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贴的,是一幅水彩画。
    拍卖开始前,杜云介绍过。
    这幅画是受捐赠山区三十位小朋友一齐所作:
    偏僻山区,一群小朋友睁着他们求知若渴的眼睛,在艰苦条件下认真学习,努力上进,他们做梦都想要拥有明亮的教室和美丽的校园……
    这画长三米,高两米,贴在墙上,主要是为了给竞拍的艺人们做一个展示,告诉他们今天所得的善款,就是会拿来给山区孩子们重装校园和教室的。
    杜云一愣,没想到有人要买这个。
    “可以卖,你想出多少?”她赶紧微信回了过去。
    “大概,七位数吧。”
    “……”杜云深吸一口。
    姜岚这么壕的吗?果然人不可貌相吗?她不是家庭妇女吗?难道是娘家壕,所以梁成才英年早婚?还是梁成赚得多,不在意这点小钱?……
    杜云赶紧挥散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疑问。
    “亲爱的,这画本身没什么价值。你确定要出高价?”
    “做慈善嘛,本身的行为才是价值所在。我喜欢这幅画,想要送给女儿,希望她也能怀揣梦想,珍惜现在。”
    “好,那这幅画会作为最后一个拍品,亲爱的你先准备下。”
    杜云心头雀跃。
    看来,今晚募集的总数会很漂亮,她今年的慈善任务算是完成了……
    陶然也没闲着,她开始了“捣乱”。
    今晚嘉喜来了三个明星,除了那个石蕊,还有一女歌手和一男爱豆。因为陶然的几次截胡,嘉喜方面今晚到现在为止都还颗粒无收。
    三人现在很有压力,今晚不为他们自己,也不能丢了公司颜面,总得拍两件什么吧?
    可这越往后,拍品的选择性也就越来越少了。
    且非实物拍品还越来越多。
    石蕊咬咬牙,将目标放在了拍卖会赞助商捐出的一套水晶酒具上。也就这玩意儿她看得上的。
    她举了牌子……
    数额很快到了四十万,对手都已退出。
    陶然却再次横插一脚,报了个“五十万”。
    石蕊气得咬牙,只得加了五万。
    可姜岚又出到了七十万。
    石蕊看向姜岚,后者向她一笑。笑里,挑衅分明。
    石蕊长长的指甲尖掐进了掌心,恨得不行。
    若继续跟吧,溢价严重,自己不想做冤大头,更不想亏这个钱。可不跟吧,今晚她代表了公司颜面,回去少不了挨一顿训,今晚他们仨还白跑一趟叫人看笑话,似乎怎么都不对?
    而且今晚已经好几次了,他们都被这个姜岚截胡,他们再傻,也看出对方就是在借机报复嘉喜和梁成了。既然姜岚每次都这么势在必得,这么财大气粗,这么毫不犹豫,这次还一加就是二十万,明显其空间还有不少。
    那么他们……
    哪怕他们争不到,也不能让那捣乱的姜岚轻易拿到拍品不是?她这么壕,想来多放点血也不会介意的?
    于是,石蕊一发狠,笑容也一加深。
    “那我出八十万。”
    “一百万。”石蕊话音一落,陶然立马给又给加了二十万。
    “一百一十万。”
    “一百三十万。”陶然依旧是毫不犹豫加二十万,引得其他人连连起哄。
    “一百四十万。”石蕊也不着急,笑意盈盈在左右的鼓掌声里将价钱加了十万。“嫂子,还加吗?”
    “加!”陶然笑着应了。“一百六十六万!取个兆头!”这次她加了二十六。
    “那我就……一百八十八万,也取个兆头吧!”石蕊心想,等对方加到两百之后,自己就得慎重退出了。
    而这次,见姜岚没有立马将数字加上,石蕊忍不住激她:“嫂子,怎么了?是要退出竞争了吗?”
    陶然撑着下巴。
    “嗯,是啊!我要退出!”
    “……”石蕊一时哽住。什么?“您这就不玩了?”
    “是啊。我说了,是为了取兆头才叫了一六六,蕊蕊你把一八八叫完了,那之后似乎就没什么特别好的数字了呢!”所以,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叫吉祥数呢?
    陶然伸手示意了石蕊。
    “所以我还是退出吧。恭喜你啊,蕊蕊!这套酒具真的挺好看的,很适合你,晶莹剔透,魅力非凡,物有所值!”
    石蕊要气晕了。
    什么?
    什么玩意儿!
    什么晶莹剔透!骂她单纯好骗呗?
    什么物有所值!骂她是蠢傻呗?
    石蕊脸上的不悦绷都绷不住,围观艺人看在眼里,嗅出了略微不对,不由猜想这两人是否有过节?
    但小小十几万的东西被炒到一八八万,最高兴的,莫过于主编杜云和主办方众人。主持人在上边将姜岚和石蕊一顿猛夸。
    石蕊更气得眼晕,自己花的钱,夸姜岚又是几个意思?
    她气不过,哪怕不少镜头在拉着她的特写,她也忍不住笑问陶然:“嫂子,听说后边还有不错的藏品,我看好您哦,一定要用个漂亮的吉祥数,赢下一件最酷的藏品!”
    陶然站起了身,迎接了所有打在她身上的灯光。
    作为专业人士,她早就研究过了姜岚的脸,她露出了最得体的笑容,最漂亮的角度,对着石蕊一颔首。
    “借你吉言,姐姐一定努力!”
    此刻,好几个平台的直播弹幕里,几乎飘过的只有两种类型的评论,一种是护着石蕊,觉得姜岚有点茶,一直针对他们家蕊蕊,还有一种则是对姜岚气质仪态状态和美貌的夸赞……
    石蕊越想越生气,直接在他们公司的艺人群里圈了梁成,问他在没在看慈善直播,阴阳怪气质问他究竟是有意无意还是纵容。
    同样不爽的女歌手和男爱豆也跟着说了几句。
    梁成被艾特,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就被张总,飞哥和石蕊等人一个个的微信短信和电话狂轰滥炸,骂了个半死。
    他借了同事手机给妻子打电话,发现妻子电话是关机状态。
    他一边挨骂,一边打开了直播平台,找到了那个节目。
    此时此刻,慈善晚会已进行到了最后一件拍品。
    杜主编手指墙上那副画,再次隆重介绍了一遍,希望众人慷慨解囊,起拍价一万块。
    梁成心下呵呵哒,这破画,要是他在,最多就出十块钱,不能再多了。
    然而,他在镜头闪过台下众多的举牌人中,一下就锁定住了自己妻子。
    而杜云也第一个就示意了陶然,见识到了这位的抬价力,打算先让她炸个高价,烘一下气氛。
    陶然优雅起身,在一众镜头下,红唇轻启:“刚刚既然表态要给个吉利数,自然不好食言。我出六百六十六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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