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棹说到做到,邬怜跪在钢琴上腿都酸硬了,手还护在穴口,堵着他射进去的精液。
    直到教室未关的窗户卷起一阵风,吹得窗帘浮动,她隐约听到一声哼笑,和打火机‘咔吧’关合的动静。
    男人淡淡开口:“下来。”
    闻声,邬怜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钢琴架有点高,她裤子堆迭在脚踝,实在是无法决定哪只脚先下,就怕在他面前狼狈摔倒,再惹鄙弃。
    “下……下不来。”
    她嗫喏出声,低垂的眉眼带着情事后的潮红,粉嫩娇美,透着股纯劲儿。
    站在一旁抽烟,瞿棹昂冽的眉骨挑了挑,向她靠来,抬起没有夹烟那只胳膊。
    见他有动作,邬怜不敢确定,怔怔看着他,纤长眼睫不安颤眨着,慌张的眼神好像在对他进行问询。
    后者面容倨傲,尾调冷戾:“钓我?”
    邬怜细眉压低,没懂,但也知晓对方现在是好意,战战兢兢地伸出手。
    可下一秒,瞿棹动作往回收,俊朗面容浮起淡漠,像在戏耍她。
    “别……”
    直接倾身从钢琴上栽下来,邬怜圈住他脖子,借他高大健硕的体型拖住力气,才虚虚站直双腿,从他身上下来。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经她刚刚一撞,瞿棹脚下安稳,连细微踉跄都没有,更让她知悉两人体力的悬殊。
    小心翼翼往后退,邬怜慌乱提起裤子,侧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脊骨绷直,浑身拘谨发硬。
    另一面,瞿棹手里挟着支烟,长腿微屈抵在钢琴架脚,嘲弄的视线直直落在黑白琴键的湿润上,其中的讥讽不言而喻,餍足后悠缓开腔:“你说,我这钢琴以后还用不用?”
    已经穿好衣服,邬怜迟迟不敢回头,听他事后问询,更加无地自容,嗓音细紧:“我……不知道。”
    闷沉笑声从她身后响起,不真实到让她觉得是窗外清风带进谁的笑语,充盈这浮动腥涩之气的室内,润色许多紧张感。
    没一会儿,瞿棹掐掉烟,捡起自己早早丢在一边的外套。
    钢琴他不要了。
    “走。”
    捏住邬怜肩头,他强劲的力道迫使她往外走。可邬怜心知肚明,她和他不能在学校里并行出现,会引人非议。
    绷紧浑身的力气,她在瞿棹手下强撑停步,顿了顿,心中生出一股无名怨念,直白开口:“我们不顺路,我要去找瞿闻……”
    刚刚那通电话,她还记挂着。
    闻言,瞿棹同她一样驻足,冷瑟目光睨下,唇线讥诮上扬,“夹着我的精液去找他?”
    “……”
    邬怜被他没脸没皮的说法激得面颊臊红,圆润杏眸瞠大,拼尽全身胆量对视。
    却不料,四目迎上之时,他眼底恣色嚣张又散漫。
    不是他的对手,邬怜迅速低头,怯懦叹息,低低重复两遍:“他是我男朋友。”
    不知强调给谁听。
    零星乐子被瞿闻的出现扫净,瞿棹脸上还有笑容,但眼神极冷,看得人身上莫名一颤。
    邬怜以为他还会挖苦什么,或者不放她走,但都没有。他只是和她对视两秒,就像失了兴趣,索然无味地收回视线。
    把外套搭在肩上,瞿棹转身,嗓音带着抽烟后的沉哑冷倦:“还是欠操。”
    “……”
    明明走廊没有开窗,邬怜却觉得窗缝钻进来的风凉意刺骨,让她遍体生寒,抬手摩挲着肩膀,打了个冷颤。
    从窗边俯下目光,她确定瞿棹从一楼中厅出去,才彻底放心,拨出瞿闻的电话。
    “忙完了?”
    瞿闻清润的嗓音像是一针安定剂,让心思不稳的邬怜瞬间凝神,双手紧攥着手机,沉声应道,“嗯……刚刚帮老师送个东西,现在要从学校出去了。”
    “我在附近,过去接你。”
    对方不容拒绝的口吻让邬怜迟疑,就这两秒间,瞿闻轻笑:“你妈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晚上到你家吃饭。”
    “……什么?”
    邬怜身子一僵,放下手机,调回主页,并没有看到家里人给自己消息。落寞两秒,她把话筒重新放到耳边,被迫接受现实,强装淡定嗯了声:“估计是我姐的……男朋友也来。”
    项昀声还不算邬滢的对象,但在邬怜看来,早晚会是。现在邬项两家联系热切,什么心思彼此心知肚明。不过,项昀声以前不常来她家,是最近开始,走动得有点勤。
    想到自己还掐在他手里的视频,邬怜心头发凉,有些走神。
    瞿闻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缓缓寻回理智,嗯了一声,加快脚步,下楼等他。
    *
    七点才到家,祝焕玲原本想教训两句放学不知道先回家的邬怜。
    但见女儿和瞿闻一起出现,她微愠面色瞬变,盈上热情笑意:“原来你们在一起啊,我还担心怜怜这么晚没回来。”
    瞿闻牵着邬怜的手,对祝焕玲笑得谦逊,嗓音悠缓:“是我提出要接她,她多等了我一会儿。”
    邬家的家庭环境有点微妙,瞿闻了解一二,身边带着邬怜,就会自然而然地帮她解释两句,免得她被家里人在细小之处计较。
    他如此说,祝焕玲嗯了一声,看向邬怜的眼神都变柔和,不吝夸赞:“怜怜找男朋友的眼光真是好,我次次见,次次都要感慨满意呢。”
    两人正交谈,身后响起邬滢虚弱拖长的声音:“妈……昀声也到了,我出去接他。”
    下一秒,祝焕玲和邬怜同时转头,就见在楼上下来的邬滢穿着厚重外套,素白小脸缩在立起的领子里,神色倦倦,看起来孱弱经不起晚间的冷风。
    项昀声不常来,邬怜也未曾劝过姐姐,但现在她已经知悉他并不值得托付,冲动地追上去拦了一下。
    “姐,外面太冷了,你让他自己进来吧。”
    邬滢身体素质不好,受凉吹风都容易生病,祝焕玲也认同邬怜的建议,一同应和,“是啊,他又不是第一次来,找得到路。”
    闻声,邬滢背着身停步,纤瘦的脊骨立挺僵硬,像是绷着一口气,语态嗔怨:“你男朋友要被接进来,我的就不行?”
    很明显,话锋指向邬怜。
    后者喉间一涩,说不上话,尴尬得用余光扫了下瞿闻,认输地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别着凉。”
    在这个家,最怕提起的事就是厚此薄彼,她觉得自己吃亏,对方也会觉得自己受苦。
    见邬滢快步出去接人,邬怜转身拉住瞿闻的手,对视间,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低声嘱咐:“他一会儿进来,你不用理他。”
    项昀声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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