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被活活吓死一般。
    这件事情还引起了一些骚动。
    毕竟是余杭人瑞死了——不过这个年纪了,突然光速去世好像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就是死前莫名大喊几声,可以当做回光返照。
    老者没有其它亲人,现在尸体就在义庄。
    城中的士绅们等黄道吉日,为会老者举办一场风光无限的葬礼。
    同时也祈求一下风调雨顺。
    这几年,青湖河水经常暴涨,颇有泛滥趋势,对繁华的余杭来说不算好事。
    金山寺算是唯一一个因祸得福,香火越发旺盛的。
    其余的,就连船帮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了。
    “义庄……顾帮主可有这余杭城以及周边地区的详细地图。”夏阎真问道。
    “地图自然是有的。”
    顾泰河露出商人的市侩笑容。
    夏阎真也不在意,直接摸了一些金豆子出去。
    他在任务世界搞了不少黄金,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
    船帮办事利落,用心,说找桃花源,就找桃花源。
    这点钱,夏阎真花的很爽,很值。
    不像金山寺,一块金砖丢下去,石沉大海,法明和尚屁点反应都没有。
    过两天还没动静,夏阎真说不得要去一趟金山寺了。
    我是在撒币,但你不能把我当傻比。
    拿了钱,就要办事。
    不办事,这钱不但要还回来,还要付出代价。
    你金山寺拿钱不办事,船帮有样学样怎么办?
    到时候还要再打船帮?
    不如把你金山寺当做鸡杀了。
    船帮不是猴,也能儆一儆。
    拿到金豆子,顾泰河立刻吹了几声听上去有含义的口哨。
    守在最外面的两个跟班离开一个,去取地图了。
    “顾帮主不亲自去一趟,不怕被抢夺吗?”夏阎真问道。
    地图这玩意,在这个时代极为重要。
    如果不是夏阎真又强又有钱,还真买不到。
    “放心,夏公子。在余杭府城,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抢我船帮的东西。”顾泰河微微一笑,语气显示出强烈的自信。
    “啪!”
    一炷香后,顾泰河被虚空打了一巴掌。
    “你说什么?”
    他眯起眼睛,看向回来汇报的下属,展现出一帮之主以及武林高手的气势。
    压得那手下跪在地上,说话都结结巴巴。
    地图没了。
    被人拿走了。
    好在夺走地图之人不是外人,而是船帮的副帮主。
    算是自己人拿的地图,顾泰河的牛皮不算完全吹破。
    “你没有和他说,地图是我要的?”
    “说了,但……但,副帮主说,地图这么重要的东西,哪怕帮主你也不能一个人决定,要好好商量一下。”手下硬着头皮说道。
    “放肆!”
    顾泰河怒喝一声,抬起的手没有放下。
    他没有失去理智,这里是卿月楼的天字二号房,目前属于神秘的夏公子。
    打坏东西,不是单纯打坏东西显威风,是在打夏公子的脸。
    “你先出去吧。”
    抬着的手变成了挥手的动作,顾泰河让手下先出去,才对夏阎真说叹息一声,“唉,内部事务,让夏公子见笑了。”
    “以顾帮主的实力,还需要副帮主?”夏阎真问道。
    以顾泰河的实力,理应在船帮强势无比,一言堂,说一不二。
    朱元璋当年废了宰相,不给自己添堵。
    顾泰河更没必,弄一个副帮主给自己找麻烦。
    “这个副帮主,其实不是真正的船帮人。”顾泰河说道。
    副帮主叫做夏琮,他是知府杜如的妻弟,小舅子。
    每任知府的“贴心人”,都会在船帮担任副帮主一职,大家共同发展。
    结果这夏琮好像有点拎不清了。
    该收的钱收了,现在夏公子身上的外快,也想要分一杯羹。
    “原来如此。”夏阎真说道,“那我先去义庄一趟,等顾帮主拿到了地图再给我吧。”
    “放心,夏公子。此事肯定处理妥当,不会给你添麻烦。”
    顾泰河脸色略沉。
    这是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了脸。
    如果不是夏琮个人所为,知府杜如想要做什么?
    这余杭府的水深着呢,一个知府说了不算!
    顾泰河离开。
    夏阎真则是坐着卿月楼的马车,前往义庄。
    才到半路,前面传来一阵响动,一群骑马,由家丁护卫拉着缰绳的年轻人拦在面前。
    为首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看上去酒色过度的年轻男子。
    “我听说,这余杭城内,又出了一个夏公子……”
    夏琮骑在马上,眯着眼睛。
    第七百一十章 余杭城,只能有一个夏公子
    夏阎真来之前,余杭城中就有一位夏公子。
    就是这个夏琮了,几年前跟姐姐、姐夫来到余杭,后来成为了船帮副帮主。
    以这个身份代他姐夫捞钱。
    平时不干正事,是余杭城近些年的三害之一。
    另外两害是那些吸血的吏还有时不时泛滥的河(湖)水。
    夏琮没有自己是一害的自觉,平时日被捧着,人前人后“夏公子”,飘得不行。
    这几天,余杭城中,又出来一个夏公子。
    一掷千金,让船帮鞍前马后,金山寺方丈法明亲自相送到门口。
    而且,据说长得恍若谪仙人。
    和原来那位夏公子一比,简直天上地下,天渊之别,黄金和牛屎的差距。
    捧一踩一,消息频传,夏琮岂能忍?
    于是,就有了截下地图,找夏阎真麻烦的举动。
    和顾泰河所想的截然不同,不是杜如吩咐夏琮办事,另有深意。
    顾泰河把夏琮想复杂了。
    现在顾泰河自然是直接找杜如,地图在夏琮那边倒是无所谓。
    地图自然有多个备份。
    关键是杜如的态度。
    一方父母官,顾泰河需要考量杜如的举动代表着什么。
    那边顾泰河和杜如见面一说,面面相觑,杜如一脸懵,啥玩意?
    地图?我不知道啊!
    我上任就是捞点雪花银,好些年了大家一直合作愉快,相安无事,干嘛搞事情?
    两个大人物聊过之后,猛拍大腿,是夏琮自作主张,这小子反了天了!
    另一边,反了天的夏琮盯着卿月楼的马车。
    车夫在赔笑:“夏公子……”
    “你在叫哪个夏公子?”夏琮打断车夫的话。
    “是啊!哪个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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