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仁闻言,知道此时他不能否认岑连的存在,只能狡辩道:“对,他是我的学生,当初我就是发现他心术不正,这才赶走了他,但我到底惜才,才对大家说是和他理念不和,我……我万万没想到他离开后,会进入假画集团,这孩子怎么走上歪路了啊!”
    高德仁痛心疾首地抹起眼泪来:“他的天赋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假画,居然连我都被骗了过去!”
    在场的专家和高德仁都是多年老友,自然相信他的话。
    丘畅闻言,气得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声,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发疯一般扑倒高德仁,嘶吼道:“你胡说!你胡说!你当初污蔑我造假,害我坐牢,现在还要污蔑岑连!”
    “明明是他不愿意和你同流合污,才被你囚禁!”
    这时保安已经来了,他们拽住疯子一般的丘畅,而丘畅的两只手就像螃蟹的钳子,死死钳住高德仁。
    高德仁的衣领被丘畅狠狠扯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群人你推我拽,再次乱作一团。
    直播间里也是如此。
    【太刺激了!塌了塌了,书画圈也塌房了。】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啊!】
    【要是六溪山人参与造假,岂不是祸患无穷。】
    【我觉得没必要吧,人又不缺那些钱,还是名人之后,何必自毁名声呢。】
    【你们不奇怪沈予微居然知道吗,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丘畅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保安拽开。
    压在身上的大石头没了,高德仁松了口气,他刚才差点被丘畅这疯子压死,他到底还是太仁慈,当初就应该把这阴魂不散的小子扔进墓里,烂死在地里。
    引起这场骚乱的沈予微始终淡定,她盯着狡辩的高德仁:“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没关系,我本来也不奢求这样就能让你定罪。”沈予微缓缓走到高德仁身边,从容不迫地数着他的罪行。
    “第一高德仁囚禁自己的学生,强迫他造假画;第二高德仁利用收集到的古纸古绢造假,博古街的书芳斋就是他销售假画的窝点之一;第三高德仁偷龙转凤,鉴真画为假,再以低价收购或是直接白拿。”
    沈予微条理清晰,掷地有声。
    “这仅仅是我收集到的信息,我希望无论如何,上京市都能彻查这件事。”
    “有罪的,一个不放过,无罪的,不能再被冤枉。”沈予微的目光扫过被保安架着的丘畅。
    言毕,沈予微突然伸脚踢了踢高德仁的膝窝,他一个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直到撞到桌沿才停下,随后沈予微突然掐住高德仁的脖子,将他按了下去。
    “砰”一声响,高德仁的脑袋重重撞在铺着画的桌子上。
    沾着颜料的小刀贴着高德仁的脸落下,吓得他惨叫一声。
    然而这刀尖只是定定落在他眼前,刀尖旁是岑连的名字。
    高德仁头晕目眩,只听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真相不会被掩盖。”
    不知是恐惧还是因为心虚,高德仁张张嘴,居然没有发出声来。
    沈予微没有与高德仁争辩,而是直接将知道的说出来,再提示官方去调查。
    她再厉害,也无法做到全面调查。
    直播间里的讨论方向立刻被沈予微纠正了回来。
    【啊,对对对!什么相信专家还是相信学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调查!我们只相信真相,不迷信专家。】
    【差点被带歪了,希望上京市好好调查,给大众一个答复。】
    【我感觉沈予微说的是真的,否则不会说得这么言之有物。】
    坐在台下的领导早就已经在交头接耳,商讨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很快他们就有了初步结论,这件事影响太大,上京市连夜成立专项调查小组。
    现场所有人员暂时不能离开,等警察到达进行登记和询问后才能离开,而在这件事爆发前,沈予微已经给锦画打了个信号,让她提前离开。
    锦画跟着高德仁这么多年,必然收集了不少证据。
    不过方才沈予微没有说,就是为了暂时不暴露锦画,让锦画能够回到高家,找到岑连下落的线索,再将这些证据一并交上去。
    从沈予微毁画开始,导演就靠着一股毅力在坚持指挥直播,否则但凡心脏差点的就要晕过去了。
    当在场的领导表明“这件事会彻查到底”。
    直播才正式结束,可网上的热议才刚刚开始。
    无数吃瓜群众只庆幸今天是周六,他们可以安心熬夜吃瓜。
    也有这两所美术学院的学生出来爆料。
    【我记得岑连,他以前好厉害,看了的画就能记住,然后临摹下来。】
    【那时我们还都奇怪,他怎么突然就没消息了,还有人酸他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结果是出了这档子事。】
    【还好这事被揭露了,要不然高德仁真当上上京博物馆的馆长,那还得了?到时把博物馆里的东西偷偷换成假的,然后再把真的东西卖出去,我的天,简直当代卖国贼了。】
    【先别急着站队,这事说不定还有反转呢。】
    【我听说六溪山人早就不和,那个常振守看不惯高德仁爱把书画搞成生意,这指不定是人内斗呢?然后沈予微这一出戏等于是拜了码头。】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沈予微的名字也跟着众人的讨论,再次上了各大平台热搜。
    此时很多人都在猜沈予微在干嘛,有人猜她估计正得意扬扬地跟着新书画势力邀功;有人猜她可能正被专家们痛骂。
    然而现在的沈予微只是坐在自己的休息椅上,闭目养神。
    导演哀怨地说:“要不沈老师您把我埋了吧。”
    沈予微宽慰地说:“别这么悲观啊”
    导演抱着脑袋道:“等封闭结束,我的电话都能被领导和媒体打爆!”
    为了避免他们联系外面,通风报信,所有人的手机都暂时被关闭了。
    沈予微乐观地说:“往好处想,强制关机,能得到一个晚上的清闲。”
    导演哭笑不得地说:“沈老师,你怎么还那么悠闲啊,真不觉得你把天捅了一个窟窿吗?”
    沈予微哈哈笑了笑,心想,反正不是没干过,也算熟门熟路了。
    第79章 救人重要
    宴家。
    宴老爷子知道今天有古画现世,特意邀了几位好友一起来看直播。
    巧的是其中一位好友正是锦画的老师。
    当宴老爷子知道高德仁利用收到的古纸古绢造假画时,猛地一震,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本来他送古墨古纸,是希望它们能得到最好的发挥,却不想被人利用来造假。
    宴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愤愤骂道:“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高德仁对得起他的爷爷和爸爸吗!那可是他爷爷用生命守护的荣誉,全被他毁了!”
    其他几人也面面相觑,唉声叹气,万万没想到高德仁会做出这种事,只能说他平时装得太好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劝道:“宴老头,你也一把年纪了,别上火,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宴老爷子对管家道:“联系调查组,把送出记录交出去。”
    这些古绢古纸可不是普通的日用品,所以每一笔赠送,老管家都如实记录下来,也亏得是这样,才能做到有据可查。
    “还有我这里存着的古纸也一起交上去。”宴老爷子说到这,转头看了宴时钦一眼,“还好你上次没有把东西送给老高,否则咱们连证据都没有了。”
    “真是气死我了!”宴老爷子越想越气。
    宴时钦忙将茶杯递到宴老爷子手上,劝道:“爷爷,喝口茶,缓缓。”
    宴老爷子啜了一口茶水道:“连我最爱的龙井茶都不香了!对了,把那仪器和古纸一起给调查组送去。”
    宴时钦道:“您放心,后面的事我都会安排好。”
    锦画的老师闻言,惨白着脸心虚地问:“什、什么仪器?”
    宴老爷子见他面如死灰,双腿发抖,震惊道:“你……难道你……也和那姓高的一起作假?!”
    锦画的老师坐都坐不稳,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宴老爷子气得把茶杯砸在地上,痛骂道:“你们当我是老糊涂,冤大头吗?!”
    “我送给你们的古纸上都有记号,只要用仪器一验就知道,你们用我的纸造的假画,没有一件跑的掉!”
    “你们真是越活越回去!”
    老师扑通一声跪下来求情道:“你让我走,你让我走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
    宴老爷子别过头去:“在警察来之前,你就先待在这吧。”
    老师跪着走向宴老爷子,就在他刚要碰到老人时,突然被宴时钦拦住了。
    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将他逼退,面容英俊的年轻人按着他的肩膀,冷淡道:“伯父,有什么话您就和警察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宴时钦话还没说完,这老师就又倒下去了。
    宴时钦有些无语,心理素质这么差,怎么当坏人?
    宴时钦回想起直播里,沈予微说的那个画者,他试探性地问:“岑连在哪?”
    这老师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直起身道:“我说,我说!只要我说了,是不是就算戴罪立功?”
    宴时钦:“……”
    “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被关在哪,可我有点有用的线索可以上报。”
    宴时钦冷声道:“别废话。”
    另一边演播室内,最早接受警察询问的就是沈予微、丘畅和高德仁。
    导演和嘉宾都担心地看向沈予微,反而是沈予微很心大地安慰他们:“我没事。”
    过了一个小时,警察对沈予微的调查结束,便把她放了出来。
    印菲已经接受完询问,正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忙关心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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