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峥清不是不关爱秦少延了,他还是很在意的,甚至特地派了一名精英属下伪装成战地记者去那里打听消息了。但是他说到底也是有限制的,国内的事儿他能管,国外管得了吗?人家打得如火如荼你去插一脚……呵呵,还嫌事情不够大吗?秦少延出了国就好比是鱼入大海,谁能奈何他?连宋峥清也不能。只是让他去蹦跶了,反正不来祸害国民,呃,宋先生就不管了。冬去春来,京城的春天到了。孙晴好闷了一个冬天以后,终于有了新的户外活动——骑马。是的,就在大家还在追求名车的时候,有一部分人已经返璞归真,开始追求起血统纯正的马来。京城郊外有跑马场,里面养着全国最好最贵的马,当然都是有钱人家寄养在这里的,同时也方便配种。阳春三月,是个好天气,宋峥清就带孙晴好出去骑马了,刚刚下车,就看见唐鑫骚少他们一人一手搂了一个美女,是的,不是笔误,一手一个,也就是一人搂两美女站在跑车前,漂亮的姑娘们身上的布料又少又紧身,凸显完美玲珑的身材,看似是素颜却是比浓妆更耗费心思。但是视觉效果简直不能更赞,虽然有诸如唐鑫这样颜值拖了后腿的,但是骚少长得还不赖,乍一看去,那场景简直就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不能更风流荡漾。真是一道养眼的风景线。“这里这里!”唐鑫扯着嗓门示意。骚少忍不住吐槽他:“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他们能看不见?”他们俩的对话引起了美女们的轻笑,轻盈悦耳,动听至极。刘齐毕竟也有正事要做,今天没来,谢寰据说出国去了,唐鑫、骚少都来了,还有唐鑫的妹妹唐心,骚少的堂妹表妹,何心悦,赵妍等人,总之是热闹非常。要说起来,春天在郊外骑马,也算是旧例了,在现在这个传统没落的时代,也只有少数大家族还保留着从前的旧俗,比如春天骑马,夏天避暑,冬天聚会。正如那么多年来,每逢杏花开的时候,他们总会去杏花村赏杏花,品杏花酿,观美人舞,只可惜今年却是物是人非了。“真准时。”骚少他们约的是早上九点钟,但是考虑到大部分的作息,其实拖拖拉拉到九点五十左右人才到齐,而对宋峥清约的时间是十点整。他虽然身份不同,但是从不迟到,非常准时,这样错开时间正好不会让他白等,实在是煞费苦心。唐鑫和孙晴好打招呼:“啧啧,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孙晴好拍了拍胳膊,“你背诗真奇怪。”唐鑫给了她老大一个白眼:“奇怪什么,我不能因为我长得胖就歧视我啊,我还会被‘二八佳人体似酥’呢。”“……”孙晴好觉得这句有点耳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她只能看向宋峥清,他憋不住露了一丝笑意:“他那么多年,也就记得这一句,你问他下一句是什么,他保准想不起来。”唐鑫嚷嚷:“喂,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干嘛拆我台。”宋峥清含笑不语,唐鑫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他自己都觉得丢脸,但嘴上还要说:“这个世界上敢和宋峥清叫板的,也就只有秦少延一个人了。”这句话偏偏被孙晴好听见了,她扭过头瞪他一眼,唐鑫秒懂,连忙做了一个嘴上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今天绝对不会多嘴一句提到秦少延。宋峥清当然是听见了,但是他完全装作没有注意到,自顾自欣赏含苞待放的桃花。赵妍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很怕他,不敢和他说话,但是偏偏离他近,也不好不说话,只能没话找话:“桃花都开了呢。”“是。”他的神情与声音都比平时低沉柔软了一个度,赵妍稍稍放心,赔了个笑脸就借故和别人说话走远了。走的时候她余光扫到孙晴好挽着他的胳膊说笑,心里不禁有点佩服:能嫁给宋峥清的女人,不管出生如何,至少勇气可嘉。赵妍敢为家族献身,但是要她日夜陪伴在这个男人身边……想想都觉得可怕。孙晴好其实也纳闷,挎着他的胳膊问:“要说起来,你颜值最高,脾气最好,还有权有势,怎么那些女孩子看见你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跑那么快,都不来搭讪!”她觉得完全不能理解,这群千金小姐们躲他是能有多远就多远,反倒是唐鑫和骚少带着的四个小模特小明星一点也不怕他,时不时好奇地看两眼。“她们怕我。”宋峥清倒是已经习惯了,以前为了避免大家不自在,他都不出席这样的聚会,但现在他不忍孙晴好陪他闷着,也就时常出来走动走动。吓着人就吓着人吧。他无奈地想,人心都是长偏的,他总不能因为照顾别人家姑娘的心情而委屈了自己家的不是?孙晴好露出一个想不明白的表情,模样难得娇俏可爱:“你有什么好怕的,脾气那么好,和你吵架都吵不起来。”说到最后,已经多了几分娇意。宋峥清只要看着她在身边,就觉得心化成了水,爱怜无比:“嗯,我永远不惹你生气。”“呕。”唐鑫做出一副要吐的样子,“你们两个人恶不恶心,这都结婚了啊,结婚了,不是应该像刘齐他们老夫老妻吗?别秀恩爱了好吗,我要吐了!”宋峥清干脆不理他,拉着孙晴好去马厩:“来,我带你去选匹马。”宋峥清少年时自然也一掷千金买名马,如今十年过去,那匹马虽然还正值壮年,却也比不过正值青春的好马来得活泼。“我就要骑这个。”孙晴好想伸手去摸他原来的那匹马,名字很俗,叫踏雪,“我不要别的马。”她认真地看着宋峥清,“你不可以抛弃它的,它都等你十年了,如果看见你来了却不骑它,它也会伤心的。”宋峥清原本想为她选一匹温和低矮的小马,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不好反对,何况孙晴好说进他的心里去了,他原本就念旧情,马自然也一样,一想到十年来从未来看过它,心里不禁酸涩,伸手轻抚马脖。踏雪低下头来,任由主人爱抚。宋峥清便道:“当初我得它的时候,它还小,刚刚跌跌撞撞会跑,那是冬天,下了好大的雪,结果它不畏寒冷,跑到外头去撒野,偏偏就在一株梅花下停下嗅了半天,十分可爱。”踏雪寻梅,踏雪寻梅,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由来。孙晴好听了更是喜欢,她喂它吃糖,和它很快亲近起来,连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着说:“到底知道是女主人,一点也不凶,平时踏雪可是不让陌生人亲近的。”过了会儿,踏雪就不再排斥孙晴好了,宋峥清就说:“我带你骑一会儿好不好?”“不好。”孙晴好跃跃欲试,“我要自己骑。”宋峥清欲言又止,但是他看孙晴好坚持的样子,真就没敢拂她的意,扶着她上了马,然后亲自牵着走,走几步回头看她一下,生怕她觉得颠簸。幸好孙晴好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习惯了以后反倒是非常开心,俯身问:“跑快一点好不好?”“再快就颠了。”宋峥清大有深意提示她,“而且会很不舒服。”他们足够默契,他的表情也足够意味深长,孙晴好一下就明白过来,咬着嘴唇,有点难为情又有点嗔怪:“你讨厌啊。”不过这样一来,孙晴好也绝了心思,反正他牵着马带她走上几圈也已足够。她下马的时候,踏雪漆黑的眼里流露出不舍之色,脑袋想挽留她,孙晴好也不舍得,摸着它的鬃毛。宋峥清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那你再玩一会儿,但是不能再上马了,过两天我再带你来。”“我牵着它溜达溜达。”孙晴好从他手里夺过缰绳,牵着马小跑了几步,踏雪居然挺高兴,哒哒哒跟在她身后。宋峥清没有追上去,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比阳光还要明媚耀眼。我的太阳。他在心里默念着,微微一笑。“宋先生。”耳畔传来一个女孩忐忑小心的声音,宋峥清一转头,就看见何心悦踟蹰上前,好像是想和他说话,“我有件事……”“什么事?”“我姐姐她……”大概是何心悦自己都觉得再拿何楚韵说事儿都过分,尴尬地脸都涨红了,“爷爷很担心她,宋先生知不知道我姐姐在哪里,她还好不好?”何家没看好何楚韵,让她和秦少延跑了,自然何家心里就先心虚不安,生怕宋峥清问责,后来想派人把这个孙女捉回来,谁知却一点消息也查不到,这么一来,他们心里也就有底了。宋峥清淡淡道:“那你应该问带她走的那个人。”何心悦噤声,想再说什么,但是实在头皮发麻说不下去,连告别都不说一声就跑了。孙晴好正好牵着踏雪回来,满脸诧异:“你说了什么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你怎么就不怀疑别的?”“……她和你说话活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有风吹草动就打算跑,你觉得我会想歪吗?”孙晴好叹了口气,觉得这辈子都不用担心谁来挖自己的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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