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眉梢扬扬,有点满意:“那可以。”
    “你还没跟我说沈君尧跟裴御为什么来美国。”陆文州见时序洗完手,想着扯两张纸巾给他,谁知这小祖宗走到他跟前,直接把手摁在他衬衫上
    时序在这件上万的衬衫上擦着刚洗完的手,抬头看向陆文州,笑得人畜无害:“因为我想他们来玩呀。”
    “你能跟他们俩玩什么。”陆文州握住时序刚洗完的手,有些凉,帮他捂了捂。
    “什么都能玩,只要我想玩他们就能陪我玩。”
    “我也可以陪你玩。”
    “那不行,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时序抬眸看向陆文州,笑眼弯弯:“我可是对你的行程了如指掌。”毕竟是他制定的行程,确实是有一点点的私心在。
    说完就被陆文州掐腰托抱了起来,以面对面的姿势,他的臀部坐在结实的手臂上。
    这个高度能让他低头看着陆文州。
    陆文州将人抱稳,迎上时序坦然的目光:“我发现你现在想做什么事情好像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没有啊,只是你没问。”时序由陆文州抱着,他漫不经心把胳膊垂放在陆文州肩膀上,居高临下垂眸笑着:“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跟你说。”
    陆文州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时序,迎着头顶的灯光光线,勾勒着这张愈发精致的脸。
    这个骄傲漂亮的青年就像是只白天鹅,自从被他发现不是块璞玉后就没有再收敛他身上的光芒,从前藏在乖巧娇气皮囊下的脾气,能力,学识一一展露,浑身上下都是宝。
    越是有这种感觉,就越害怕失去。
    “我想知道你让沈君尧跟裴御来想做什么。”陆文州问。
    时序沉思着没回答。
    如果他说了的,像陆文州这么聪明的男人绝对会知道他的意图。
    就在这句话问完后,酒店房间的门铃响起,是服务员来送餐了。
    时序见况眼神一亮:“快,先吃饭,我肚子饿了,早餐都没吃。”
    陆文州听到时序说没吃早餐时眉头又皱了起来,没忍住捏着掌心托着的肉肉视作惩罚:“你又说你吃了早餐?谁让你不吃早餐的。”
    时序羞恼的‘啊’了一声,瞪着陆文州,竟然敢捏他屁股?
    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谁让陆总的宝贝肚子饿了。
    至于这个话题要什么时候继续,彼此也像是心造不宣,仿佛继续谈的话会如同导火线,迟早引爆炸弹。
    午餐是中餐,是陆文州专门让厨师做的,全部都是时序爱吃的东西,甚至还有烧烤。
    时序看着这满桌的美食,尤其是那道烧烤,本来心情不大好的,貌似也好了那么一点点,他拿着筷子,瞄了眼对面的陆文州。
    陆文州正看着时序,见他没动筷盯着自己:“还满意吗领导?”
    或许是这一声‘领导’莫名的取悦了时序。
    时序握着筷子,唇角微陷,小表情压下得意,又还是没完全压下的眉眼愉悦上扬,他低下头,吃了口鱼,语气随意道:“勉勉强强吧。”
    “那我再表现表现。”陆文州见他笑了,眸底染上宠溺:“争取让你满意。”
    时序听到这句话干脆就埋头吃不抬头了,算了,还是不要说太多陆文州明显已经上头,如果再给他幻想那他怎么走,到时候想走都没得走了。
    吃完午饭,两人稍作休息。
    三点半的时候去分公司的研发部继续开会。
    直到晚上六点,今日份的会议内容才算是结束。
    本来晚上就没有安排饭局,也算是给了自由选择晚餐的时间,时序本想着跟特助和甄妮出去吃,结果陆文州就站在他们身边听着晚上吃什么的讨论,弄得特助跟甄妮非常识趣的跟他们说了声拜拜。
    走了。
    时序:“……”好吧,他意料到的,这就是跟陆文州关系曝光不好的地方。
    肯定没那么潇洒了。
    夜幕降临,纽约这座奢靡的城市在霓虹灯下透出它属于夜的纸醉金迷。
    顶层的总统套房落地窗前,高度足以平时整个纽约,那种夜里,内透出的华丽景象被拥有的权利尽收眼底。
    落地窗边的真皮沙发,身穿宽松浴袍的青年面对面跨坐在男人身上打着电话,刚沐浴完半湿的长发没有打理凌乱披肩,净透的肤色泛着自然的红晕,是刚洗完澡的状态。
    男人身着黑衬衫,解着领口两颗扣子,卸下白日的温文尔雅,单手环抱着怀里的青年,扶着他腰身让他坐好,另一只手拿着平板,刷着美股。
    两人姿势亲密无间,各做各的事,和谐无比。
    “嗯,明早我八点起床,大概九点可以过去找你们。”时序打着电话,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勾住陆文州的眼镜玩着。
    可能是来回那么几次打乱了陆文州看股票,被这男人眼神提醒了几次。
    时序故作无辜的松开手,不弄了,他继续跟二支花说着:“嗯,我这边的话今天的会都开完了,明天下午要跟陆文州去看车型,行程的话不算很紧迫,你们那边可以宽松的调整时间。”
    电话那头沈君尧说道:“章先生我联系过了,他的私人号码联系不上,不过他有一个菲佣在照顾他,我们通过菲佣大概知道他明天会去的地点,他要去钓鱼,到时候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在钓鱼场跟他碰上。”
    时序心想这个芯片大佬还真是难办,花了那么长时间找他,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还是通过其他人找到的,现在还只能去碰碰运气,到时候能不能说服他加入山海芯片还是另一回事。
    果然想要有一番成就就得要历经万苦,他现在还不算是什么苦,后面还会遭遇什么事还是未知的。
    只能够手头上有的项目继续做。
    特别是前一段时间终于正式投入使用的养老智慧社区,毕竟有三位大佬的投资起步还是很顺利的,管理人也有,现在就是看市场情况。
    “上个月加入智慧社区的养老人群数量有新增吗?”时序问着,正好对上陆文州看过来的眼神,他低下头,小声在这男人耳边说着:“我在给你赚大钱没乱玩的。”
    又怕陆文州等下胡思乱想,干脆把手机递给他,眼神示意‘不信你自己听我真的在说正事’。
    陆文州见时序的动作,像是取悦了他那般,没有接过手机让他继续聊,而自己也没有要听的意思,毕竟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有的,相较于上个月增长的趋势大好……”
    时序拿起手机继续听,电话那头是沈君尧给他汇报的情况,其实他也不想晚上的时候才聊这些事情,只是没办法,现在他多了个秘书身份,时间不再像是之前的宽裕,几乎都是他挤出来的时间。
    所以只能够麻烦沈君尧跟裴御在这个时间点跟他简单汇报一下情况。
    群通话还在继续。
    时序也在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回答他们,或许是太过于全神贯注没察觉到某人的眼神变化,直到后腰盖上宽大的掌心,略微粗糙的纹路与指腹惹得他身体一颤。
    他愕然看向陆文州,眼神询问他在做什么。
    陆文州什么话也没说,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时序:“……”好端端的突然做什么!
    这个动作实在是让他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后腰发紧,想从陆文州身上下来,但是陆文州的大手握着他的腰,并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浴袍的原理本身就简单,为了方便穿脱而设计,宽松得有些时候就是不堪一碰,所以想要拉开在心口处亲一口实在不需要很多时间,动静也小。
    更别说咬了。
    屋里开着暖气,不会冷。
    时序睫毛轻颤,甚至连低头看一眼都怕自己出声,余光落在陆文州的发顶,手心开始出汗。
    他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电话那头还是继续说着工作上的事情。
    陆文州也在继续干扰着他的思绪,简直就是白天哄完他,晚上在报复他,资本家的劣根性,明着跟你玩一套,背地里掌控着另一套。
    温柔亲就算了,还要咬,真的很过分。
    “老板,项目那边过段时间可能需要你出面开个会。”
    时序肩膀发颤着,他没忍住弯下腰,胳膊用力搂上这男人的脑袋,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被发现端倪,强忍着声音的变化回答:“……如果非必要的话你们帮替我出面,你们也一样的,我暂时还不想出面。”
    这个回答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陆文州,被咬了一下。
    又或许是他的声音有变化,电话那头沉默须臾。
    时序本以为自己可以忍住,但还是没忍住出声了,或许是声音太过于羞耻,瞳孔紧缩,慌乱点亮屏幕想要关掉声音,群通话是可以禁言的。
    可就在他想这么做时,陆文州直接拿过他的手机。
    陆文州环抱着怀中发软的时序,对着电话那头的两人,语气淡漠道:“差不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反正都要见面,现在他的时间是我的。”
    群通话结束。
    说完看向时序。
    怀中的青年被他刚才的捉弄脸颊泛着红晕,浴袍滑落一边肩,肩膀关节圆润漂亮,瞪他的眼神氤氲着水光,漂亮至极,就像是一只恼羞成怒的猫。
    陆文州往后靠坐在沙发上,手将滑落的浴袍提回肩膀上,拢了拢浴袍帮他整理好。
    “陆文州,你故意的吗?非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这样?”时序见陆文州帮自己穿好浴袍,实在是被他这幅优雅斯文假惺惺的样子气笑了,胸口现在是被浴袍摩得有些疼。
    “嗯,我故意的,你跟他们聊得太久了。”陆文州抚上时序还有些湿的长发,把他抱起去吹干。
    时序不想他抱,胳膊抵开结实的胸膛,想要从陆文州怀里下来。
    或许是这个动作抗拒的意味太过于明显,陆文州抱着时序,脚步一顿,原本要去浴室的现在换了个方向,抱着时序走到落地窗前。
    时序瞳孔一缩。
    总统套房的高度能够俯瞰着纽约夜里所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就像是将纸醉金迷踩在脚下,而有的人独得偏爱,能够坐在权利身上。
    干净透亮的落地窗,一只纤细的手被另一只大手覆盖在上面,掌心的汗意带着温度印出雾气,两只婚戒在十指紧扣时发出轻微的碰撞。
    “宝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温柔的语气从头顶落下。
    时序眼眶泛红,他被陆文州的手从身后托住下巴,看向落地窗上倒映着的自己,说可怜也不算是可怜,毕竟每一次他都会哭,这种事情真的不是说能忍住就能忍住的。
    只是看着这种时候的自己谁都觉得羞耻吧。
    他挥掉陆文州的手,不想看自己:“……陆文州,我不喜欢这样。”
    尾音落下,就是泣不成声。
    时序知道陆文州并不完全了解自己,他真正的来源,想做的事情,未来想做的事情,都是他一直刻意隐瞒的事情,有些东西他不说陆文州自然不知道。
    但是唯独一件事他骗不了陆文州,更骗不了自己,嘴可以骗人,脑可以骗人,但是身体的信号是永远骗不了人。
    那就是他的身体反应已经被陆文州养出来了,而这男人很清楚。
    “……陆文州,我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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