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程度上,陆文州比警察好用。
    时宴哲疯了似的再次作出挣扎,也是这样的动静让保镖直接把他摁趴在地板上,让他动弹不得,这是十分屈辱的钳制动作,他怒然抬起头,然后就见时序从沙发上走下来。
    时序走到时宴哲面前蹲下,垂眸对上他盛满愤怒却又动不了他的眼神:“你可以求我,说不定求得认真得话我会跟陆文州说一说不要动时家。”
    “唔!!!!”时宴哲被彻底激怒,怒目瞪着时序。
    病房的气氛再次陷入冰点。
    “小序,我——”
    “好吧,看来你们也没有想求我的意思,那我不会原谅你们,也不会让你们就这么好过的。”时序耸了耸肩,慢慢站起身,侧过身,看向身后坐在沙发上的陆文州:“老公,你可以帮帮我吗?”
    利用这次机会,在所有人面前说出这件事尽管再不堪,陆文州也会站在他身边,因为大佬也是要面子的,再怎么样他也是陆文州名正言顺一本证上的合法爱人。
    之后陆文州会怎么想他那也是之后他才要思考的事情。
    而一切还没完的,陆文州确实帮他出头了,而他还没有出手,现在只需要他拿到时家的绝对控股权,他就一定可以推翻时家。
    只要有任何机会,都会用尽一切扳倒时家。
    没能力时隐忍是为了自保,有能力也没必要再犹豫不决。既然这是一场意外,让他借以养子的名义重活一次,那他会带着养子曾经遭受过的所有委屈,全部报复回去。
    以报答他活在这副身体里。
    陆文州靠在沙发上,抬眸对上时序向他投来的眼神,轻颔首,笑道:“当然了宝宝,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
    时序听到这句话就足够了。
    他走回陆文州身旁。
    垂放身侧的手不经意掠过陆文州放在沙发上的手,婚戒碰过,发出很细微的金属声,惹得指节酥麻。
    陆文州反手握住这只微凉的手。
    时序眸光微闪。
    “小序,我可以让宴哲给你道歉,我让他给你跪下好不好?”时宴辞慌张了,他试图跟时序说话,但却被保镖直接拉出去,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时序!!是我们时家把你养大的!!你不能这样报复我们!!”
    毁了,一切都毁了,本以为想来求情让时序说服陆文州要回那些货跟阻止陆文州撤资30亿的事情,可现在说出这些事情不论陆文州信不信都已经让这男人动怒。
    他怎么都想不到陆文州会对时序这么好。
    管家看向自家陆总。
    陆文州什么话也没说,抬手摆了摆。
    管家点头示意。
    保镖没让这两人再说任何话,直接架出病房,管家跟着出去解决。
    病房门关上。
    这场闹剧暂时告一段落,至少时家将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是致命的打击。
    时序看着门关上,迟迟站着没动,他感觉到胸口的心跳跳得胸口发闷,大概是感觉到养子开心了,但他似乎有一些些不是很开心。
    没想象中的开心。
    “序序。”
    他听见陆文州在喊自己,低下头,就看见这男人手放在沙发一侧,示意让自己坐下,自己老实走过去坐下。
    陆文州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摸着身旁这人的长发。
    时序坐下后,也终于是卸下刚才那样满身是刺猬的状态,抱着双膝,下巴抵着膝盖,感受着脑袋上抚摸着头发的大掌,或许是太过于温柔,这一瞬间,内疚之意上涌心头。
    他把脸枕在膝盖上,目光看向面前的电视墙,还是有些没忍住,轻声说了句:“陆文州,对不起啊。”
    对不起今天借刀‘杀’人了。
    爽是稍微爽了,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陆文州,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听到了过去的不堪,也利用了这男人的权势。
    陆文州侧眸凝视着,见他又是这样抱着双膝,本来就瘦,这样的姿势让肩膀看起来更单薄了。
    还未痊愈的时序脸色并不是很好,或许是刚才用了不少精力,在勇敢说出过去后,此刻的状态让整个人格外的令人心疼。
    他的小花瓶……
    像是要碎掉了。
    不过刚才那副模样也让他很意外,明艳而又张扬,似乎也能够想到这家伙拿起酒瓶砸时宴哲脑袋的场面,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像是不正确的鼓励,但时家确实做得畜生,不需要用什么好脸色去对待。
    弄垮时家的冲动已经是板上钉钉,什么话在这个时候问都不恰当,敞开心扉时要说他也会听。
    至于现在的道歉……
    他先笑着听听。
    于是把时序抱起来,放在腿上拥入怀中哄着,双臂把他圈紧,轻轻笑了出声:“有什么对不起的,还是不开心是吗?”
    时序抱住这男人的脖颈,脸埋在他的肩膀,把刚才演戏时的眼泪擦在这件昂贵的衬衫上,听他这么问闷闷道:“对不起,我的事情让你烦心了。”
    就算是稍微开心了也不能说开心,那显得他多不仗义。
    怎么说也是利用了陆文州给自己撑场,这可是大佬,要面子的,现在怎么样也得轮到他稍微示弱哄一下了。
    陆文州听着怀中这句明显造作的翁声翁气,微挑眉,他当作没听出意思:“这不是烦心,我是你老公,以后都可以这么说,会保护自己这才聪明。”
    时序听到这唇角微扬,看来陆文州不介意自己这么样嘛~
    他正好撞入对上陆文州似笑非笑凝视着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好像被看穿的感觉,默默把唇角上扬的弧度给压下,故作低眉委屈,小鸟依人又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手放在他胸肌上。
    “谢谢你,你怎么这么好啊。”
    “谁好?”
    时序心想又来了,他把脸贴上陆文州的耳畔,用这男人最喜欢的语气:“老公好。”
    陆文州听着耳畔撒娇的语气,以及这声受用的称呼,轻笑出声:“我已经将三十亿撤出时文集团。”
    时序猛地坐起身,震惊的看着陆文州:“30亿?!”
    好家伙,他才刚低价购入时文集团的股票,好吧看来会亏一些了,不过好像又到了可以捡更便宜的破烂的时候了。
    “这样有再开心一点吗?”陆文州笑问。
    时序的唇角开始抑制不住了,他低下头,抿了抿唇,但发现忍不住的,又生怕被发现太开心,瞄了眼陆文州,发现这男人就是含笑的在看着自己。
    就自己刚才那些小把戏,估计逃不过这男人的眼。
    最后还是忍不住抱住陆文州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脖颈,笑出声。
    “还想要再开心一点吗?”陆文州拿起手机。
    时序好奇:“还能让我开心?”
    其实刚才他蛮爽的了,再过段时间,等他拿到了时文集团足以控股的份额,他就可以自己亲自出面去解决这件事。
    下一秒,他听到了一道令人瞬间心情大好的机械女声。
    ——支付宝到账,两千万元。
    他呆了两秒,回过神后诧异的看向陆文州,那种头皮发麻的苏爽,大脑放空了两秒,而后几乎不经过大脑的,情不自禁的说了句:“陆文州,我今天好像更爱你了。”
    时序啊时序,
    你受的委屈肯定给你讨回来。
    这泼天的富贵我也一定帮你守着。
    还有,你嫁给的男人真的是个好人。
    赞!
    第28章 五千万28
    时序看着自己账户里的余额,那么多串零看得他想找张被子钻进去笑一会。
    这男人是会哄人的。
    他其实不是拜金,只是单纯是爱钱的钱性恋,这个世界上有谁不爱钱的吗?清醒且理智的想要赚钱,爱钱,取之有道的获取金钱,这是正确的。
    但又再想到养子,实在是太委屈了,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时家,齐衡,还有那帮同学,他都会一一查清楚。
    “等医生说可以出院,我们就搬去云顶住,你不是说喜欢那里吗?”陆文州见他低头盯着手机笑,应该是哄高兴了。
    “嗯,可以吗?”时序有些意外,他怎么知道自己买了云顶,想了想除了管家还能有谁。
    陆文州笑出声,低头看他一眼,见时序试探的望着自己:“这不是你自己买的吗,还跟薛管家说要搬过去住,不喜欢庄园,故意气我的?”
    时序听着有点不太好意思,他把脸埋在陆文州的肩颈,闷笑道:“才没有要气你。”
    当初买下云顶确实是有想要搬出去的想法,主要也是因为庄园的位置离市区有点远,每次出个门去市区都要花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且不说从主别墅到离开庄园的距离,叫个外卖都不给送的距离。
    实在不太方便他出去玩。
    “那要我过去住吗?”陆文州见他跟自己撒着娇。
    时序愣了会,抬起头:“你不过去?”
    问完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脱口而出,好像潜意识里已经把陆文州圈入生活了。
    陆文州轻笑:“随你,你要我过去我就过去,你不想的话我可以不过去。”
    时序有些意外,这句话毫无疑问的把决定权交给了他,不仅是这段婚姻里的自由,还是无比宽容的胸怀,他怔怔的看着陆文州,有些失神。
    知道自己在炒股了,也没有任何的意见,还教他怎么玩。
    知道自己想要搞投资,也二话不说的支持,还教他怎么营销。
    知道他爱钱会投其所好。
    知道他留长头发会戴小皮筋,还学着帮他扎头发。
    明明知道自己刚才是在演的,却还是相当的配合。
    知道他受了委屈,没有丝毫过问反而换话题哄他。
    这样的男人,活该他赚大钱。
    他思索两秒:“要不,还是一起住吧?”反正陆文州经常出差在家里的时间也不会很久,能跟着大佬才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更何况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分开住显得他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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