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颤抖,县令脑袋微微露出,又朝城下喊了一句,“逆贼休要胡言!尔等就算拼死一战,也绝不会弃城而逃!”
    沈轩似是早有预料,举起怀中密信,“陛下密信在此,疑反贼于京中谋反,令吾等领兵回京!”
    县令愣了愣,继续喊道:“一封书信,不足以令吾等广开城门。”
    “吾等皆为大黎子民,本将愿将密信呈入城内,县令可寻人复验。吾等不愿与尔交战,兹事体大,只愿县令能明辨是非。”
    县令又扫了一眼城下,顿了顿问道:“尔等欲如何?”
    “只需县令往京城去信,望陛下亲临睢县,末将在此恭候五日,若陛下在此现身,疑虑尽除,吾等自会退兵。”
    作者有话说:
    我求求审核放过我吧,合法夫妻都忍成这样了贴贴一下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为什么还锁上瘾了,现在我大晋江男主连手都不配有了吗?????
    下章剧情,该打个boss了
    明日还是更4000+哈
    第120章 京师
    ◎“郎君,你有没有觉得热啊?”◎
    “若陛下不来呢?”
    “若陛下未至, 末将便入关内,除奸臣。”
    县令胡须一抖, 嘴巴合不拢, “你!胆敢威胁天子,要反了不成?”
    “末将并无反意,不过听命行事而已, 若陛下尚且安好,自会来见臣。”
    睢县县令望着城下铺天盖地的军队,见沈轩丝毫没有撤兵的意思,又在城头痛骂几句, 立即叫人八百里加急往京中去信。
    沈轩得到县令已传信回京的消息,才带兵撤回不远处的一处山岭。
    卫明姝早已随其余人来到会合之地,扎好营寨。军中之事她也帮不了什么忙, 这几日连夜奔波, 即使坐在马车中也有些疲倦, 于是等人搭好了帐子, 便钻进军帐,服下药后,躺在榻上睡了一觉。
    已近四月, 此地虽势高,却也暖和,睡起来后已是傍晚,身上竟也起了一层薄汗。
    掀开身上厚厚的毯子,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很是难受。
    自从被掳去后, 她已经好几日未曾沐浴过了, 这几日跟着沈轩他们行军, 就连擦身的功夫都没有。
    这军中全是行伍粗汉,在外行军打仗,就是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常事,想来沈轩过去带他们北征也是习惯这么臭着,可她不太能忍受。
    军中也没有侍女,兰芝也不在身旁,之前几日都是沈轩将水提进门,她也不曾摸清军中在哪里烧水。
    刚准备出门,却是看到帐门一动。
    沈轩走进帐中,“明珠醒了?”
    卫明姝坐在榻上,看他战甲未去,问道:“郎君何时回来的?”
    “早回来了,刚才在徐副将帐中议事。”
    卫明姝一愣,不禁看了眼帐中的布局。
    想来他们平日议事都是在这中军大帐中议事的,只是因为自己住了进来,其他人不方便,才去的徐副将那里。
    “郎君以后若要在帐中议事,我可以先出去.......”
    沈轩眨了眨眼,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所为何意,“无妨,在哪里都一样。”
    说着开始自顾自卸战甲。
    卫明姝走上前,帮他脱着,闻见他身上的汗味,又想起刚才的事,“对了郎君,你可知军中哪里有热水?”
    “明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打点水洗个头发,擦擦身......”
    沈轩这才想到,他这几日心思多在行军上,是忽略了这件事。
    从前行军他是不甚讲究,军中无人侍候,北境营中洗澡颇为麻烦,每次出征也都是将就将就,在竹管下冲一冲,洗得次数不多。有的时候扎营靠近水源,就同其他人一样,光着膀子扎进河里随便洗洗,就算是在寒冬腊月中也很少用热水洗澡。
    可如今自家妻子住到他的帐里,自是不可能和他们这些粗人一个活法。
    麻利卸掉身下的甲衣,“你等着,我去找人烧水。”
    “我自己可以去,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还是少提重物的好。”
    沈轩边穿外裳边道:“无妨,另一只手可以提。”
    那临时凿的井边什么人都有可能遇到,这军营里都是男人,就是在井边打一桶水光着身子浇的也不是没有,哪里能让她过去?
    沈轩抬脚走出帐门,卫明姝坐回床边,感觉手心冒了些汗,视线又回到那盆炭火上,不住用手扇着风。
    待到男人提着水回来,放进来一阵冷风,卫明姝不禁问道:“郎君,你有没有觉得这帐子里很热啊?”
    沈轩盯着地上放的那盆炭火。
    他确实挺热的......
    只是他们行军扎营,为防止敌军偷袭,通常建在高处,她向来畏寒,所以才添了这么盆炭火。
    “要不我把炭火灭了?”
    卫明姝点了点头。
    将炭火拿出去灭后,沈轩再走进帐中,见卫明姝已经将水倒在盆中,拧好了帕子,“郎君这伤也好些了,待会儿也擦擦身吧。”
    沈轩忽然被点醒,只应了一声。
    他是好些了,她也应该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卫明姝脱下外衫,也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去,“郎君先去忙吧,我自己能洗.......”
    沈轩坐在床上,纹丝不动,淡淡抬眼,喉结却是不可察觉地滚动,“你不用擦背吗?”
    “擦的时候叫你...”卫明姝转过身,褪去衣衫,却始终感觉有一束目光,如芒在背,正擦着手臂的手终于不再动,“你能不能转过去...”
    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先不擦了,待会儿我给你擦。”
    “不行。”卫明姝果断拒绝,慌忙拿起身旁的外衫展开,“你帐外时不时就有人巡逻,被人发现,你难道不怕被人诟病纵欲?”
    “不怕,他们不敢靠得太近的。”
    话音刚落,手指划过光滑如玉的脊背,引得卫明姝后背挺直绷紧,刚拿起的衣裳掉在了地上。
    “你瞧,你脸都红了。”
    卫明姝不敢说话,闭上眼睛,觉得全身都正在慢慢变热,手臂瘫软垂下,刚擦去的汗又渗了出来。
    她从前从来对这事提不起兴趣,每次都是因着他撩拨才能进入状态。
    可不知为何,这么几句话,就能引得她“泛滥成灾”。
    这还是在他帐中......
    终是没能继续擦身,手上的帕子被人拽走,扔进盆里,激起一阵水花,随波荡漾,慢慢沉入盆地,卫明姝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不似询问,“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帐内影影绰绰,巡逻的脚步声早已远去,唯有帐门缝隙中钻出几声克制交杂的喘息,在静谧的黑夜中化作徐徐风声。
    许久之后,微风停息。
    帐帘撩起,看不见室内光景,只能看到男人提着木桶,独自走出帐门。
    卫明姝躺在榻上,早已化成一汪春水,看着那人倒水拧了帕子,不由翻身背对,裹着毯子往里缩了缩。
    却是被人握住脚踝一把拽了回来,只能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人随意摆弄。
    划过之处,又是一阵战栗,脸上泛起潮红,咬住刚才早已抿红的唇瓣,发出细微哼声。
    待到再往下,卫明姝终是忍不住,断断续续道:“可...可以了,剩下的我来擦就好。”
    说罢,抓住沈轩手中的帕子一扯,撑起身子,背对着他,手脚慌乱地抹了一通
    这些动作落在沈轩眼中,却是气血翻涌,忍住心绪起伏,吐出一口气,转身出门换过水,方才平静。
    回来时,沈轩手上多了块皂角,搬来矮凳,将盆放在上面,“你往床边躺些,我给你洗头。”
    卫明姝已是穿好衣裳,神色恢复如常,看着他手上的皂角,抿了抿唇,平躺在床边,又想起刚才看到的他肩上包扎的伤口,“待会儿我给郎君换药,你也擦擦身。”
    沈轩应了一声,随而挽起袖自,大手将青丝一拢,浸入水中,“水温如何?”
    卫明姝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只觉得满鼻都是淡淡的皂角味。
    以往她的皂角,都是用猪苓与桂花花露调制而成,甚是讲究。
    自她记事开始,卫家已经在京城扎了根,她从未和阿耶阿娘在军营中生活过。
    从前她也只是听别人说起,今日方才亲身体会到军营艰苦,能用皂角洗上头,已是不易。
    不免想到从前在京中的生活,念及京中家人,这几日担忧的事又笼罩心头,“郎君既是带兵入关,京师那边可是会用沈家人做要挟?”
    沈轩轻揉发丝的手顿了顿,“已经派人去打探了。”
    之前他回北境后,就派北境那边的人去打探过卫家和沈家的消息,只是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
    前几日他还能劝说自己不去想,可等了那么久仍了无音讯,也不免开始担忧起来。
    不过既是没有什么坏消息传出,便也说明两家暂时无碍。
    因此在睢城外,他也不敢公然指名道姓喊出康王姓名,就是害怕打草惊蛇,若此时同人鱼死网破,那边恐怕真会对沈家和卫家不利。
    掬起一捧水,轻轻捋顺她的发丝,声音愈发柔和,却是透着坚定,“放心吧,都会没事的。”
    二十多年前,他外祖父为了沈家单刀赴会,保住了沈家忠义之名,却是命丧京师,将全部遗志寄托给后人。
    可他不愿如此。
    既是他人不仁,他亦可不择手段。
    他答应过她不会有事,那便不会再食言。
    国要守,小家他也要。
    ——————
    京城
    惠帝卧病在榻,已许久未上早朝,太子南下未归,诸皇子中只剩二皇子年长,有能力处理朝政,是以圣上月前下旨,令二皇子谌褀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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