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不甘不愿的散了,刚刚裴寻还指导他们各种种植技巧,听着都觉得亲切,光想想就能想出来年肯定能增加收成,怎么村长偏偏不让问。
    村民们散开了,林音也松了口气。终于散了,这些村民也太热情了,她站在一旁差点招架不住。还是裴寻能稳得住。
    其他人问完了,也该轮到她问了吧!
    裴寻的目光则是在河边,他对川山村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样品也采摘了。现在重要的是帮林音解决鱼塘的事,要怎么不动声色地提起鱼塘才不惹林音怀疑呢?
    她一直没问,难不成是他在信里写得太详细,林音明白了,已经不需要问了?
    河边的小洼地,三边围着石块......找到了林音在信里描述的地方了!
    第218章 落花无情
    裴寻径直往林音之前看好的小洼地过去了。
    他轻咳一声,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这个地方还挺不错的。”
    林音无知无觉顺着他的话走,说:“我也觉得。水渠直通河边,不用担心缺水。还可以养鱼呢!你看这个地方养鱼养虾如何?”
    裴寻仔细看了看,觉得可以。又把注意事项和林音说了一遍。
    林音觉得有些耳熟,是养鱼的方式都差不多,还是研究员们的眼光差不多?
    逛了一处,林音不客气了,拉着人参观了林平开辟的两处鱼塘,向裴寻讨教。
    这两处鱼塘大体上没什么问题,细节上却有许多地方可以补充的。
    林音一边听,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本子记上了。
    少女表现得十分乖巧,可爱极了。裴寻好几次差点忍不住伸手摸她毛茸茸的头。
    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候,裴寻看了一眼手表,完美地给自己找了下次过来的理由:“你们村子还挺典型的,我到时候做完实验,可能还要过来研究几趟......”
    林音点点头,来就来呗,反正她假期也不怎么得空。
    裴寻看少女无知无觉,也不好再说,和她分开了。
    村头有棵大榕树,风一吹,掉了不少叶子。风一卷,不少叶子纷纷落在河中,顺着河飘走了。
    裴寻心头浮现一句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
    林音送走裴寻,自个上山去了。她采药很顺利,在林平他们回家之前已经把药晾晒着了。
    李慧进门,看见闺女又在摆弄药材,她有些头痛起来,说:“我的乖女儿哎,你又在干什么啊!”
    上次摆弄药材是给老李叔送药,这次又打算给谁送药啊?
    林音没打算瞒着,她还要靠林安、林平帮她抓老鼠呢!
    “我看书上有,学着自己配配看,你放心,我不会用在人身上的。让大哥二哥有空了给我抓抓老鼠、兔子什么的,给我实验一下。”
    被点到林平、林安皆是一愣,木讷的林安忍不住挠挠头,说:“不把人当实验的小白鼠,小白鼠小白鼠,做实验的不都是小白鼠吗?老鼠能有效果吗?”
    林音上辈子接触过一起老鼠泛滥的案例,绞杀了大半部分后,也有人用来做实验。老鼠做实验和小白鼠虽有区别,但他们研究过不同物种的药量,应该不成问题。
    林音耸耸肩,说:“我就是实验一下罢了,没必要讲究那么多。你们帮不帮忙啊?”
    两个妹控想到家里多了好几只老鼠,忍不住头皮发麻,碍于妹控的本能,还是答应下来。
    稻谷差不多一批种下去的,成熟却因为地不同,有所差别。林平他们收了两天,已经把成熟的收得差不多了,还剩下的还得等一段时间,实验鼠的抓捕和烧烤的练习在这个时候被提上日程。
    农村的老鼠显然十分灵活,林音站在屋子里瞧见了,指挥着林安、林平去抓,得到的却是林安、林平在她身边追得团团转,附带徐蓉时不时的尖叫。
    林音掏掏耳朵,放弃了在屋子里抓的打算,去了老宅。老宅的老鼠应该挺多的。
    三个人换了个地方继续抓老鼠,不负众望,终于抓到了五六只老鼠,够林音实验一段时间了。
    他们出了破败的老宅,遇见了摇着蒲扇的梨花婶子。梨花婶子今天穿着旧式上衣,棉麻长裤,看起来依旧美丽。她捂着嘴,说:“今日真是巧啊,一下子遇见你们三个,要进去坐坐吗?”
    林安不敢直视梨花婶子,提了提手边的笼子,梨花婶子瞧清楚了里面的东西,吓得花容失色,蒲扇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美人惊慌失措依旧是美人,越发我见犹怜。
    林音三人对视一眼,头也不回地提着笼子跑了。林音还算有良心的,跑之前还不忘捡起蒲扇,还给梨花婶子。
    梨花婶子眺望着几个跑远的身影,抱着蒲扇慢慢回了屋子。年轻人的胆子就是大,她是半点不敢碰老鼠的。
    孤零零的院落门一关,越显凄凉。
    *
    林音鼓捣着药材,不期然地瞧见了槐花婶子的脸。她瞄了一眼屋里,匆匆从豆萁下面抱出早已准备的药包和一些剩余的药材,跟着槐花婶子跑了。
    跑了一段,才冲着院子里喊:“我有点事情,出去一趟!”
    李慧过了好一会才出了院子,站在门口:“你去哪里啊?”
    院子里空落落的,哪里还有林音。
    李慧啐了一口:“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野了!”
    林国山慢吞吞地整理着桌上的碎布,说:“她出去玩玩也好,孩子大了,别管那么多!”
    李慧哼了一声,看自家老头都有些不顺眼起来。一天到晚往外跑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林音一溜烟转进了槐花婶子家,一边避开李慧的目光,一边问:“志刚哥最近怎么样了?”
    槐花婶子心有欣慰,说:“他有时候能感觉得到强烈的痛了,是不是快好起来了?”
    “很痛吗?”
    林音心底咯噔一声,很痛的话肯定是她药量过了,这个时代的人接受程度不如他们那个时代的。别到时弄巧成拙。
    槐花婶子说:“也不是时时都痛,只是有时候会痛得睡不着。”
    林音又问了一下用法,原来槐花婶子有时候会重复用。看来应该不是药量的问题。
    林音掀开帘子,进入林志刚的房间:“志刚哥,我来看你了。”
    林志刚之前就有感觉那些药是林音配的,此时见她出现,心里更加笃定了。
    “我方不方便看下你的腿?”
    林志刚还没说什么,槐花婶子先慌了,一个劲地说:“随便看,我的用法是不是错了?”
    刚刚林音一直没说话,有点把槐花婶子吓到了,她是想着有感觉了就该多用,没想到可能弄巧成拙了。
    林音捏上林志刚略微有些萎缩的双腿,回答道:“婶子,你别着急,我先看一看。”
    槐花婶子连连答应,转过身,抹掉飘出来的眼泪。这腿对他们家来说太重要了!哪怕伤的是她或是老头子也好过受伤的是林志刚啊!
    林音敛住心神,用异能探入林志刚的双腿,原来神经受损的地方的情况依旧棘手。这一个月的药物加外敷,堪堪愈合了一小部分,想要真正康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第219章 治疗的难度
    偌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槐花婶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了林音的判断。
    林志刚这个病人倒是心大,嘴角扬起微笑,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他手落在被子上,指尖无意识地划动,抓出一道道痕迹来。
    林音探完究竟,把之前弄好的药包拿出来,重新调配了一下剂量。之前的刺激已经足够了,现阶段先温养,还能慢慢养回来一点。等她研究出新方法,才好下手。
    一回头,对上两双紧张到不行的眼睛,她一愣,说:“志刚哥的腿有点起色,但伤得太严重了......”
    槐花婶子捂住嘴巴,泪水直流。这段时间她去周边请过不少有名气的老中医,他们过来看过之后,都说这腿伤得太严重了,另请高明。唯一敢上手试的也只有林音了。
    林音都这么说了,着腿岂不是没救了......
    林志刚的眼神黯淡下来,还是没希望啊?
    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神情,林音有些莫名其妙:“你们哭什么,这伤确实很严重,想救回来得花好长时间,这不是正常的吗?你们不是还有句古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吗?”
    槐花婶子的哭声一顿,眼眸中带着惊喜:“你的意思是这腿能医好吗?”
    林志刚也盯着林音,仿佛她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林音心里咯噔一声,糟糕,她又忘了自己已经穿越了。这医治好林志刚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她舔舔唇瓣,有些紧张,斟酌道:“这个......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一定能完全医好,志刚哥这个状况按照我现在的进度医好也得十年八年的......只能说还有希望,别的我也不敢保证。”
    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如果遇上不良反应,还真需要这么久。腿就不能动,原本完好的神经、肌肉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受损。时间越长越不好医治,有了充足的医疗环境,也给医个好几年,不可谓不棘手。
    两人先是失望,又有些欣喜,还有希望就成,哪怕花个数十年时间。
    槐花婶子拍着大腿,说:“音音,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我一定能拿到。”
    林音张张嘴,还真说出几样名贵的药材。
    “志刚哥这腿需要温养着,有这些药材对他身体更好。没有的话也不用勉强,就是治疗效果大打折扣,时间也会加长。”
    治一个病人,各种药材都要到位。林音现在不是医生,自己手头也没有足够的药材,遇上的还是千年之后照样棘手的病症,哪说得那么简单。
    林音再三斟酌,又说:“槐花婶子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很多人是中途放弃的。这药是一笔钱,有时候还需要一些医疗器械的辅助,什么按摩、食疗都要一起上,才能保证最好的效果......”
    剩下的话林音没说出口,槐花婶子和林志刚都听懂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钱,穷人病不起就是因为没钱。
    “神经向来是最让医生头痛的地方,没有充足的条件,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得好。”
    在充足的条件下,林音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条件不充足,也只能降到了百分之五十。实在不行,她就只能用异能一点点慢慢补,一天天补下来......还真要补上个七八年,加上复建,不得十年?
    槐花婶子和林志刚心头很失望,又十分理解林音,一个两个努力把失落、难过的负面情绪憋了回去。神经损坏了,确实不容易治好。他们家......又穷,拿不出多少钱来医治,可不是雪上加霜吗?
    林音揉揉眉心,不知道该不该后悔。穿到这个世界都两个多月了,她适应了自己是个学生的身份,但面对病人,上辈子深入骨髓的习惯都冒了出来。站在病人眼前的不是学生林音,而是医生林音。
    她越发为难,说:“婶子,这些都不是关键,更关键的是我还是个学生,要上大学,不能长时间守着志刚哥,这希望......”更渺茫了。
    槐花婶子懂了,林志刚也懂了,他们忍着心里的难受和遗憾安慰林音。
    “没关系的,你愿意帮忙已经很好了。如果能治好,那便是最好,不能也是命吧!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
    林音听得不是滋味,指着林志刚略有些萎缩的腿,说道:“婶子,你先别谢我,我什么都没做。志刚哥这腿已经开始萎缩了,想要治好,必须给他每天按摩,保持肌肉的活力,要不即使医好了,他也不一定能站得起来......我给你示范一下手法,你每天给他按按。”
    说着,林音掀开被子,上手捞起林志刚的裤子,温热的手就要覆上去。
    林志刚脸瞬间涨红,他的腿现在处于半无知觉的状态,他实际上是感受不到林音手上的热度的。但他能想象到那双小手一定很烫,直直烫进了他心里。
    槐花婶子连忙过来拦住林音,说:“音音,这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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