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妈, 青云可是你亲孙子,虽然这兔崽子闷了点儿,不解风情还不会说话,可模样不差啊。”韩素梅口气极嫌弃。
    要不是亲生的,她绝对看都不要看大儿子一眼。
    蒋玉华四下看了看,在大儿媳耳边嘀咕了几句,韩素梅眼睛越睁越大,捂住嘴生怕叫出声。
    “难怪我瞧那丫头就亲切,比顾惜惜更像咱们沈家人,妈,这丫头身上有胎记吗?”韩素梅急切地问。
    “不知道,要是能检查这丫头的后背就好了。”
    蒋玉华皱眉,沈家人的胎记都长在后背,可无缘无故的,不方便检查姑娘家后背。
    “明天等这丫头来了,咱们再想办法,顾金凤这人真是蠢的很,连亲生孩子都会搞错,浪费咱家那么多好药。”
    韩素梅忍不住抱怨,这些年为了给顾惜惜调养身体,花费了无数钱财,走的都是公帐,她心里其实挺怨。
    也不是她小气,但凡顾金凤明事理些,她也不会计较这些了。
    蒋玉华冷笑了声,等查清楚后,她肯定饶不了顾金凤。
    车站的陆长川,送顾糖糖上了车,说道:“明早我来车站接你。”
    “嗯,你七点半到就行,别太早了。”顾糖糖糯糯地说。
    “知道,我回家了!”
    陆长川揪了下那撮呆毛,得了个白眼,开心地跳下车,等车子开走后,他才骑车回家,车篮里放了个桔子罐头,顾糖糖给他的。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一二三四……”
    一路上陆长川都哼着小曲儿,骑得飞快地到了家。
    陆母在天井煎豆腐,开着小火,锅斜一边,发出滋滋的声音,还有诱人的香味,她朝兴高采烈的儿子嗤了声,心里酸溜溜的,故意问:“中午吃饭花了多少钱?”
    她给了十五块,差不多是兔崽子小半月工资了,应该能剩下不少。
    “十八块多!”
    陆长川抬着自行车进门,停在了墙边,听到他妈气急败坏的叫声,“吃了十八块?你们去吃西餐了?”
    “西餐十八块哪够,中午我们三个人吃的。”
    陆长川停好车子,拿出香皂洗手洗脸,再从车篮里拿出桔子罐头,扬了扬,笑着说:“糖糖孝敬你和爸的。”
    陆母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但心里还是疼的很,恶狠狠地瞪了眼,败家子儿,一顿饭就吃了十八块,他们一家三口一个月的伙食费也就这么些。
    “还有谁去吃饭了?”
    “沈大夫的小孙子。”
    陆母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她也很感激沈大夫,请沈家人吃饭她不心疼。
    陆父看到桌上的罐头,不高兴道:“你怎么能收这么贵的罐头,糖糖没工作,以后别让人家姑娘花钱了!”
    “也少去下馆子,金山银山都不够你们吃的,以后带那丫头来家里吃饭。”陆母没好气地说。
    “以后糖糖在回春堂吃,沈家人对她可好了,这罐头就是沈家送的,他们还让糖糖以后住在回春堂。”
    陆长川皱了皱眉,他这心里总有点忐忑,无事献殷勤,有点鬼祟啊!
    心里不由一紧,他忍不住催道:“妈,你置办些礼物,过几天我送到糖糖家,人家今天都送菜了。”
    陆父连连点头,“是得送,礼尚往来嘛!”
    他又问道:“沈家很喜欢糖糖?”
    “喜欢得不得了,蒋大夫,小沈大夫,韩大夫,都喜欢糖糖,送了麦乳精,红毛丹罐头,还有这桔子罐头,我总觉得不对劲。”
    陆长川越想越不得劲儿,忍不住问:“会不会是沈家瞧上糖糖,想让糖糖当孙媳妇儿?”
    “不可能!”
    陆母口气断然,沈家怎么可能瞧上一个农村丫头?
    她经常带丈夫去回春堂看腿,沈家大孙子一表人才,多俊的后生,家世又好,就算娶大干部的千金都没问题。
    “怎么不可能?糖糖多好啊,长得漂亮,性格好,还聪明能干,她配的膏药回春堂按八角一帖收,今天糖糖随随便便就赚了九块钱,比上班强多了!”
    陆长川不喜欢他妈说糖糖的口气,总是高人一等的感觉,在他心里,糖糖并不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干部千金差,甚至更优秀些。
    “八角一帖?那丫头唬你的吧!”
    陆母不相信,回春堂最好的膏药,也才八角一帖,普通的只要四五角,区区一个农村小丫头,学了一点皮毛,怎么能和沈家比?
    “不信你去回春堂问沈神医,妈,你可别门缝里瞧人。反正我觉得沈家没安好心,你得多置办些东西啊,等这个礼拜放假,我就送去糖糖家!”
    陆长川越想越着急,恨不得明天就结婚,媳妇没娶进门,他不安心哪!
    陆母没好气地瞪了眼,发牢骚道:“就知道支使我干活,以后工资别乱花了,家里以后多一张嘴,处处都要花钱。”
    “家里也不差这点钱,而且糖糖挣的不比工资低,你别紧张兮兮的,长川,以后多带糖糖出去转转,钱不够问你妈要!”
    陆父不赞同地看了眼妻子,儿子都处对象了,怎么能省钱?
    “知道!”
    陆长川应得很大声,父子俩相视而笑,陆母没好气地白了眼,倒没再说省钱了。不过她想起了另一件事,便说道:“你明天上班弄些残次布回来,你找你朱叔要,他手里肯定有好布,农村就喜欢布料!”
    “好!”
    陆长川答应了,印染厂每天都有不少印错花色的残次布,花色太乱的都回收了,不太乱的就当残次布处理了,基本上是内部职工消化。
    有些残次布和好布差不多,所以印染厂职工不缺布,陆母说的老朱,是仓库管理员,也是负责处理残次布的人,和陆家关系很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顾糖糖就被姚阿翠叫醒了,天才刚蒙蒙亮。
    第54章 奶奶,糖糖会挣钱啦
    “奶奶,天还没亮呢!”
    顾糖糖不想起床,又缩进了被窝,她奶奶哪哪都好,就是时间观念太超前,明明才早上六点,奶奶会说快八点了,催命一样催她起床。
    “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赶紧起来!”
    姚阿翠毫不留情,一把掀开被子,顾糖糖冻得缩成一团,弱小可怜无助的模样,并没让老太太心生怜惜。反而更加恼火,在她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啊!”
    顾糖糖惨叫起来,彻底清醒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奶奶,眼泪汪汪的。
    “起来吃早饭,马上八点了!”
    姚阿翠板着脸出去了,嘴角上扬着,孙女哪哪都好,就是太懒,平时就算了,现在可是关键时候,她得拿起小鞭子抽着,不能让孙女给沈家人留下坏印象。
    “哦!”
    顾糖糖幽怨地叹了口气,一边打哈欠一边穿衣服,等她洗漱好出去,外面天还灰蒙蒙的,座钟上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才六点出头。
    太阳在哪?夭寿哦!
    顾糖糖不敢抗议,萎靡不振地坐在椅子上,等姚阿翠捧着青菜年糕出来,就看到孙女趴着桌子呼呼大睡,脸上的肉压得扁扁的,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奶奶,让糖糖再睡会儿,天都没亮呢!”
    贺长柱心疼妹妹睡不好,忍不住劝了句。
    “你妹妹下个月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哪还能和在家里一样随意?你去摘些菜来!”
    支使走了贺长柱,姚阿翠狠下心,一巴掌拍了下去,现在开始她得拧拧这丫头的懒筋,不能再懒懒散散下去了。
    姑娘家嫁人后,哪还能和在娘家一样舒心呢?
    “嗷……”
    顾糖糖惊叫着跳了起来,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瞪着,脸上还有道红印子。
    “再睡就赶不上车了,快点吃!”
    姚阿翠放下年糕,她还煎了个荷包蛋,满满一大碗,顾糖糖打了个哈欠,去拿了个小碗,只挑了一小碗吃,奶奶每次做饭,都以为她是大胃王。
    “吃这么点怎么行?再吃点儿,中午少吃点!”
    “够了,奶奶,我能挣钱了,回春堂收我的膏药,八角钱一帖,昨天我赚了九块钱。”
    顾糖糖昨天累坏了,一回家洗了澡,倒头就睡,忘记说这事了。
    她从包里拿出大团结,得意地扬了扬,姚阿翠浑浊的眼睛射出精光,欣喜接过钱,摸了又摸,欣慰极了。
    她的糖糖会挣钱了,以后她不用担心这丫头会饿死了。
    “奶奶,这钱你收着,想买啥就买,咱以后不差钱了!”
    顾糖糖小手一挥,特壕。
    “行,我给你收着,等你结婚了陪嫁过去!”
    姚阿翠收好了钱,又拿了些零钱,顾糖糖说起沈家让她留宿的事。
    姚阿翠眼里闪过精光,到底是亲孙女。哪怕不知道身世,也没来由的亲,这是个好机会,她便说道:“晚上能多学些肯定好,我给你收拾衣服,再多带些钱,住别人家里要嘴甜眼灵手快话少,晓得不?”
    “知道!”
    顾糖糖一边吃年糕一边点头,这些话奶奶一天说十遍,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姚阿翠很快收拾好了包袱,之前那张大团结,又塞回了包里,心里有些不舍,孙女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她呢。
    但孩子长大了,迟早都要离开,下个月孙女就是别人家的人喽!
    贺长柱割了满满一篮子菜,青菜韭菜等,都是应季蔬菜。
    快七点了,天也亮了,早上有点凉,顾糖糖今天穿的是小碎花衬衫,配的是黑色长裤,依然披了件针织衫,不过换了双布鞋,皮鞋穿一天太累脚。
    她的布鞋是姚阿翠亲手做的,蓝鞋面绣的海棠花,顾糖糖脚小,才36码,穿这种鞋特别好看。
    去坐车的路上,碰到了不少社员,见顾糖糖大包小包的,都热情询问。
    “沈神医太客气了,硬让糖糖住家里,说来来回回坐车不方便,我给收拾些衣服让这孩子带上,再给沈神医送些菜和鸡蛋。”
    姚阿翠大声解释,特别骄傲。
    社员们立刻肃然起敬,看顾糖糖的眼神也多了些敬意。
    这是真当徒弟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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