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练呗,如果你要找我也不是不可……”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已经被商之尧吞进了嘴里。他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且上进的人,一回生,二回总能熟。
    是骄傲也罢,是动心也罢,商之尧是遵循自己的本能。
    你来我往,这算是扯平。
    事实上,商之尧是一个极其专一的人,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虽然从小喜欢冒险与挑战,但绝对不是喜新厌旧。就拿小时候练琴来说,在学好小提琴之前,他绝对不会产生一时的兴趣去弹钢琴。
    可以这么说,商之尧也是极其擅长处理自己内心欲念的一个人,他在无聊时会去骑行、会去旅游、会去登山……但他绝对不会把玩弄女人、暧昧不清当做一种乐趣和消遣。
    大部分时候,商之尧还算是忙碌,那些占据他时间的事情,通常都会满足他的精神需求,不再需要其他花哨的迎来送往。
    这个吻最后在一声声的呼叫声中被打断。
    是周茵正在寻找辛咛。
    她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就喊了两声。
    辛咛反应过来有人在叫自己,一把推开眼前的商之尧,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唇上的潮润。
    商之尧顺势靠在木质结构的壁上,双手抱臂,模样慵懒。
    紧接着,辛咛的手机铃声跟着响起,不用猜,是周茵打来的。
    辛咛来不及多想,一把掐断,眼神里有惊慌失措。她小声地警告商之尧,让他先不要出来,接着自己从小道里跑出来。
    一出来,迎面就见到了拿着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的周茵。
    辛咛深吸一口气:“你在找我啊?”
    周茵抬起头,蹙眉:“叫你也不回答,给你打电话也给我挂了,你在干吗?”
    辛咛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就刚才在前面逛了逛,然后听到你喊我,就跑过来……”
    不等辛咛把话说完,有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她的身后走过来。
    商之尧伸手轻轻扯了扯衣领,看起来似在整理,他朝几步之遥的周茵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周茵何其聪明,先是看看辛咛,再看看商之尧,眯了眯眼:“哦,你最好跟我说的是实话。”
    辛咛看了眼身边完全不配合的商之尧,欲哭无泪。
    商之尧还挺绅士,对周茵说:“你们聊,我先去篝火场。”
    “好啊。”周茵微微笑,继而转头朝辛咛扬眉。
    辛咛叹一口气。
    好吧,她全都招了。
    不过,在招了之后她还要去找某人算账。
    *
    “……”
    “厉害啊辛咛!所以你背着我早就已经跟商之尧打得火热了?”
    “……”
    “就我傻乎乎的还要给你们两个人牵线?还费心费力的让司一闻安排这么一顿饭局?”
    “……”
    “我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周茵手上拿着一套衣服,塞进辛咛怀里。
    周茵来找辛咛是想着她大晚上的会冷,所以才找了一套休闲衣服过来。
    辛咛自认理亏,不过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你今晚这安排来得太突然,我整个人都懵了。而且,前两天不是刚好和商之尧有点意见不合嘛,懒得理他……”
    “我算是发现了,你现在独立自主地很,什么事都不跟我这个闺蜜说了。”
    辛咛顿了顿,声线有点低低的无辜:“周茵,你不要这么说,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了。”
    这点不假,辛咛不是不在乎周茵,而是人到了这个年岁,很多事情都要自己面对。如今周茵已经成了家,她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总是有什么事情都找她。
    周茵这个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辛咛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的心一样子就软了下来。
    “好啦好啦。”周茵主动抱了抱辛咛,算是求和。
    有这么一个台阶下,辛咛当然好好把握,立马笑嘻嘻:“不能生我气咯?”
    周茵故意板着脸:“我现在再生气还来得及吗?”
    辛咛眉开眼笑:“当然来不及!”
    她们两个人就像小学鸡吵架又和好,接着又挽着手一起去篝火晚会。
    篝火处已经围了不少人,辛咛的双眼是雷达,一眼看到了商之尧,正和司一闻站在一块。
    刚才那个和她吻得毫无章法的男人,这个时候气定神闲地双手抄兜。不知道在说什么,微侧着身,面部线条流畅,唇角上扬起一抹弧度。
    从辛咛的角度看,商之尧和司一闻都是难分伯仲的英隽,他们站在一起自然地聊着天,大家的目光会不约而同往他们身上看过去。
    周茵轻轻掐了一把辛咛的手臂,小声问她:“所以你现在和商之尧是什么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还要追多久啊?”
    辛咛想了想:“不确定,再看看。”
    周茵嘟嘟嘴:“好麻烦哦,不如你直接向他坦白联姻的事情,就像我和司一闻一样,反正两家人早就定了,直接结婚得了。”
    “不行,我们情况不同。”辛咛很有自知之明,“你和司一闻是门当户对,实力相当,结婚是理所当然。我呢?我和商之尧差了十万八千里。况且我们两家联姻的事情早八百年没人提起了,他不一定会承认。”
    周茵若有所思点点头,实则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复杂哦。”
    她的脑容量的确没有那么大。
    “顺其自然吧。”辛咛说。
    说顺其自然的人,也没忘记往商之尧身边挤,想着法子创造肢体接触。
    现在的辛咛可以说无所顾忌,本来还想着被周茵知道了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还有周茵在给她支招。
    用周茵这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男人就是色批,你给他一点甜头,他立马就上钩。
    辛咛今晚也算是误打误撞测试过,发现这招对商之尧还挺管用,起码他们两个人接吻的时候还挺愉快的。
    篝火晚会热闹,橙黄色的焰火照得辛咛面颊滚烫,但她无心游戏,反倒是借机去签商之尧的手。
    商之尧撇头看她一眼,她还一脸假模假样:“做游戏呢,认真点。”
    “餐桌下不是非要挣开?”商之尧抬起被辛咛牢牢牵着的手,问。
    辛咛面不改色:“我那会儿要用手拿筷子,当然要挣开。你没看我都没吃几口吗?”
    “所以吃饱了吗?”
    “没有。”
    “真可惜,晚上的饭菜还不错。”
    辛咛轻哼一声,故意踩了商之尧一脚,然后佯装抱歉。
    商之尧没在意她那点自作聪明的小机灵,微微低头在她耳边:“结束后我来房间。”
    辛咛闻言,脚下步伐一乱,这下是真的无心踩到商之尧的脚,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你刚才在说什么?”
    商之尧伸手扶辛咛的手臂,表情淡然:“没听到就算了。”
    辛咛立马改口:“我听到了!你让我去你房间!”
    商之尧笑笑。
    辛咛掐一把他的手心:“你给我等着。”
    商之尧没再多说什么,他一贯都是运筹帷幄的样子,身上这件白色的衬衫就是他斯文败类的□□,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辛咛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
    大晚上的,商之尧让她去他的房间,能干什么?
    都是成年人,辛咛很自然地少儿不宜的方面去想。不知道是篝火太烫,还是她开始发烫,总之,她的面颊在发烧。
    能不紧张吗?
    辛咛没有任何经验。
    顶多,她的理论知识还算丰富,不仅从一个叫银八的作者中获得,还有那个大嘴巴的闺蜜周茵。
    周茵刚新婚那几天,可以说根本下不来床,每天最多的事情就是发消息给辛咛抱怨司一闻不是人。
    辛咛不能理解,结个婚还下不来床了?那司一闻怕不是禽兽吧。
    后来才恍然大悟,周茵这家伙妥妥的凡尔赛啊!
    辛咛好奇过男女之间会是什么感觉,但也只是好奇。还没有成年时,辛咛就已经接种了九价疫苗。成年后她也没想过乱来,因为男人对她来说太脏了。
    可是如果真如周茵所说,男女之间的交往势必要经历这个过程,辛咛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个事情她之前也想过,既然决定追求商之尧了,就要有豁出去的精神。难不成一辈子守身如玉?
    许是心里有点小九九,后来辛咛倒是没有再在商之尧面前喋喋不休,甚至显出几分腼腆。
    商之尧饶有兴致地看辛咛脸上精彩的神色,嘴角那抹笑意就一直没有再下来过。他甚至知道她应该在想什么,却故意没有做任何多余解释。
    篝火晚会结束。
    辛咛立马挣脱了商之尧的手跑回房间。
    开玩笑,她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该准备的都要准备起来,辛咛甚至还把房间厕所里的避孕套找出来。
    镜子前的人妆容花了,索性就全部卸了,也去洗了个澡。最后一身香香的出来,皮肤像刚剥了皮的忌惮,吹弹可破。
    辛咛穿上周茵送来的那套休闲装,深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
    商之尧的房间就在她的房间隔壁,灯亮着。
    辛咛没两步走到商之尧的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木门很快被打开。
    商之尧明显也洗漱过的样子,褪去了斯文败类的白衬衫,穿着一件白色t恤,原本梳起头发现在随意耷拉着,带着潮润,看着和之前的商之尧有点割裂。
    他真的,穿西装和穿休闲装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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