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马猛地打住了话头,犹豫了一番之后才说道:“所以我们才要找一个东西,这东西可以帮助我们知道长生碗的制式,一本八思巴文的册子,由元朝国师八思巴所写,他也是当年铸造长生碗的重要人物,在这本册子里,有长生碗的设计图。”
    所以!黄轩默不作声,司徒马说道:“现在图例找不到,我的人在各大古玩市场寻找长生碗,只要发现元朝的碗,就会收回来。”
    “遍地撒网。”黄轩说道:“这样未必没有成效,看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国师留下的册子,可惜,巴图他们刚刚摸到鱼儿,就让鱼儿跑了。”
    “什么意思?”阿山有些沉不住气了:“介绍人说你们认识巴图。”
    “巴图是怎么进去的我们很清楚,两名猎宝人爆尸的现场,我们也和警方一起。”黄轩简略地说道:“他们触碰到了那本册子,惹了鬼僵,死于非命,这件事情不是简单地寻找东西这么简单,已经有阻碍。”
    司徒马说道:“你们的头绪已经很清楚,悬赏金不变,我要一对,一对齐活,我立马支付,你们的前期活动资金我也会提供,开个价吧。”
    “二十万。”黄轩说道。
    司徒马真是不差钱的主儿,手一扬,阿山进去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钞票,全是清一色的新钞,他往五人面前一推,瞅了黄轩一眼:“你的行动不便。”
    黄轩冷冷地笑:“我用脑子。”
    乔宇不大配合地翻了个白眼,难道他们就没有用过脑子么?
    司徒马说道:“咱们之间不必有合同,我相信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前扑后续者众,所以,从现在开始吧,我行动不便,体力不济,你们和阿山保持联系。”
    阿山拿出一部电话,推到黄轩面前:“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可以直接联系我,我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阿山的目光瞟到白颖珊脸上,脸微微红,赶紧挪开目光,肖丽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又一个拜倒在白颖珊石榴裙下的男人……
    离开酒店,乔宇闷闷不乐,尼玛,苍天啊大地啊,这方子居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黄轩坐上车,回头笑道:“怎么,不满意这个法子?”
    乔宇没说话,倒是燕南好奇道:“老黄怎么联系上他们的?”
    “很简单,他们在找新的人手,也没有闲着。”黄轩说道:“老黄就靠这一口吃饭,司徒马的人找到他牵线搭桥,其实就算我们不去找老黄,他总有一天会来找我们,只是我们一上门,让事情变得简单直接多了,老黄这回可是两边收钱,赚了个饱。”
    “那家伙果然像泥鳅一样滑。”燕南感慨道。
    “可是他有用。”黄轩说道:“在我们的身边,只有他八面玲珑,无所不通,能屈能伸。”
    “这人谁啊,你们的评论都快高到天上去了。”乔宇说道:“老黄不就是黄爷?”
    “笨,黄爷已经over了,”肖丽说道:“此黄非彼黄。
    “老黄手下有著名的丐帮,现代的新版丐帮,”黄轩说道:“不要小瞧这一只人马,他们搜集获得的信息很广,而且能人辈出,当然,绝大部分还是靠乞讨不生。”
    对这种求生方式乔宇颇不认同,不过,老黄有用就是了。
    黄轩说道:“我和他来往是有底限的,他从不允许手下干些拐卖的事儿,这是我和他保持来往的重要原因之一。”
    “咱们的下一步棋该走了。”乔宇打断了他的说话:“去警局,看看陈小小的情况,顺便见见倒霉鬼巴图。”
    黄轩沉默不语,乔宇对老黄的反应比较大,看来自己想带老黄到他们面的前的时机未到。
    来到警局,官晶晶将他们引进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叠资料:“查到的就是这些,你们看看吧,陈小小藏尸案证据不足,马上就要翻译,巴图麻烦一些,在两名死者居住的屋子里,他的指纹,脚印到处都是,而且在其中也发现了他的血迹,还需要进一步排查。”
    “我们能见巴图吗?”黄轩问道。
    官晶晶没有任何犹豫:“可以。”
    黄轩若有所思地问道:“有件事情我想请教,为什么现在的态度截然不同,如果放在以前,必要的程序还是有的,而且答应得比较勉强。”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官晶晶说道:“从认识你们到现在,经手的案子结果都由你们陈明,最终的报告一分为二,一分是归档的,还有一份被归为机密,交到上面的人手里,现在,大家已经认识到一个现实,凶手不再只局限于人,所以,我们必须正视这个现实。”
    “认识改变了行动,就这么简单。”官晶晶说道:“我现在才叫如释重负,好了,我和见巴图吧。”
    才两天不见,巴图已经憔悴得瘦了一圈,见到他们,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要出去,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还要被关?”
    “你在现场留下太多痕迹了。”黄轩说道:“但是没事,只是走一下程序,已经认定你不是凶手,放心。”
    “乌云的尸体呢?”巴图还挂念着自己的堂兄弟。
    “现在和你呆在同一个地方,只是,他在尸房。”乔宇说道:“等你恢复自由以后再关心他的后事,巴图,咱们现在接手悬赏令。”
    “你们也想赚那个钱?”巴图一脸失望,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悬赏的事情是我告诉你们的!你们现在把我一脚踢开,准备自己上?”
    “如果找到长生碗拿到悬赏的钱,我们不会忘记你。”黄轩说道:“但是,比起钱,我们更在乎的是长生碗和它们现在的主人,长生碗和我爸有莫大的联系,他生死未卜二十年,最后一次的信息在十年前,和长生碗一起出现。”
    巴图眨了一下眼,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该不该相信你们?”
    “你暂时呆在这里,这里是五煞地,很安全。”乔宇说道:“弄死黄爷和皮蛋的不是人。”
    第710章 牵引,跟踪
    巴图抖瑟了一下身子,咬牙道:“得,把我关在这里,直到你们搞定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再说,千万别把我放了!”
    尼玛,世风日下,现在有人想蹲牢房也不愿意重获自由,黄轩点头:“一定办到。”
    黄轩转头就找丁明,让他关押巴图直到找到操纵鬼僵的人,丁明满口答应,完事以后,一行人这才去看陈小小,再过两个小时,她就能回归自由了,可惜这丫头还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趴在窗户上,白颖珊说道:“她能特效化妆骗过别人,教她的人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这人可能就藏在我们身边,有可能是楼下跳广场舞的大妈,也可能是收废品的老头。”乔宇打了一个哆嗦:“感觉他会无处不在。”
    “是啊,弄不好是小区的物管。”肖丽嗤之以鼻:“假的就是假的,用咱们的眼睛辨别不就好了,等等,这丫头在干嘛?”
    被关在里头的陈小小突然坐在墙角,对着墙角念念叨叨起来,伸手在墙壁上比划着什么,脑袋还无意识地左右摇晃,白颖珊说道:“梦游。”
    梦游状态下的陈小小重复着在墙上比划的动作,白颖珊顺着她的手部动作反复观察,一字一字地说道:“先构图,塑模,上妆再细节。”
    “这丫头真努力,这是特效化妆的程序吧?”乔宇无可奈何地说道:“梦游还在做功课,不容易。”
    在陈小小苏醒以前,黄轩拿出一盒芯片,这些是事后回收的:“趁她在梦游,把这东西放在她身上,老办法,鞋底。”
    肖丽自告奋勇进去实施,用手机定位,不愧是在城市中央,位置清晰,红点稳固,干完了这个,五人悠哉地回到停车场,坐进车里等待陈小小的释放。
    两小时后,陈小小悠悠哉哉地从警局出来,双手环在身前,不停地跺着脚,往左右看看,就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根据追踪结果显示,她正在回家的路上。
    陈小小回家上楼,门一关,他们就双眼黑,啥也盯不上了,肖丽问乔宇:“她家附近有奇怪的事情吗?”
    “暂时没有。”乔宇说道。
    一行人直到等到晚上,夜幕深沉后车窗户上蒙上了一层水汽,乔宇打了一个呵欠往窗外看去,居然瞅到熟人,他心里一动,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电线杆后飘浮的老鬼循声找来,看到乔宇喜不自禁,再看到白颖珊安安生生地坐在车里,越发高兴:“颖珊没事了。”
    “你兴奋个什么劲,听说鬼界早传开了。”乔宇没好气地说道。
    鬼线人无奈道:“的确早就传开了,现在是鬼就知道阴阳书已经不被封印,相对应地,颖珊,你要小心。”
    就连鬼线人也晓得当下的情况,乔宇无奈了,问他:“最近有啥鬼魂大量失踪的情况吗?”
    鬼线人的表情像吞了一只蟑螂:“你怎么知道?”
    “会掐会算。”乔宇坏笑道:“果然有。”
    鬼线人说道:“这个月已经失踪超过八十只鬼魂,鬼圈现在鬼心惶惶,没看晚上清冷多了嘛,我也是在藏,要不是听到你的声音也不会出来。”
    “超过八十只是什么时候的统计数据?”乔宇问道。
    “前天。”鬼线人说道:“阴差统领正在查,怎么,他没找你帮忙?”
    见乔宇默认,鬼线人乐了:“再找你帮忙解决,岂不是突现他没能力?搞不定?”
    乔宇也乐了:“老鬼你少贫嘴,好好藏起来吧。”
    鬼线人点头离开,刚浮到电线杆上端,突然“嗖”抱住了电线杆子,嘴里发出求救声:“乔宇,救我……”
    鬼线人的双脚被莫名的力量拉拽着,已然变形,原本就麻杆似的双腿现在拉得跟面条似的,又长又软,而且还往下吊垂着,身子被拉成细长的一条,幸好双手还抱在电线杆上!
    来不及下车了,打开车窗,乔宇探出大半个身子,手里的红线抛出去,拴住了鬼线的人脚,用力地往下一拽,鬼线人奔入乔宇的怀里,与此同时,那股莫名的力道消失了,鬼线人惊魂未定:“刚才有一股莫名的力道吸引我过去,差点中招,多亏有你在。”
    乔宇确定那股力道消失,这才松开手,伸手在空气中感觉了一下:“西北方向,糟了,恐怕那家伙现在是强行引魂过去,让鬼僵彻底成功,你们留在这里,我和鬼线人过去看看。”
    不顾其他人的意见,乔宇已经跳下车,和鬼线人奔入一条小巷子里,肖丽想跟过去,黄轩沉声道:“别动,小心调虎离山。”
    肖丽若有所思,突然豁然开朗:“你是说?”
    黄轩点头,抬头看着陈小小家的灯光,时间不早,她还没有睡,能看到影子在房间来回晃悠,她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此时,乔宇已经和鬼线人一起到了西北的巷子,那是一条待拆迁的旧胡同,乔宇一路闻着味过来,刚到巷口,就看到几道黑色的影子钻进其中一个四合院里,鬼线人的心莫名地揪紧:“就是那里,刚才我要是被吸走,也是被吸来这里。”
    “大头鬼。”乔宇说道:“还有一只在奋力挣扎。”
    在那个四合院的门口,仍有一只鬼扒着门,死活不肯被吸进去,这只鬼有一个超乎寻常的大脑袋,足有正常人的三倍。
    头大身子小,走道不平衡,所以走路的速度相当慢,这种大头鬼最常见在一些小巷子的左右,因为他们身体不平衡,大道上的孤魂野鬼太多,会冲撞到它们,为了保持自己的安危,它们常行走在小巷子里。
    这种大头鬼没有攻击力,绝不会主动伤害人,此时,大头鬼正苦着一张脸趴在门沿上,腮帮子鼓鼓地,与刚才的鬼线人的姿态如出一辙。
    乔宇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大头鬼的脖子往外一拽,这次可不像刚才那么轻松,另一端的力道非比寻常,大头鬼就像一只滑溜溜的泥鳅,稍不留意就能从乔宇的手心溜走!
    第711章 鬼心脏,管子
    大头鬼正被院子里的力道牵引着,大头鬼虽然老实巴交,却也隐隐感觉到危险,正在挣扎的时候,伸来一只援助之手,他只能无力地用眼神表示感激。
    也在此时,院子里传来鬼的哀嚎声,声声救命急促,惨叫声不绝于耳,乔宇将大小周天的生气逼到双手上,用力一拔,大头鬼终于和那股力道断绝了,乔宇再顺势一扔,大头鬼落到身后,鬼线人伸手一捧,稳稳地接住了大头鬼。
    可怜大头鬼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哆嗦嗦地,鬼线人将他抓到一边,藏在一根电线杆子后,眼见得乔宇走进院子里,担心道:“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大头鬼这才回过神,说道:“有人,有人抓我的脚。”
    “一样。”鬼线人毕竟是只老鬼,沉着一些:“吓得够呛。”
    此时,乔宇已经推门进去,院子里是一幅熟悉的场景,朱砂台,尸油蜡烛,只是这次略有不同的是朱砂台上多了一颗心脏!
    乔宇曾经在科普节目中看到过心脏,博动时砰砰直跳,上面的血管一清二楚,鲜活,充满着生命力,这颗心脏同样如此,只是颜色已有明显区别,它通体是黑色的,上面攀附着丝丝黑气,有如鲜红心脏上遍布的血管,而它通体是半透明状,里面有无数只鬼化成一团,在里面哀嚎挣扎,却在倾刻间化为一股黑气,导入“心脏”下方的一根管子,没入朱砂台里。
    不出所料的话,那根管子一直延伸到地下,注入僵尸体内。
    乔宇掏出鬼音哨,对准那颗心脏,只消轻轻一吹,沾了黑狗血的金针没入心脏内,倾刻间被黑雾包裹住,有如踏进了泥沼,寸步难行,到最后,金针居然被吞噬其中!
    “我擦,不动真格的不成了。”乔宇将一口童子眉含在嘴里,走近后喷出一口血雾,血雾弥漫开来,将这颗心脏包得严严实实。
    月牙刃已在掌心化开血晕,挥舞过去,生生地将这颗心脏划拉出一道口子,还没被完全吞噬的游魂们拼了命地钻出来,化作丝丝黑线往空中飞去,惊惶失措地逃离这里。
    再看心脏下方的管子里,里面的游魂已经往下滑,没有回天之力了……
    脚底板开始震动,乔宇看着地下的石板,明显是刚覆上去的,下面的僵尸已经蠢蠢欲动,乔宇无奈地叹口气,持着月牙刃后退,同时掏出三张正阳符,他并不知道,就在同一个时间,肖丽也已经掏出了弯刀,站在了陈小小的房间里。
    乔宇走后大约五分钟,陈小小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影子,只见那影子较陈陈小高大得多,而且背部微偻,关节看着也是僵直的,这东西肖丽再熟悉不过僵尸!
    陈小小住在三楼,见到突如其来的东西也是吓了一跳,马上打开窗户呼救,肖丽和白颖珊同时冲下车,顺势爬上了楼房背后的排水管,白颖珊的身子毕竟轻巧一些,攀在排水管上如鱼得水。
    陈小小已经让这只僵尸吓得缩在床角,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床头柜上的书,心里也清楚这玩意儿没有攻击力,看着窗户,她懊恼不已,刚才应该沿着窗户爬出去,自己却只是喊了几声救命就缩了回来,把自己送进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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