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告一段落。
    会议重新制定了下一个季度的销售计划以及研发方向,并在加入新的投资人后将加大投资力度让瑞星更上一层。
    “陆总,非常感谢一直以来明珠投行跟陆氏集团对瑞星科技的大力支持,我们瑞星定不能辜负陆氏集团的期望,继续合作愉快。”
    陆文州跟瑞星科技的总裁林章握手:“合作愉快,那这次陆氏集团作为东道主,今晚邀请你们到凤凰阁共进晚餐,到时候还请各位赏脸。”
    林章爽朗大笑:“那肯定的,陆总只要开口了去吃路边摊我都去!”
    陆文州再跟几位合作伙伴又聊了几句,而他的目光却留在身后旁时序跟那位来自沙特的老人身上,两人相谈甚欢,就跟忘年交似的。
    见时序笑得那么好看,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眉间拧了拧。
    过了会,翻译走到林章身旁,附耳问了句。
    林章了然,他看向陆文州笑问:“陆总,看来我那位古怪的老顽童朋友对你家的秘书很满意啊,他让我问问你今晚时序会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陆文州面色不改,声音沉稳道:“时序是我的新秘书,年纪比较小,怕没有见过这样的场合失礼,我还是不打算让他去的。”
    林章见陆文州这么说,有那么一瞬的愣怔,像是有那么些意外他会这么直接说,不过也大概明白:“好,这个也只是小问题,估计是他们两人聊得比较好,你也知道的,萨勒金的投资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利,如果这次谈得好说不定可以开拓中东市场还有石油合作。”
    陆文州心里自然清楚,但他就是不想时序今晚跟他去。
    没再谈这个话题,将这行人送离集团,接下来有专门负责带领导们到下榻酒店的秘书。
    时序亲自将萨勒金送上车,上车前还借着护着车顶,摸了摸这辆镀金的劳斯莱斯,心满意足,而后弯下腰,对着上车坐好的老人笑弯眼梢:“那我们就今晚见了。”
    萨勒金也没了方才的严肃,看着车外的时序满眼慈爱:“好,我们今晚好好聊,你也记得给我介绍介绍你最喜欢的车,我们分享一下。”
    时序点头:“没问题。”
    又聊了几句才将车门关上,挥手送别。
    一行人驱车离开后,今天下午的会议才算是正式结束。
    “时序,刚才谢谢你。”
    时序转过身,正好看见甄妮从另一辆车前走过来,知道她说的哪件事,他淡淡笑了笑:“没事甄妮姐,举手之劳。”
    “你怎么会阿拉伯语的?有专门学过的?”甄妮走在他身边。
    时序对这个问题也没打算仔细说,毕竟对于原主来说这些都是不曾有过的学习经历,说多了还容易露馅:“就是看视频学的,之前对小语种感兴趣,随便学学的,没有系统学过。”
    “那你可真厉害,英文也说得那么好,自学的阿拉伯语还正好就派上用场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甄妮说:“等这两天忙完我请你吃饭吧,就当作今天你帮了我的感谢。”
    时序笑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人并肩走回集团。
    “时序,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时序刚踏进集团大堂,就看见原本正在跟特助说话的陆文州看向他,对他说了这么句话,顿时有些茫然,怎么突然喊他了?他今天下午没出错吧?
    只能走向陆文州身旁:“好的陆总。”
    陆文州看了时序一眼,见他乖乖的站在自己身旁,心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形容:
    【这是一直关不住的漂亮金丝雀,松手就会飞走。】
    甄妮看着陆总跟时序走向电梯间,她好奇的走到特助身旁:“方助,陆总怎么了,是时序哪里做得不好吗?怎么感觉他有点生气的样子。”
    今天下午一切不都挺顺利的吗?时序还帮她解决了几个小麻烦。
    “陆总不想让时序参加今晚的饭局,不过时序好像自己答应了。”特助说:“估计是觉得他自作主张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陆总去参加饭局的。”
    甄妮拧着秀眉:“是吗?不过一向不都是负责行程的秘书会跟去饭局的,时序肯定是得去的,陆总不让他吗?”
    特助思索了几秒,换了个措辞:“不是不让,是不想。”
    “为什么?”
    “我哪里敢揣测陆总的心思。”
    甄妮:“……”她这不是担心时序被批评嘛,本来中午就被批评了一次,等下给人小孩心里造成压力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
    楼层数一级一级往上升。
    幽闭的空间让一言不发的气氛愈发的沉静,男人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电梯门上,金丝边眼镜底下面容淡漠,矜贵透着疏离,眸若深墨,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陆总?”时序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自己也弄不懂陆文州这是怎么了,但很明显感觉到陆文州在不高兴,而且还是因为他不高兴。
    见陆文州没有理他,手伸了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又喊了句:“老公,你干嘛?”
    下一刻,手腕就被陆文州握住,疑惑的抬眸看向他。
    陆文州垂下眸,静静地望着身前的小爱人,见他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自己心头在乎的更是打不着的气。他余光看了眼电梯里的摄像头,选择先松开时序的手,不温不热说了句:
    “你自己想。”
    时序:“……??”
    哈?他想什么,他要想什么?
    电梯门‘叮’的一声,抵达了三十二层总裁办公室。
    陆文州迈开步伐走了出去,背影清冷,透着‘我在生气,生人勿近’的气场。
    时序还是没搞明白陆文州怎么了,只能小跑跟了上去,他快步走到陆文州旁边,拉住他胳膊:“我不知道你干嘛了,你在生气吗?我惹你生气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被陆文州一把拉进办公室,在门关上的瞬间后背抵在门后,随即结实的双臂撑在他耳畔,像是把他圈在臂弯里那般。
    体温的靠近,压迫感瞬间从头顶往下,笼罩着他。
    时序迟疑几秒,偷偷的抬眸瞥了陆文州一眼,发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深沉的眸色宛若浓浓的墨,让人分辨不出此时男人稳定的情绪是一点点不开心还是很不开心。
    两人目光交错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胶着状态总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他不喜欢这种状态,于是选择了主动,双手扶着陆文州的胸口,垫脚抬头亲了他一口,而后观察着陆文州的表情,发现他还是无动于衷。
    只能再亲一口。
    这次干脆直接吻上陆文州的下唇,咬了一下,想让他给点反应,就在准备离开时,后颈忽然被大手扣住,整个人就忽然被陆文州拉了过去,瞬间加深了这个吻。
    极具侵略性的亲吻像是暴风雨,夹杂着不太温柔却稍微克制情绪,是占有欲的作祟,想将怀中的人吞咽入喉。
    陆文州用手托着怀中的脸,垂眸对上时序透着猝不及防的双眸,睫毛轻颤,显然被他吻得那么凶吓到了,他并没有心软收敛,继续加深了吻。
    明明是他自己松手支持跟赞成,到头来却发现他的小爱人太过于惹眼,仅仅只是这么一个下午,就心生吃味的情绪,还有其他更复杂的,很难拆开单独说明的心情。
    “……陆文州。”时序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猛的别开脸,喘口气,可刚离开却又被陆文州扣住后颈又吻了上来。
    这一次没有丝毫收敛跟温柔,强烈的占有欲是连呼吸都要霸道掠夺走。
    他尝试用手推开陆文州,手却被这男人用力反扣到头顶,手背撞到门板上,手指直接扣入他的指缝中,不给他逃离的机会。
    这样莫名的来势汹汹让他完全不知道陆文州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脑袋逐渐发昏,脚一软,腰身立刻被手臂环住,整个人被托抱了起来,直到被放在了办公桌,坐稳后,腿甚至还没来得及合上。
    陆文州将双臂撑在时序身侧,掌心覆盖在他手背,宽肩下压,身体前倾微微弯腰,凝视着小爱人坐在办公桌上被自己吻得眼尾染上绯红的模样,瞪着他,一副羞恼得要哭出来的样子。
    时序深呼吸,稍微缓过来了,瞄了眼自己坐着的办公桌,莫名的羞耻感从后腰上涌,他忍无可忍,不敢大声的骂了句:“……变态。”
    “谁变态?”陆文州问。
    时序听着低沉的嗓音在头顶落下,他别开脸,又说了一遍:“陆文州是个变态,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本来就是啊,没什么也没跟他说,完全不知道是干什么了,一上来就是强吻。
    说完脸颊就被捏住。
    “你什么时候会阿拉伯语的,我怎么不知道。”
    时序被捏得脸颊鼓鼓的,他抬头瞪着陆文州:“你不问我肯定不知道啊,我自己学的。”说完想拉下陆文州的手,结果扯不开,皱眉,眸光微闪:“别那么用力,脸疼的。”
    陆文州听到这句尾音发颤的话,松开手,见他的脸被自己捏得确实有些红了,用指腹轻轻摩挲:“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不知道。”时序只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耳垂被捏了捏,有点痒。
    “我没让你今晚跟我出去应酬,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时序愣了会,抬眸看向陆文州:“啊?这个行程是我负责的,我肯定得去呀,甄妮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没有说过让你去。”陆文州眼神落在被自己捏红的耳垂上,将手扣入时序的指缝中,俯首落下一吻:“今晚不许去。”
    时序痒得躲开,听到陆文州这么说皱起脸:“不行,我都答应萨勒金了,而且他可是沙特王室的王子,那么有钱,如果跟他交好的话指不定能够有更多的投资呢,瑞星现在正是需要大量资本投入的时候,我这可是在帮集团做事。”
    陆文州看着时序认真的模样,想说‘不许’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在理智的告诫下说服了自己,他没理由自己把时序带出来,又不允许他做这个不允许他做那个。
    等下又要被这小祖宗骂他双标了。
    须臾后,脖颈被搂上。
    “所以你就因为这事生气?担心我跟你去应酬得喝酒?”时序往前坐了坐,抱上陆文州的脖子,望着他问。
    “嗯。”陆文州的手下意识护着时序的腰身,这个确实是他很担心的问题。
    “反正有你在。”时序贴着陆文州的耳朵说:“你会看着我的。”
    这个萨勒金是个多好的人脉啊,能结交到这样的人物可不是常事,肯定得去啊。
    陆文州听着耳畔跟撒娇一样的声线,眸色深了几分,护着纤细后腰的手收紧些许:“去可以去,今晚不能喝酒。”
    “我肯定不喝,所以你不能够这么明显的偏心我不让我去,他们都得去那我也得去,没有例外,你别随便打破秘书该做的职责。”时序说完松开手,想从办公桌下来,结果被陆文州握住了腰身。
    他视线往上一抬,径直撞入金丝边眼镜底下隐忍克制着的眼神,仿佛只要他再动一下,这样的克制就会被他打破。
    在这个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空气胶着,不热的天都觉得热了。
    而这眼神他好像知道陆文州想做什么。
    “……那个,我觉得办公桌有点硬,不适合。”
    这句话说完,明显感觉到陆文州的眼神更深了。
    “所以呢?”
    时序听着陆文州故意的反问,垂下眸,是有点恼火跟羞耻的,但也只能小声请求:“……我想下去。”
    陆文州保持着这个姿势迟迟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时序泛红的耳根上,再看向他的表情,将这个只有他能看见的模样尽收眼底
    时序见陆文州没有动,深呼吸,试探的又问了句:“老公,我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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