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年纪还小,这部分利润暂时由谷家父母代为保管。
    谢钦辞和傅明霁的家里,摆满了黑坨坨玩偶,傅家老宅、明家也是。
    黑坨坨凑过去,在抱枕上嗅了嗅,没嗅到什么,迷惑抬头。
    “小笨蛋,是让你变这个颜色。”
    黑坨坨叼着玩偶跑了。
    谢钦辞扶额。
    怎么只进化力量不进化一点智商?
    傅明霁忙完回来,谢钦辞勾住他脖子:“傅总,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傅明霁身体一顿:“什么愿望?你不想和我结婚了?”
    他附身,将谢钦辞困在身下:“亲口答应的事,钦辞可不能反悔?”
    “想什么呢?”谢钦辞推了推他,他现在还难受,可不想再做什么,“是你想让黑坨坨在婚礼上当气球的事,我刚刚让它试过,它变不了颜色。”
    原来是这件事,傅明霁松了口气:“气球不行,和威森尔一起送戒指也行,或者,当花童?”
    “黑漆漆的怎么当花童?”
    “没事,我们坨坨进步空间大,到时候,说不定能变颜色了。”
    黑坨坨尚且不知,傅明霁打算找点教材让它学变色。
    在家咸鱼了几天,到了广告拍摄时间。
    一大早,梁肃开车来接人。
    这段时间,谢钦辞的驾照已经考下来了,不过直接开车上路,傅明霁还是不太放心,梁肃作为经纪人,本来就该和谢钦辞一起过去。
    车停下,小陶从车上下来,给谢钦辞拎东西。
    前段时间家里出事,小陶请了一段时间假,谢钦辞本想看看她身上的异常是怎么回事,一直到现在也没机会。
    “谢哥。”
    “家里的事解决了?”谢钦辞打量了一下小陶,气色不错,只是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气息更重了一些。
    “解决了。”小陶手脚麻利为谢钦辞收拾好东西,上车。
    小陶身上的气息并非不祥,谢钦辞便没有说什么。
    化妆,拍摄。
    一天结束,广告也拍完了。
    谢钦辞带着梁肃和小陶往外走,路上被一位年轻姑娘拦下。
    “谢先生,不知您有没有时间,我们夫人想请您见一面。”
    谢钦辞认识这个女孩,上次去和源签约的时候,碰到过,是和源的董事长秘书。
    “你家夫人?”
    “是邱夫人。”
    “你们夫人找我有什么事?若是工作上的事,和梁哥说就行了。”
    董事长秘书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谢大师,我们夫人想找您,帮忙看看邱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用的是“谢大师”这个称呼,说明要找谢钦辞的事,和玄学相关。
    谢钦辞点点头,答应了见面。
    不远处的咖啡厅里,谢钦辞见到了邱董的夫人。
    邱夫人三十来岁,保养的很好,说是二十多岁都有人信,见到谢钦辞,她激动站起来:“谢大师,冒昧用这种办法将您请来,希望您不要介意。”
    谢钦辞是独自来见邱夫人的,梁肃和小陶在隔壁等他。
    “邱夫人,你先说说情况。”
    “我丈夫,老邱,他这段时间很不对劲。”
    最先感觉到邱董的不对劲,是在和谢钦辞签约当天。
    邱董是个很有生活意趣的人,因为是做食品公司发家,平时在家里也很喜欢研究各种点心,每天工作回来,只要不是忙到特别晚,都会给邱夫人做一些小点心。
    下班之前,邱董给邱夫人打了电话,说今天想到一种新口味,等回家就给邱夫人做,让家里的佣人将原材料准备好。
    邱董手艺好,做出来的食物都很好吃,还没等邱董下班,邱夫人已经开始期待了。
    她让家里的佣人去采购了新鲜食材回来,只等邱董到家,就可以直接开始做。
    但她没想到,邱董回来后,一言不发进了书房,和她一句话都没说。
    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经历。
    邱夫人大学没毕业就和邱董结婚了,两人这些年虽然有过争吵,但从没像今天这样,邱董看见她像没看见一样,将她忽视了个彻彻底底。
    邱夫人以为他是在公司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眼见晚饭时间已过,邱董还没出来的迹象,端着热茶敲响书房的门。
    “老邱,先吃晚饭吧,工作再忙也不能不顾忌身体。”
    书房里没有回应。
    邱夫人手按在门把手上,想直接将门打开。
    扭了几下,发现门被反锁了。
    她拍了拍门:“你怎么把书房的门反锁了?”
    拍门声越来越急促,书房里的人终于舍得回答:“今天有点不舒服,不吃饭了,你别管我,自己先吃。”
    听到这里,谢钦辞点了点桌子:“只是这些?”
    “当然不是,”邱夫人摇头,“若他只是单纯不理我,我还会怀疑一下,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他不高兴。”
    “他以前这么对过你?”
    “没有,我们以前吵架,每次都是他来哄我,从没对我用过冷暴力,所以我才会觉得不对劲,之后发生的事更是验证了我的想法。”
    邱董突然开始亲近四弟一家,尤其是四弟家的孩子,邱泽凡,将人从公司不起眼职位调到身边不说,还有着重培养,将他当继承人的意思。
    邱夫人不是觉得邱董不能培养自己的侄子,毕竟他们没有孩子,以后公司给谁继承是个大问题,但四弟一家,当初就是因为试图过继邱泽凡给邱董,暗搓搓肖想和源继承人的位置,被邱董警告逐出公司的。
    那个时候,邱泽凡还在读书,等他毕业,一门心思进和源,也不要求多好的职位,说要靠自己的能力进来,从普通职员做起。
    因为过继的事,邱董心里对他有疙瘩,不过邱泽凡是个有能力的,当真靠自己的能力进了公司,邱董不可能因为他父母做的事迁怒到孩子,给了对应待遇,让他在工作做事,不对外宣布两人的关系。
    知道现在,邱董将邱泽凡带到身边,邱泽凡职位连升几级,公司的人才知道,邱泽凡和邱董是叔侄关系。
    若单单只是这样,邱夫人也不会说什么,可这些天,邱董跟变了个人一样,言行举止和邱夫人相处了十多年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我有怀疑过,之前的十多年,是不是他的伪装,我从没真正认识过老邱的真实面目,但我想不通,我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值得他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伪装自己的真性情十几年的。”
    夫妻相处多年,对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邱董的改变,任何理由都在邱夫人心里不能成立。
    真正意识到,邱董可能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是在一天夜里。
    邱夫人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这天半夜,她突然惊醒,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抹黑下床,悄悄打开卧室的门。
    说不清心里为什么这么紧张,随着门缝一点点扩大,邱夫人看到了让自己惊恐的一幕。
    外面,老邱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一道暗红的身影一点点从他身体里脱离出,似乎感受到什么,红色身影缓慢转头。
    邱夫人身体反应快过脑子,飞快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大口喘息。
    刚刚那是什么?
    老邱这些天的异常和那个东西有关吗?
    它有没有发现自己?
    无数问题充斥脑海,邱夫人的思绪被搅得一团乱。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邱夫人不敢动,不敢睡觉,就这么硬生生熬到了天亮。
    外面一直没什么动静。
    只在天快亮的时候,响起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离房间越来越近,邱夫人握紧了拳头,掌心全是汗水。
    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下。
    邱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是被发现了吗?
    它会对自己做什么?
    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除了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邱夫人做不到任何事。
    如果有可能,她想冲出去,想揪住那道红影,质问它对她丈夫做了什么。
    可她身体像被灌了铅,因为从本能中升起的恐惧,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不知过去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那东西离开了。
    确定脚步声越来越远,邱夫人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脱力般滑下,跌坐到地上。
    她紧紧捂住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这段时间,邱董莫名其妙和她闹起冷战,两人一直没睡一间房,邱夫人简直不敢想,若两人同住一间房,会发生什么。
    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床上,邱夫人浑浑噩噩睡了过去,第二天是被家里的保姆叫醒的。
    “夫人,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邱夫人睁开眼,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老邱还在家里吗?”邱夫人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
    “先生去上班了。”
    邱夫人松了口气,若邱董在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身体里的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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