘画, 史云为了仪式感,非让画店在这种年月,想法子给她弄来国外的精美画框装裱,钱不是问题。
    等画店费时费力弄来国外画框,装裱好,时间已经走到七月份。
    今天上午蓝巍开车去画店取画, 吃午饭之前, 史云指挥蓝家父子俩,踩着凳子把油画挂在蓝家客厅最显眼的墙壁上,就是那种客人一进他们家的门就能看见油画的墙壁。
    起初, 蓝军不同意把画挂得这么显眼和显摆。
    他见多识广,在一幅画上面反而打起退堂鼓,觉得老这么让亲朋好友看呀看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等老婆大人一声令下让他踩凳子上去,他抬脚踩得比儿子都干脆利落。
    在“唯老婆命令是从”这一点上面, 蓝家男人都是天赋型选手。
    油画挂完, 一家五口围桌吃饭, 讨论起蓝巍即将南下前往广东宝安任职, 这件蓝家近来的大事。
    是的,就在上周,蓝巍的调函正式公布出来。
    正如时空管理局向他们夫妻承诺的那样,他即将到广东宝安县工程兵支队任职,组织上给他的职位是正师级别的副参谋长。
    组织给他这个职位的用意很明显,不想一下子让他去宝安当正参谋长,想先让他当一段时间副职,考察他能不能在新的位置上处理好工作,日后再视他的工作表现予以晋升。
    工程兵支队属于军分区,正师级别单位,受广州军区领导。
    宝安县就是后来的深圳市。
    蓝巍的实际调函跟军院传了几个月的他要去北疆任职的可靠消息,完全南辕北辙,军院群情哗然、议论纷纷,一部分内部高级将领不禁自我怀疑:这怎么跟事先开会讨论好的结果不一样?上面老头子们的想法怎么变来变去的?君心难测啊。
    还不都是“圣母玛利亚”的锅。
    史云无疑是所有人里面最高兴的一个。
    儿子没去成北疆那个都是沙土的破地方,儿媳妇画的油画深得她喜爱,她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所以今天这顿团圆的午饭,整张桌子都是她一个人热闹的声音:“没想到耶,全军院大大小小的干部都说小巍会被派去新疆,结果呢,全都傻眼了吧。前几个月,我因为担心思情要跟着小巍去新疆,焦虑到了极点。现在,我的焦虑在小巍去南方的通知下来以后,”她展开双臂,像要拥抱光明似的,“嘿,全好了。”
    杨、蓝小两口的两双眼睛对望一下,知道内幕的他们笑笑不说话。
    蓝贵提着蠢蠢欲动的筷子,貌似很困扰:“小云,你把手收收,挡住菜了。”
    史云被他说得小尴尬,收起手臂。
    蓝军疑问:“你前几个月有焦虑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史云眼中飞出一道凶光,直击丈夫要害。
    蓝军低下脸吃自己的饭,心说我就不该多余问她话。
    史云看向儿媳妇:“思情。”
    杨思情:“哎妈。”
    史云:“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小巍在宝安驻地的那片地区,也是蛮乱的,每天都有很多农民偷偷跳河游到对岸的香港。你去到那边,平常就在城里走动,不要去离香港近的那些河岸边走动。”
    杨思情乖乖巧巧地说:“好的妈,我听您的。”
    婆婆不是空操心,她在21世纪的大学同学里面就有深圳本地人,听她说过父母辈时期的深圳有多混乱。
    一条深圳河,分隔着两个云泥世界,一边是高楼大厦的香港,一边是贫穷落后的边陲农业县。
    在深圳这头站得稍微高点儿,就能望见对头繁华的香港。
    两岸的巨大差距,让很多人选择通过非法渠道偷渡到香港,一场移民潮就在这一时期发生。
    香港政府采取清剿行动遏制偷渡行为,大量偷渡客被捕或遣返回大陆。
    可是,偷渡潮并没有因此完全停止。
    相反,它在接下来的几年内继续存在,并且规模越来越大。
    不少偷渡者改变偷渡路径,选择通过海上偷渡。
    熟悉路线和水性的深圳本地人,很多甚至直接游泳游到对岸。
    七十年代的深圳湾,几乎每天都有偷渡客的尸体飘在水面上,被海浪冲到岸边。
    那些没被淹死、游到对岸的幸运儿们,日后在香港都混得人模狗样。
    21世纪香港叫得上名号的富豪,一大半是七十年代偷渡过去的大陆人。
    蓝巍往老婆碗里添些菜,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心里话:“妈,我会看紧她的,不让她乱跑。”
    蓝军的脑神经被儿子的玩笑话触动,低低压着双眉,威严地说:“组织派你南下当参谋长,是让你负担重大任务的,你把心思用在部队和地方建设上,不要成天想着老婆,耽误正事。”
    蓝巍马上放下筷子,双手平放在双腿上,昂首挺胸大声说:“向党和主席保证,一定保质保量完成组织交给我的每一项任务。”
    坐他旁边的杨思情从公公的话中,听出自己是让君王不早朝的杨贵妃那个内味,血涌到脸上,羞臊起来,心虚地埋头数着米粒吃饭。
    蓝军对儿子的表态感到满意,重新动起筷子。
    蓝巍余光瞥到老婆的颓态,把放在大腿上的手,悄咪咪移到她大腿上,摸一摸,旨在给予她一点安慰。
    却让杨思情误会他是记吃不记打,刚刚才被训,转眼就敢向她伸出咸猪手。
    低埋的脸蛋微微歪向他,递个威胁的眼色,用口型让他把手从自己大腿上拿开。
    蓝巍是既听话又不听话,手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又摸了两下她的大腿。
    这两下才是揩油的咸猪手。
    杨思情没控制住眼神,飞他个白眼,嚅嗫的嘴唇后头像是有千言万语等着向他发飙。
    再看蓝巍,一脸根正苗红的纯洁范儿。
    他们夫妻在饭桌底下的这些小机锋,都是蓝军史云当年玩剩下的,暗暗虚着眼睛看他们,只当没看见。
    午饭后杨、蓝再稍坐片刻,回东院家属房。
    有意思的是,他们这次回程不走寻常路——杨思情悠悠蹬着自行车,蓝巍跟在自行车旁边慢跑。
    刚才吃饭在家长面前不老实,被家法伺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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