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士叹气,心中悔恨莫名——都是自己的过错导致老婆头脑发热,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权力去干涉了:“如果你妈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要通知我,因为她自己决不会告诉我的。”崔振士乞求的看着继女。
    毕岚点点头:“我会的。如果她在上海混不下去了,肯定还会死撑,我们都知道老妈的性格.......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劝她。”
    两人细细聊了一番,崔振士将毕岚一直送到她车边。
    毕岚看着继父,犹豫了一下说:“josh,我有一件事想向你道歉。那次,你50岁生日,我故意跑到拉斯维加斯去购物,不回来,也不打电话回家。其实我并不是像我所说的那样,不知道你的生日,我是故意气你......对不起。”
    崔振士忽然眼睛一湿:“嗯,emily,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记得我的生日,我知道你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那您能原谅我吗?”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无论你对我怎么样......”崔振士想说:虽然你从不把我当父亲看待,我却一直像爱自己孩子一样爱你。但是这话说不出口。
    崔振士犹豫了几秒,慢慢的说,“emily,上周,是你毕业典礼,其实我有去的。我不想让你和你妈看见,所以我躲在一棵树后面,我看你上台领的学位证,还看见你拍照甩帽子。emily,其实,我一直都proudofyou(为你骄傲)。”
    毕岚眼泪流了下来:“哦,谢谢,谢谢你,josh。”
    毕岚上车,向继父挥手告别,崔振士一直目送着毕岚的车消失。
    毕岚一面开车,一面忍不住泪流满面:我们虽然谈不上情同亲生父女,但是我们之间确实还是有亲情的,原来我们确实在意并且关怀对方,原来12年的岁月并不是白过.......
    第6章 童年
    一个月后,半夜两点左右,北京的夜风已经凉爽了下来,但是北五环外的一套宽敞的二居室里,壁挂式空调却在高速运转,呜呜的吹着冷风,因为有一对男女正在床上缠绵。
    此刻两人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女的在卖力的叫床,男子以差不多每分钟100次的频率冲撞着。身下的女子正高抬着双腿,无论是姿势还是喊声都十分淫荡,伏在上面的男子年轻强健,身体呈流线型,肌肉坚实,动作标准,速度力度都堪称一流。但是女的喊得很有技巧和节奏,十分职业化,而男的动作虽然猛,却十分机械,缺乏激情。最后男的闷吼一声,女子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两人一起瘫软在床上不动。
    过了两分钟,男的翻了个身,仰躺在床的一侧,女的慢慢的坐起,到卫生间去简单擦拭,又给男的带了块热毛巾回来。男的有洁癖,于是拒绝了毛巾,自己起身洗澡,洗完后往床上一躺,却把三个枕头塞在自己后背下,靠着床头坐着发呆。女的不明白这小子这时候还不睡觉想干嘛,好在由于职业的原因,她一直都习惯于夜生活,这个钟点虽然疲劳,也还算在她正常作息时间内——女的扯过床单来盖在两人身上。
    女的是个容貌艳丽的成熟女子,身材妖娆,化妆略浓,眉宇间有风尘之色,名叫顾春姣,是锦绣河山会所的大堂经理,今年32,大家都叫她娇娇姐。顾春姣14岁出道,打过工,做过小姐,当过妈咪,现在正职是酒店大堂经理,兼职是妈咪,在会馆里地位仅次于总经理,薪水加提成一年有230万收入。这房子就是她自己挣下的财产,她还有一辆二十几万的日本车。总之,顾春姣在北京有房有车有户口,有高薪的工作,俨然白领丽人,是她村里女孩们奋斗的里程碑,虽然,她已经快10年没回老家了。
    而床上另一个,做爱心不在焉,顾春姣牙痒痒的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床,却不得不耐着性子伺候的大少爷就是毕岚的发小汤励。
    汤励在床上半靠半躺,两条手臂枕在自己头下,臂上肱二头肌微微鼓起。他27岁,身材高大匀称,一身军人般矫健的肌肉,脸颊消瘦,长着一双又长又大的眼睛,双眼皮极深,剑眉斜飞入鬓,鼻梁又直又挺,鼻尖略微鹰勾,整张脸线条分明,极其英俊,只是皮肤洁白细腻,跟一身肌肉不相称。从天生的相貌身材看,此人似乎应该具有军人般冷峻刚毅的气质,但实际上这男人一天到晚一脸无所事事的抑郁无聊。那双在他爷爷脸上机警锐利,在他爸脸上英武的大眼睛,长在他脸上只用来在马路上飞女人。
    汤励眼望天花板,嘀咕:“有点口渴。”
    顾春姣心里还在气这小位爷今天的神不守舍,敷衍了事,直想给他两个大耳刮子——口渴自己喝水,你当我是你妈啊,但还是起身到起居室拿来两瓶纯净水。汤励一口一口喝着瓶装水,眼睛盯着水晶吊灯的菱形吊坠,慢慢的问道:“姣姣,你第一次跟男人发生关系是几岁?”
    “嗯,第一次么。”顾春姣支吾着,“12岁吧。”
    “这么小?跟谁啊。”汤励多少有点好奇的扭头看了她一眼。
    “是个小学老师。”顾春姣无奈的说,“我们那很偏僻,在大山里面,没人愿意去。周围几十里地就这么一个学校,一个老师.......”
    “禽兽。”汤励骂了一句。
    顾春姣苦笑了一下:“他刚来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女生们还崇拜他要死呢,他是大学毕业后到山区支教的。其实他自己也是农村出生,支教是因为毕业后没门路留在城市.......”
    两人皆无语。过了会,汤励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绪里,慢慢的说:“我的第一次是在我15岁的时候,她比我小两个月不到,从亲戚关系上来说,是我表妹,但是我们没血缘关系。我们两家是世交加姻亲,她的一个姑姑嫁给了我的伯伯。”
    “哦,她爷爷也是将军吗?”顾春姣虽然对汤励的底细知道的不算详细,但是汤励的爷爷是上将,老爸是少将,汤励是红三代,根正苗红,这些是圈子里人都知道的。
    汤励摇摇头:“不是,军政是两条线。我爷爷行伍出身,一直在部队。她爷爷解放前是西北最大的地下党头头......她爷爷曾经跟我爷爷一起进藏,是我爷爷的政委。后来我爷爷一直镇守西藏,她爷爷回来就脱下军装从政,是中国的第一代省长省委书记之一,后来升到中央......”
    汤励沉浸在回忆里:“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年,我和她都是6岁,她过去一直养在上海她外婆家,6岁那年她妈把她送到北京,因为她要上小学了......据说在这之前,过年时我们也碰到过一两次,但是年龄太小,完全不记得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情景,那年夏天,像往常一样,每周我爷爷都带我去她爷爷家下棋。忽然有一天,在客厅里,看见一个小女孩,眼睛大大的,眼睫毛翘翘的,皮肤像玉兰花瓣一样,嫩得我直想上去掐她。她那天穿着层层白纱的公主裙,长头发烫成卷,头上束着缎带,脚上穿着白色长筒袜,白皮鞋,完全像个洋娃娃。我过去从没见过这么打扮的女孩子,那是八十年代中期,那个年代,北京的孩子们,不管家境怎么样,都穿蓝色绿色的衣服,颜色灰暗,式样很土,头发不是短发,就是规规矩矩扎辫子的。我当时就上去吐了她一口吐沫:'呸,资产阶级小姐'。”
    顾春姣愕然:“你有没挨揍。”
    汤励郁闷:“在她家没有,但是一回家,就被我爷爷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顾春姣哈哈大笑。
    汤励解释说:“不光是为了那口口水,还有后面一连串事。其实那口吐沫没吐在她身上,她那么漂亮,我不舍得吐在她身上......后来,她奶奶叫她拉小提琴给我们看,她和我都是三岁开始学小提琴,但是她拉得比我好得多。我看着她拉琴时白纱微微飘动的样子,特别想上去夺下她的琴,摔个稀巴烂。但是我不敢,就在一边尖声怪叫,跑来跑去......我本来是小提琴钢琴一起学的,从那一天以后,我放弃了小提琴,怎么打我都不碰。”
    “吃过午饭后,我跟她一起在院子里玩。我故意带着她爬树,她的裙子袜子都弄脏了,小皮鞋不知道掉哪里了。我站在树边,对着树上的一个小洞洞撒尿,她在旁边看着,很羡慕,然后要跑回房子尿尿。我叫她学我一样站着撒,她说她必须蹲着尿,但是我说服了她,她把内裤拉下来,站着撒,结果把裙子内裤袜子都弄湿了。她奶奶赶紧把她抱进去换衣服,我站在在旁边看着,那是我第一次仔细的看女孩子的身体,发现跟我完全不一样,我当时很惊奇‘夭夭妹妹怎么没有小*’。她比我懂得多,当时不服气的回了句‘臭男孩才有小*呢‘,但是又沮丧的问‘为什么果果哥可以站着撒尿?’家里人笑得要死......她换了条湖水色的稠裙子,上面镶着好多花边,头发上也扎上了同色的稠带子,看上去漂亮极了,我过去从没遇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裙子又被我弄脏了,还钩在月季花上撕破了,她手臂上腿上也扎进了刺,出血了......反正我回家被我爷爷暴打了一顿,屁股好几天不能挨凳子,终身难忘的经历。”
    顾春姣笑抽了:“真该。”
    一缕温柔的孝义出现在汤励唇边:“回家后,我老是磨着爷爷再去她家玩,被全家人笑话。但是马上开学了,我和她都进了景山实验小学,同级不同班。 她在学校里一直特别受瞩目,不光是因为她特别漂亮,还因为她从小与众不同,她的头发颜色很黄,还有点发红,眼珠眼睫毛颜色也浅,是茶褐色的;她五官长得非常精致,而且皮肤很白,白里透红,特别娇嫩;她小时候的衣服都还是她外婆从上海寄来的,特别洋气。当时北方女孩还是很粗线条的,皮肤一般都黄黄褐褐的,她跟别人完全不一样。”
    “景山小学是全寄宿的,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学校里在一起,周末也在一起,放假也在一起......”
    “你们两家住一块?”顾春姣问。
    “不,不过挺近的。我跟爷爷奶奶住四环边上的四合院,就在部长楼不远,她跟爷爷奶奶住三环那的一幢别墅,要走动的话,就叫家里的车接送,这些都是国家配给的,爷爷奶奶去世后,就上交了。”
    “大概是在我们11岁那年,我跟她一起爬假山,我的手肘子撞到了她的胸,她喊疼,然后告诉我她胸部有硬块。我就伸手进去摸,她乳房那有小小的硬核,我一捏她就喊疼。我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说没事,她奶奶告诉她,她是开始发育了,她说她身体别的部位也有变化。我那时一点都不懂,就叫她把衣服脱了给我看。她下面有稀疏的毛发长了出来,她觉得很羞耻。我也解开我的裤子,我发现自己好像比小时候长粗了很多,但是其他的没变。我们都很新奇,为什么男女区别那么大。”
    “我们两个老是在一起活动,她每个周末都去养蜂夹道游泳打网球,她去我也去......”
    “养蜂夹道?是什么?”顾春姣以为是个农庄。
    “是个老干部俱乐部,里面有游泳池,保龄球,射击场,网球场什么的,就在中南海后门。在那里玩够了,我们就从后门溜进中南海,找她爷爷的秘书蹭饭吃。从中南海后门进去是两排柿子树,我们每年都爬树上偷柿子吃。”
    “家里人看见我跟她那么要好,就老是逗我。我伯母,也就是她姑姑,问我,长大了要娶谁做媳妇,这个好不好,那个好不好?我都说不好。家里人就笑‘那你要娶谁啊’,我就说‘我要娶夭夭’,于是全家都笑话我的人生理想是长大了娶她当媳妇,我小时候真以为她就是我将来的媳妇。虽然家里人都知道,她会很早出国,她妈在她8岁时就出国了,说好一在美国稳定下来就接她出国,但是我那时还太小,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我以为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直到12岁那年暑假.......”
    第7章 少年时代
    “12岁那年怎么了?”顾春姣多少有点好奇,这个花花公子咋今晚上跟神经短路似的,是不是想说明:别看小爷现在是流氓,想当年,爷6岁时,也纯情过......
    “12岁那年暑假,她奶奶带我们去北戴河度假。北京的夏天太热了,我们两家每年都去北戴河过夏天,但是爷爷们都很忙,住不了几天,我奶奶住南京,所以每年都是她奶奶带着我和她,来回坐她爷爷的单独火车包厢。”
    “你是说包一间软卧?”
    “不是,是一节车厢,车厢里面有两个单人的主卧室,中间有一个带淋浴的洗手间,还有三个两人间,一个给工作人员用的四人间,然后是客厅和饭厅,客厅里有各种娱乐设备,棋牌电视录像机,还有一个设施齐全的厨房,去的时候带自己家的厨师出门,这样路上吃得很好。那种车厢当时全国只有4个,她爷爷级别高,所以出去可以使用这种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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