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赐败退登封郡,秦军,陇西铁骑,即将击溃陆林轩,占领奉州之地,莫说袁赐疲于应付各处危机,没有闲心搭理你,纵使本王刮了你,也无人追责。”
    向袁沐歌道明自身处境,季玄陵面孔阴云渐浓,自软榻而下,步步逼进。
    “不!”
    “不可能,父亲绝不负我!”
    袁沐歌伸着玉颈,似高傲的禽鸟愤怒的鸣叫抗争,察觉季玄陵不怀好意的步步逼近时,额头生汗,紧攥柔荑,惊慌的质问:“你...你欲作甚?”
    “你说呢?”
    季玄陵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态度玩味,难以捉摸。
    顷刻中,袁沐歌不由得想起庐陵城头箭楼内,季玄陵怎能对待赵浣溪。
    若他故技重施,当众羞辱自己,今后如何示人。
    惊慌中,捕捉到季玄陵眼眸中划过的邪念,杏眸环顾四方,找寻利器自保,少时,目光落在散落在地面的竹筷上,健步而上,捡起竹筷,攥在掌心,惊叫道:“登徒子,你切莫再靠近,不然伤了你,无人负责。”
    “你敢吗?”
    季玄陵微微摇头,虎目中布满讥讽与不屑,阔步径直而上。
    “你,你在逼我!”
    退无可退,袁沐歌闪躲不及,眼见季玄陵伸来猿臂,狼爪将落在她身躯时,柔荑攥着竹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向季玄陵刺去。
    嚯!
    软榻中,赵浣溪目睹袁沐歌举动,既惶恐又羡慕,袁沐歌捍卫尊严,可拼死一搏,她却不能,她必须忍辱负重,保全性命,为驱逐董贼,复兴皇室而奔走。
    此时,若季玄陵遭行刺,非但不能死里逃生,反引来秦军报复,休想再苟且偷生。
    忙起身疾呼:“沐歌,切勿意气用事。”
    岂料,语声未落,竹筷像毒蛇从空而落,朝季玄陵胸前而去。
    惊惧中,赵浣溪吓得闭上眼眸,不敢直视季玄陵血溅当场。
    玉臂抓着竹筷而落,季玄陵阔掌似铁钳抓住袁沐歌臂弯,抽出竹筷摔在地面。
    啪,啪,啪。
    一连三击,清脆之音骤然响起。
    袁沐歌酥臀吃痛,香躯紧贴在季玄陵怀里,一时杏眸羞怒,花容羞红的能溢出血来。
    与陌生男子如此靠近,举动失态不雅,袁沐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贝齿吱吱作响,怒叱道:“登徒子,你...你敢打我...”
    啪,啪,啪,又一波三连击。
    季玄陵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不顾她乱蹬尖叫,猿臂如藤环绕着袁沐歌香躯,把她拦的更紧。
    彼此身体接触,那柔弱无骨之躯在怀中蹭来蹭去,袁沐歌浑身散发淡淡芬芳,极为诱人。
    一时兴致起,猛地拦腰抱起袁沐歌,迈步向寝室里间走出。
    落入歹人怀中,径直向秀床而去,袁沐歌猛然清醒,深知将发生什么,连连叫道:“不可以,不可以...”
    怎奈季玄陵心意已决,不为所动,即将折身走进寝室里间时,坐在软榻中的赵浣溪突然道:“奴家听闻贤君治国,赏则不忌仇怨,诛则不择骨肉,不恃强,不凌弱。
    王上自诩贤君,仗权势公然轻贱俘虏,欺男霸女,若消息传到陇地,传遍诸侯国,奴家觉的陇地俘虏拒绝投降,各国百姓拒绝归附,幕僚拒绝效忠,此举非贤君所为。”
    赵浣溪深知季玄陵似虎豹熊罴,作战勇猛,性格强势,又足智多谋,不好招惹。此时,像发飙的野兽不能自控,若不阻挠袁沐歌必然受辱。
    同为俘虏,皆为女子,她甚至受辱失贞危害有多大。
    闻声,季玄陵驻足,折身冷酷的询问:“公主以为,贤君该怎么做?”
    “奴家听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心腹;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以小见大,秦军征战陇东,抓获俘虏不少,若王上改善俘虏待遇,善待女眷,给大家留有贤明印象,百姓归秦,俘虏降秦,兴许秦国会强,所获之地超过战争所得。”赵浣溪临时仓促回答。
    她甚是疑惑,季玄陵欲念横生时,还愿意听自己所言吗?却也暗自担心,害怕坏了对方好事,引来株连,自己也落入火坑中。
    警惕中,季玄陵松开袁沐歌,弃之不顾,走向软榻时,躬身一拜,朗声道:“唐突了,唐突了,听公主一言,本王茅塞顿开啊!”
    语落,向外面丫鬟吩咐道:“来人,为公主更换膳食,本王陪公主用膳!”
    这...
    赵浣溪懵了。
    季玄陵态度转变之大,转变之快,也太出人预料了。
    方才还一副如狼似虎,欲念横生的样子,转瞬间,像变了人,一副翩翩公子之态,礼数有道。
    袁沐歌同样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眼前昂藏七尺,谦逊礼让的男子,须臾前,对她有不轨之心。
    季玄陵登榻落座,斟酒满饮,笑语道:“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公主指出本王缺点,可做吾师。”
    懵了!
    彻底懵了!
    赵浣溪呆若木鸡,猜不出季玄陵是虚情假意,故意迷惑自己,还是回心转意,以礼相待。
    不过,以她所见,深谙大道者,绝非十恶不赦之徒。
    警惕之心,渐渐松弛!
    丫鬟更换晚膳,端来佳肴时,季玄陵给赵浣溪斟酒,彼此推杯换盏,促膝长谈。
    初始,赵浣溪还生怕季玄陵故意灌她酒水,欲行不轨之举。可言谈中,季玄陵眸光清明,礼数有道,彼此从为人之道,谈到为君之道,治国之道,再到列国大势。
    越深入交流,赵浣溪越发觉得,对方非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说之事,皆知其大道,问牛知马,以微知著。
    在她所遇之人中,季玄陵不管谋略见识,还是能耐本领,皆堪称翘楚。
    一时,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餐结束,季玄陵不做逗留,叮咛几句,转身离去。
    赵浣溪起身相送,矗在门槛前,望着季玄陵远去背影,暗暗呢喃道:“这秦王,若处治世,必为能臣,恰逢乱世,亦为奸雄,诸国英豪与之争锋,非福即祸啊!”
    ? ?三更结束,明天再战,依旧三根,求个推荐.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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