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和红衣姐姐会结为夫妻吗?大婚的时候会不会请我?”
    “师父,我真想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遥远的记忆像一道道狠辣的招式,攻击着盛国公的心。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红衣最后居然改嫁给了傅春。
    悲愤、痛苦交织在一起,他挣开魏二爷和常氏的搀扶,独自强撑着往出走。那背影苍老而佝偻,像是瞬间老了许多。
    所有人都看着他,有人同情,有人感慨。同情他的深情错付,感慨他多年等来的竟然是妻子改嫁嫡子改姓的结局。
    秦氏此时已然明白了,不敢置信地站在丈夫和女儿的身后。
    傅荣双拳紧握,眼眶微微泛着红。
    “爹,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隐素问。
    那日他们从盛国公府回来,路上她说的那些话,必是让父亲起了疑。
    傅荣没有回答,唇却抿得更紧。
    ……
    傅家一家人回伯府时,整个五味巷都沸腾了。
    雍京世家贵胄何其之多,然而自大郦建朝以来,还是头一回在武举之上有女子夺得头名。虽然武状元的名号要等殿前面君之后才会钦点,但所有人都知道傅家姑娘必是武状元。
    人群追着傅家的马车跑,高声谈论着傅家自进京后发生的事。从原主痴缠戚堂到隐素后面遇到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有人说有人补充,翻来覆去地说着傅家的好运气。
    因为盛国公的事,傅荣有些感伤。随着马车渐近伯府的门,听着那些夸自己女儿的声音,他的心情慢慢恢复。
    秦氏与有荣焉,满面春风。傅小鱼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腔调,对着隐素行礼,口中说着给武状元请安的话。
    这一夜是激动的,这一夜也是难眠的。
    身世,荣耀,交织在一起,伯府灯烛直到凌晨才熄。
    翌日一早,宫中的传旨就到了。
    同隐素一起进宫的有吴胜还宋怀瑜等人,并不见魏明如的身影。魏明如在比试中暗器伤人,已被取消武举成绩。
    大殿之上,皇帝对他们是赞赏有加,最后毫无意外的隐素被钦点为武状元,吴胜是武榜眼,而宋怀瑜则是武探花。
    三甲游街的惯例不止是文举,武举亦然。
    红衣黑发,发带如火的少女身披锦赐,骑在高头大马上穿行在雍京城最为繁华的街上,两边百姓的欢呼声和议论声。
    身为大郦建朝已来的第一个武状元,隐素今日可谓是风光至极,颇有几分走马观花雍京城,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心境。
    喧嚣的人潮之后,站着一位清俊的白衣少年。那一抹白很是醒目,毫无意外是映入她的眼帘之中。
    犹记得原主跟随父母进京时,那租赁的破旧马车,土俗的衣着打扮何等的格格不入。京城的昌盛繁荣像万花筒一样撞进那懵懂的目光中,满是令人眩晕的震惊与不知所措。
    她紧紧跟在父母的身边,怯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一位白衣少年闯入她的视线,那清俊的长相忧郁的气质,略显熟悉的面容,瞬间夺去她所有的注意。
    一眼万年,从此入了心着了魔,不管不顾地痴缠。哪怕世人嘲笑谩骂,不屑与讽刺,她统统听不见。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忧郁的少年郎,恨不得倾尽自己的所有捧到对方面前。
    直到死的那一刻,依旧无怨无悔。
    “这就是女武状元,不是说又傻又丑,以前还缠着武仁侯府的二公子不放吗?原来竟长得这么好看。”
    “那是以前,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武仁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可配不上傅姑娘。傅姑娘如今的身份可不得了,父亲是伯爷,母亲是县主,自己不仅才名远扬,且还是曾相国的弟子。眼下又被封为武状元,这等文武双全的女子岂是一个庶子能高攀的?”
    “不止呢,你们怕是不知道吧。我可是听说了,傅伯爷就是盛国公夫人当年带走的那个嫡子。”
    “真的假的?我的天哪,照这么说的话,武仁府的那位二公子更配不上傅姑娘了。”
    “那是当然,傅姑娘和谢世子两情相悦,日后是要嫁进穆国公府的。”
    戚堂听着这些议论声,黯然地低头。
    到如今,他哪里还配得上傅姑娘。
    若是从一开始,他没有躲着避着那个满心满眼里只有他的姑娘,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他失落地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游行完之后,就是赴宫宴。
    宫宴之上,皇帝与君臣同乐,把酒言欢指点江山。
    吴胜和宋怀瑜一个被归于穆国公麾下,一个则提拔为御卫军副统领。唯有隐素的去处,不仅皇帝只字不提,武将们也无一人议论。
    隐素早料到这个结果,倒也没什么意外。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男女大妨并不太严重,女子外出行商做生意的也不少见。但自大郦建朝以来,还从未出过女官。哪怕是当年跟着盛国公一起浴血沙场的祖母,也未在军中担任一官半职。
    所以她只有武状元的名头,并未因为这个名头而平步青云。
    回到伯府后,她与来贺喜的上官荑吕婉小葱等人相聚。吕婉面上虽然在笑,神情间都带了几分沮丧。
    她知道吕婉的心思,心下叹息。
    吕婉志在入刑部为官,最是盼着她能入仕。一旦有人开了女子为官的先河,无数有志的姑娘们便有了盼头。
    “现在不行,以后未必不可以。”
    “但愿吧。”
    人生得意须尽欢,又是曲来又是酒。
    曲是吕婉弹的,弹的正是那首《人生得意须尽欢》,劝酒的是上官荑,一杯接着一杯好不畅快。
    隐素是个俗人,今天算是她最为值得庆贺的日子,又在自己府中不怕出丑,自然是来者不拒,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气上头,兴致高涨之时她跳在桌子上唱起歌来。歌声豪迈又恣意,引得另外三个人跟着她一起疯又一闹。
    这一疯闹,直到月上中天。
    她不知好友们是几时走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房间,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下的,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中有点热,一翻身就抱住了旁边的人。
    熟悉而又好闻的气息,让她舒服到叹息。
    她在男人的怀里拱来拱去,燥热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男人被她拱出了火,火势渐大时她被人推开。
    她嘟着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夫君,我还要…还要亲亲…”
    好半天,男人都没有进一步动作。
    她迷瞪瞪地半睁着眼,入目所及的是男人濒临化身为魔的样子,一如梦境中的那个疯子般有着腥红的眼。
    这男人,怎么又变成疯子了?
    但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怕了!
    她软软地歪过去,双手捧起男人的脸。
    “夫君,是不是不会?”
    谢弗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这个小骗子还不知死活地挑衅他!
    他忍得如此之辛苦,方才差一点就…
    正当他天人交战时,近在咫尺的娇美少女突然痴痴地笑出声来。然后将他轻轻一推,一下子跨坐他身上。
    媚色如丝的眼看着他,道:“我教你啊。”
    第74章 好学
    少女略显松散零乱的单衣之下, 是月中堆雪般的起伏美景。那美景晃来晃去,引人入胜几欲疯狂。
    “先从哪里开始呢。”隐素吃吃地笑着,歪着头想了想, 然后像个找个宝藏的孩子瞬间兴奋起来, “我知道了,先脱光光!”
    谢弗眸中幽光如火,浑身似在火中煎熬。当那纤细的手碰触他的衣襟时, 他索性摊开自己的手。
    外衣, 中衣,里衣。
    一层又一层, 少女一边扒一边哼着脱光光三个字。可能是衣服太难脱, 她渐渐失去了耐心,双手往两边那个一扯,小手像水蛇一样直往男人的衣服里面摸。
    “不舒服,一点也不光滑。”她嘟哝着。
    满是疤痕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光滑。
    所有的火焰刹那间全熄灭,谢弗眼中的光慢慢变得黯淡。哪怕他已经从地狱中爬出来,还是洗不去这一身的不堪。
    他想将少女从自己身上扶下去, 不想少女突然趴下来,埋首在他胸前。
    “夫君,我亲亲,我亲亲你就不疼了。”
    湿热的唇, 印在那些疤痕上,瞬间又着了火。这火苗所到之处,灼烧的不止是谢弗的身体, 还有他的心。
    黑暗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一如人心。
    纵然他的过去是那么的荆棘满地, 刺得他体无完肤。纵然他的内心长满魔藤疯草,缠得他不见天日。依然有人愿意为他斩断荆棘清除藤蔓,带着他走出来重见光明。
    “好累。”少女嘟哝着,头一歪窝在他臂弯中。
    他僵硬着不敢动,但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
    昏昏沉沉中,隐素以为自己还在骑马游街,她不满地拍了拍身下的人,嘟哝道:“马儿不要乱动,千万不能把本状元给摔了。”
    可怜谢弗忍得本就辛苦,被这一拍差点破功。偏偏她一无所觉,不多会的工夫,竟然传来细微而又均匀的呼吸声。
    罪魁祸首睡着了,只剩被撩拨的人独自承受着蚀骨的煎熬。
    夜还很长,星月齐明。
    谢弗从伯府出来时,已近丑时。
    夜色中的雍京城分外的诡异,月色朦胧中将一切笼罩的虚影中。他身后的影子也跟着变化,像是不断幻形的怪物。
    怪物如幽灵一般,很快消失暗巷中。
    暗巷的那处民宅前,灯笼依旧。
    宅子还是寻常的模样,不论建式还是格局都没有任何的显眼之处。到了宅子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姬觞立马迎了上来。
    两人没说一句话,一起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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